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来和好的吗?」我故作轻松地一笑,想改变死寂的氛围,闷得太难受了。
佑帆也回以一个温暖的笑容,摇摇头,「现在和当时的情况已经不一样了,你不在意,我也不在意了,那些都过去了。」
那些都过去了⋯⋯是吗,好像是。
一个人回到保母车上,想着想着竟觉得想哭。
当年发生的事都那么戏剧性,曲折又深刻,回想起来也真的很难想像,自己曾经经歷过这些。
但就像佑帆说的,现在不同于过去,我们两个也都变得不一样了。
此刻会那么难受,也许是真正意识到,那些紧握不放的早已过去很远很远,得放手了,放下这段大学以来的牵绊。
恍惚间,绍齐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打开车门,见我坐在里面,先是吓了一跳,随后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我才刚收拾好呢。」
「来休息。」我用手臂遮住湿红的眼眶。
可惜说话时的鼻音太重,这一破功,机灵的绍齐很快就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凡颖你⋯⋯在哭?」绍齐小心翼翼地惊呼出声。
不用看我也能想像他表情会有多震惊,除了我演哭戏的时候,他从没见过我掉眼泪。
「你怎么了?不要让我担心呀⋯⋯发生什么事跟我说说好不好?」绍齐打开后座车门,一屁股坐到我隔壁。
我摇摇头,这件事我从未对谁提及过,因为打击太大,就连当年大学的挚友,都一概断联不联络。
「奇怪,好端端地怎么突然这样?你刚刚不是还在⋯⋯啊!我想到了!听说那个顾教练单独留你下来,他跟你说了什么?他骂你吗?」绍齐激动地问,他的推理还真的中了一半。
「吼,你再不说,我要去跟娜姐讲,让娜姐来问你。」见我又摇头不说话,绍齐闷闷不乐地开口。
闻言,我放下挡在脸上的手臂,顶着红肿的双眼瞪向绍齐。
「你的眼睛⋯⋯」绍齐本是得意的笑容垮了下来,眼里满是心疼,「凡颖⋯⋯你跟我讲讲好不好啦?你知道我不可能说出去的。」
唉,真拿绍齐没办法,老天一定是故意派他来制我的。
「那个教练是我的前男友。」我冷不防地直接摊牌。
「什么!?」绍齐吓得被口水呛到,连续咳了好几声。
「我们不算和平分手。」没等绍齐消化,我慢悠悠地继续补充,既然决定摊牌,也不必那么彆扭了。
「吓死我了,太突然了吧!他竟然是⋯⋯等等!你今天状态都怪怪的,难道就是因为他?但他来这里之前,没先告诉你吗?」绍齐手扶着下巴,一副名侦探推理的模样。
「我们之间的事太复杂了。」我摇摇头叹了口气。
「那你跟我讲讲唄!」绍齐露出调皮的小表情,朝我眨眨眼。
「唉事情太多了,我一下子讲不清楚。」我瞟了绍齐一眼,心里纳闷,这小子怎么会这么感兴趣?
「那很简单啊!你从头慢慢讲不就清楚了?」绍齐一脸的坚定和认真。
「真故事很长耶,你确定?」我一脸怀疑地看向绍齐,他不假思索地立刻点头。
「好吧,但我先说,今天太累了,我就讲前面一小段啊。」我喝了一口水,抽几张卫生纸把鼻涕眼泪擦乾净。
「恩恩恩!」绍齐两眼放光,满是期待地望着我。
「那是在我刚升上大三的时候,他大我一届,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