「六婶闯荡江湖之前也要做这么多准备吗?」照她这一说岂不是几个月都不见得能走出去呀?
「你怎么能跟我比呢?」千洵颖刮了一下顏婍淳的鼻子,「我是从小在山野间混大的野孩子,你是花园里精心浇灌长成的金枝玉叶,如果莽莽撞撞的跑出去遇到点风雨那非得凋零不可,参考我的经验是没用的。」
「也对,我还是得仔细筹划一番才行。」有勇气绝不等于衝动。「听说三婶也是很小就行走江湖了,你们若是见面应该能相谈甚欢。」
「也可能『相对无言』啊。」千洵颖对她上起了第一课,「不要对人与人之间的关係怀抱期待,长大了要学着适应孤独。」
「六婶越说我越觉得自己没用了,」顏婍淳有些丧气的垂下小脸,「学了那么多琴棋书画似乎都派不上用场。」舞文弄墨又不能当饭吃。
「谁说用不上啦,没钱了可以卖字画,可以替人写信拟状纸,这些可都是生存技能喔。」
「六婶真厉害,什么话都能激励到我。」从今往后纯真的顏大小姐又多了一个崇拜的人。
「你这张小嘴也是真甜。」做了人家长辈,年纪轻轻的千洵颖也不自觉的老气横秋起来。「时候不早啦,你是不是该回园子更衣准备过年了?」
「那我晚上也跟六叔一起回来陪您吃团圆饭好不好?」没有谈情说爱经验的小姑娘意识不到自己这么做很有碍事的嫌疑,只一径的眨着大眼睛释出自己最大的善意。
「好呀,」千洵颖揽着顏婍淳的肩一起站起来送她往屋外走,「只要你六叔肯答应就行。」
只可惜这个可能性基本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