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就是间接被他们害死的,如果他们不造反就不会有拥护建文帝的大臣获罪,燕燕也不会被迫承受那么痛苦的人生。连避都唯恐不及怎么还可能去主动攀附皇家子弟?可这该死的现实就是不能违背,除非他想害整个家族遭殃。
人在屋簷下,这整个大明都是姓朱的地盘,顏卓逸再恨也只能低头。
「卓逸,你看我前几日得的这方砚台如何?」奢华气派的寧王府里,朱权正在对邀来的客人献宝。
特地换了一身符合见王礼制的团云织锦缎大襟袍,显得儒雅又内敛的顏卓逸将颇有重量的绿石拿在手中端详片刻道:「这是甘肃的洮砚。」
「好眼力。」朱权讚赏的凑到一旁,「连苏东坡都对它讚不绝口,说它『琢而泓,坚密泽』,本王一试果真不假。」
「洮砚形色俱佳又產自深水之底非人力可为最是难得,只可惜发墨稍逊端砚而美中不足。」
「好啊,本王要听的就是这样的实话。」若只想听阿諛奉承不接受任何意见,他也就不会那么喜欢找顏卓逸来聊天了。
「不过殿下这方已是万里挑一,应是感觉不出什么差距了。」但耿直之馀也别忘了留三分马屁,这才是正确的伴王礼仪。
「哈哈哈,你呀你呀,真不愧是老奸巨猾的顏家人,」朱权豪爽的仰头大笑道:「今日我们就用这块洮砚各作一幅山水可好?」
「殿下既有此雅兴,小民自当奉陪。」人都来了,还能回答不好吗?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自己人何必这么拘谨,只管以名自称便是。」好心情的王爷大手一挥便让下人开始磨墨备纸,「本王是没有皇兄的好福气啊,膝下没有年纪合适的女儿嫁给你,做不成真正的一家人着实遗憾。」
这不是废话吗?他俩差不多大,哪里来的适龄待嫁女?
「殿下谬讚了,小民不是什么良婿人选,谁家女儿嫁给我都怕是要委屈了对方。」别的不讲,单说他做的这个生意就难登大雅之堂,寧王不计较这一点已经显示出极为开明宽容的一面,足够了不起了。
「算了,反正这事也没戏随你怎么谦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