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脚步并不快，从容的穿梭在林道之中，长期不散的薄雾让黄昏更添一抹幽暗，并肩走着，焰羽轩拿着手机查看地图之外，还有就是顺便查看周围可食的植物。

原先有些不确定的话，好像都能出口：「你觉得，有没有隐藏通关条件？」

「嗯……『丛林夺宝』那关有的话，也许这里也会有。」

随意的话让焰羽轩脚步一顿，看着对方回头的疑问表情：「……你怎么知道？」

「……」

面对他的怔愣，袁初泰却是一副无奈且没好气的口吻：「我跟许哲谦他们一队，『牵手成圆』，9个人我都记得，你就不记得我？」

「呃……对、对不起。」

他见他叹了口气，无奈地继续往下走。焰羽轩又追了上去。

不多时，轻缓的声音扬起，似乎不比天外的虫鸣大多少：「我们当了一年多同学，我对大多人没甚么印象，但我记得你。」

袁初泰专注的看着前方，然而他的话却一点点的融进了空间，沁入他心中。

「你重情、直言仗义，会在新生训练的时候扶起中暑的同学；会在教官冤枉家境清寒的学生偷钱时站出来替她说话－－我的目光停留在你身上，而你的，却一直在别人身上－－丛林关卡我和许哲谦他们一队，他想杀你过关，但你却只用手榴弹虚晃一招？其实当时我很好奇，难不成他真杀了简晴岑，你也不会拉开引信？」

他回望了他一眼，却没特别想要他回答似的，续续的往下说：「之后你拿刀子对准自己，如果不是柯宇翔你是不是早淘汰了？」

「……可能吧，那种状况下，这样对大家都好。」

他不觉得自己辩白，但这的确是他当时的感觉。青年脸上的表情在渐暗的天色下模糊，唯有他的声音，不受阻扰，直击内心：「羽轩，你能为别人而死，却没有勇气活下来吗？」

似乎，他对他的疑问，总是无法轻易的回答。

死亡需要勇气，揹着伤痛活着，又何尝不需要？

－－你跟你妈一样，都去死吧！

－－去死！

彷彿还能听见酒瓶破碎在地的声音，耳边彷彿还有男人充满恨意的咆哮。

「……为别人死，当然比较轻松。像你说的，还能当上圣人。」

焰羽轩自以为从容的浅笑，却意外的被截断，指尖轻触即离，看着对方沉下脸严肃的表情，他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