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错花轿重生

上错花轿重生 第3节(2 / 2)

“可是阿却心里还是害怕。”

“你不要多想,你五妹年纪还小。”何氏叹息了一声。

沈却走到当中,端端正正地跪下,说:“若真的是五妹一时想不开倒也罢了。阿却相信日久见人心的道理。只要我真心待五妹,终有一日会让五妹改了态度。弥补这几年的分离,重为真正的姐妹。”

沈却眼角仍含着泪,说到一半的时候,又是一颗眼泪砸下来。可她声音清泠平缓,竟是丝毫听不出在哭。

“可是,”又有一大颗眼泪顺着沈却白瓷一般的脸颊滚落下来,“若真是依母亲所说是有人在五妹跟前乱嚼舌头根子,阿却可是不依了。好不容易抢回来半条命,又千里迢迢赶回家,阿却是回来享福的,是回来和父亲、母亲,兄弟姐妹一家团聚的。可容不得碎嘴的人挑拨离间。”

何氏深深看了沈却一眼,道:“放心,这件事情,一定彻查!”

沈却展颜而笑,仿若染了水雾的山水霎时天晴。

她欢喜地起身,去拉沈宁,道:“打你出生的时候,每一年的生辰,姐姐都会给你准备一件小礼物。如今终于有机会给你了。一会儿啊,你就跟着姐姐去折筝院取。”

然而,沈却又背着众人,对沈宁摆口型:“再哭,我掐死你。”

沈宁愣愣地看着沈却,呆了。

何氏当然不会知道沈却做的小动作,她只觉得沈却真心疼爱妹妹,这些年也是着实受了委屈。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孩子,之前倒是自己想岔了。

☆、第4章 戚玦

等沈却和沈宁都止了哭,沈琉才姗姗来迟,朝着何氏拜:“给母亲请安。”

“二姐,你又来迟了!”沈薇打趣。

沈琉将她一瞪,道:“明明是有些人故意赶个早来瞧热闹。”

沈琉的眼睛很小,却亮的惊人。瞪起人来格外有气势。

俄顷,院里三位姨娘过来给何氏请安。

白姨娘风华正茂,刚一进来,沈却就被她戴的一副厚重的鎏金头面晃花了眼。不知道的还当是谁家的夫人,绝不像个姨娘。她是沈绯的生母,另还有个儿子沈器。

后面跟着薛姨娘和房姨娘。薛姨娘身量娇小,尤其是腰身走两步就要折了似的。沈却心里点头,这样才像个姨娘。她只有一个女儿就是沈薇。

至于房姨娘,自打进了屋就没抬头,那性子是低到尘土里的。据说本是茶水房的一个丫头,不知怎么得了体面,还一举得男,生下沈府三少爷沈泽,这才被抬了姨娘。

别说是光鲜亮丽的白姨娘,就连畏首畏尾的房姨娘也插了支新簪子——都是特意打扮了一下。

大半生窝在屋子里只等男人过来伺候,早上给主母请安的时候,穿戴在不出格的情况下拾弄拾弄也不乏是一种消遣。尤其今儿还有府上正牌的嫡姐儿回家。

也是,当姨娘的也就这样了。

三位姨娘跪了何氏,作势就要跪沈却。

沈却口口声声说着“使不得”,“使不得”,去扶的手不过是临空虚扶,并不沾她们的衣边。

三位姨娘目光都闪了闪,只好真的跪了。

沈绯面色微沉,那沈薇倒是直接红了眼。

沈却笑笑。

她这人啊就是心眼小,还喜欢专挑刁钻法子回击。

她报复了吗?没有啊,她可没红脸没顶嘴,待沈绯、沈薇礼让有加,姐妹情深。

何氏是高兴的。

“都别杵着了,这说了一大早的话,胃口都空了。”何氏发了话,丫鬟们鱼贯而入,将早膳摆好。

八道素菜,虾油豆腐、葛仙米、茭白菱、炒松菌、芋羹、煨三笋、清煨萝丝、冬瓜拌燕窝。又四道荤菜,酒班鱼、芙蓉肺、脱沙肉和鹿筋羹。又有七八种粥和糕点,再加时令瓜果。

何府的吃食向来是精致的,又今天沈却回家后第一次在正屋吃,今日的早膳,厨房那头更是费力表现,争取色香味俱全。想让这个在穷乡僻壤中长大的嫡姐儿开开眼。

可惜这些饭菜糕点并没有怎么入沈却的眼,又因为临出折筝院前吃了一碟紫菱糕,这一桌子的饭菜她几乎没怎么动过。倒是对那些时令水果喜欢得不得了,倒不是好吃,而是冰镇的西瓜和冒着凉气的荔枝咽下去就让她附在身上的薄汗消了不少。

“父亲什么时候回来呀?”沈宁放下银筷,眨巴着眼睛望着何氏。“阿宁想父亲了。”

何氏也放下筷子,揉了揉她的头,说:“再过几日就回来了,应当是和你哥哥们一起回来。”

一屋子人都高兴起来。孩子们盼着父亲带回来的小礼物,几个姨娘心思流转,面儿上又红润了不少。

何氏对不知情的沈却解释:“你父亲奉命去乡里做些差事,再过两日就回来了。还有你哥哥,如今在书院读书,当是同一日回府。”

沈却仰着头,脸上带着丝纯真的盼望,说:“嗯,阿却也很想见父亲和哥哥。”

沈宁听见这话又不高兴了,她刚想说话就见沈却含笑的目光扫过来。她眨了眨眼,低下头大口咬了一块芋粉团。

用了早膳,何氏打发了三个姨娘,带着几个孩子往老夫人那儿请安。因为分了家的缘故,何老夫人就让几个媳妇在自己府里用了早膳再去给她请安。

“夫人,肃北沉萧府送来了东西。”一个妈子急忙忙赶来,她欲言又止,“紫檀木的鎏金箱子,一共十八个。说是……说是三姑娘日常使用的物件才给拾弄好给送过来。”

一屋子人都呆住,正要离开的三个姨娘也都停下。

众人呆了一瞬,全看向沈却。

沉萧府正是沈却在肃北时住的地方,也是世子戚玦的府邸。

沈却也是愣住。

她那先生对她素来严厉,小时候治烧伤哪次不是剥皮一般的疼。可先生从不许她哭。若听见她一点哭声就要不愉,轻者蹙眉责罚,重者甩袖子就走,不给她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