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该知道我不会回应你所期待的任何热络。」
虽然并不想承认,但耿凝霜知道自己基因中的冷漠与厌世皆承袭于那个女人。她从不对自己施以暴力殴打,只是一径的忽视与疏离,偶尔说一些恐吓的话让本该活泼的孩子主动陷入安静。
为她取名凝霜,让那个不配被称作家的房子里终年冰冻,住在里面的两抹游魂也互无瓜葛。
「的确,我不该期待。」秦亦珍微笑着叹了口气,不在意从踏入这个办公室开始就没有得到尊敬与礼遇的事实,「我来,只是觉得你有权知道一些事情,那些当年因为你还小而不了解的过往。」
「很抱歉我已经过了好奇心旺盛的青少年时期,没意愿配合听你讲古。」耿凝霜将一叠资料夹拿出,一副准备赶客的模样,「胡夫人,我建议您去下午茶餐厅发洩自己的表现慾,我要工作了。」
「凝霜,我知道你在怪我们没有收留你,」秦亦珍情急之下站起身来说道:「但你至少该先听我讲完这一切。」
「我真的不在意了,请别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我,更不要直呼我的名字,令先生都称呼我为耿总,希望胡夫人牢记这一点。」
她不耐烦的按下电话对讲键,「乔安,进来替我送客。」
「去见见你的外公外婆好吗?」秦亦珍没有理会推门而入的秘书,凑向前恳求道:「他们真的很想见你一面。」
「唰」的一声,耿凝霜在秦亦珍的惊吓中站了起来,瞪向她沉声警告道:「胡夫人,为了你们全家人的安全着想,奉劝你不要再惹我。」
兇狠的眼神当即吓得秦亦珍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好几步,然后在乔安及时的搀扶下被带了出去。
她不敢相信当年那个抱着骨灰罐同样与她这样面对面坐着的小女孩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眼中已完全找不到一丝感情。
她与父母真的做了件不可饶恕的错事,不论如何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耿凝霜走到窗边,目睹着秦亦珍的车子驶离。原以为她内心深处的旧伤会因这次会面而迸发疼痛,但竟是安然无恙。
因一抹光线的折射而让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中指,她知道自己正逐渐被治愈,很多过去会隐隐作痛的情景都不再会触动她的旧疾復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