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陆在声去上班,含檀到了公司把手头工作规整以后,写了封辞职信。
她把打印出来,却迟迟没有交出去。
拖到下班,信还在手上。
好像这封信其实不是什么辞职信。
是斩断和施钧寇羁绊的利刃。
冬天已经降临,含檀看着成都灰暗的天空,觉得很压抑。
这事一直拖了两天,期间陆在声没有问她任何辞职的事。
他在等她做出决定。
实在太过温柔。
而施钧寇这两天似乎也有所察觉,他没有主动联系她,一时间,叁个人就像是相隔遥远的星体,没有了交汇的光芒。
这天含檀从公司下班回家,路过医院,似乎看到陆在声,她正要细看,忽然一个女生骑着共享单车擦过她,把她带得摔了一跤。
骑车女生连忙下车查看她的伤势,含檀焦急地探头去找陆在声。
刚刚那地方却没了人影。
是幻觉吗?
眼前女孩开始给她道歉,含檀便和她说了几句。
殊不知刚才有两道视线同时落在她身上。
肃杀的阴郁天空下,冷风卷过梧桐树上最后几片零星的叶子。
陆在声穿着黑色大衣,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站在寒风里长身玉立。
他收回看含檀的视线,注意到对面有人也在看她,甚至在含檀被撞的那一霎焦急得要奔过去。
他又高又帅,来来往往的人们总是少见多怪地下意识要看他一眼。
他丝毫不在意,清俊的脸微仰,显出清高孤傲。
人行道的对面,医院的侧大门,施钧寇穿着白大衣,同样注意到了对面的男人。
他顿住脚,刚刚见那男人走着走着忽然朝含檀的方向跑去,眼神也落在她身上,此刻却看向他。
他正好站在风口交汇的地带,寒风带起他的白衣吹得上下翻飞,细碎的短发也被吹得往上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