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魏云琋开口,张天羽也想查出她的死因。一方面是为了洗刷自己的嫌疑,一方面希望能多争取点时间找出解除法术的方法。
为此,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不过前提是魏云琋必须配合才行。
「嗯......我有一个认识的人,目前正在唸法医研究所。她主攻的科目是「遗体处理与美容」,或许对你目前的状况会有帮助。」
听到「美容」两个字,魏云琋的脸色一亮好奇问道:
「是做什么的?」
「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不过......前提是你是否愿意让其他人帮忙?」
「你是说......就我这副模样?」
魏云琋面露难色,因为不管是谁都不希望被当成怪物看待。
张天羽见状也不强迫,毕竟这关乎个人隐私,他接着说:
「你放心!我保证她不会把这个秘密洩漏出去的。要不然,我先带你去她工作的地方参观好了!」
魏云琋迟疑了片刻,便点头同意。于是她在张天羽的建议下:带着墨镜(为了保护眼睛),并将全身上下包的紧紧的(为了防止阳光照射,加速腐烂),搭上计程车前往此趟行程的目的地—位于郊区的「市立儐仪馆」的「停尸间」。
「你......你认识的那个人就在这里工作?」
纯白色的空间,弥漫着一股异常的寂静,似乎连亡灵的脚步声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第一次踏入这个禁忌之地的魏云琋不禁害怕的依偎在张天羽身旁,张天羽感到有点好笑,真正恐怖的应该是身旁这位活动尸体吧!不过他当然没有说出来。
经过警卫室后,他们推开一扇巨大的不锈钢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几乎达到零度以下的空气。
「哈、哈啾!」
打个个喷嚏的张天羽赶紧拿出预备的大衣穿上,反倒是一旁魏云琋却是感到相当舒适不已。
毕竟这才是适合死人的温度!
又穿过两扇门,他们站在门上掛着「遗体休息室a」的牌子前,深呼吸了一口气(噢~只有张天羽啦!),才壮起胆子推门走了进去。
约莫20坪大小的空间,交叉停放了六张不锈钢製的金属推床,每张床上都覆盖着白布,白布下的隆起,大概就是一具具的尸体吧!
虽然张天羽不是第一次进来这里,还是打从心里感到毛骨悚然。他环视了室内一周,却没看到应该在这里的人。
「喂!你说的那个人真的在这里吗?」魏云琋躲在张天羽的身后悄悄问道,唯恐惊扰到室内其他沉眠的同伴(?)。
张天羽也小声的回答:
「没错啊!我有事先打电话确认过。喂!葵姊~你在不在?」
他一边喊着,一边持续关注周遭的状况。突然,距离他们最近的那张金属床上,那具覆盖着白布的尸体猛然坐了起来,他们两个同时吓得惊声大叫:
「啊~~~~~」
「啊~~~~~~~~~~~~」
而张天羽的尖叫声居然比魏云琋还大,原因是魏云琋的手紧紧掐进了张天羽的手臂中。
「唉唷!谁啊?真是吵死人了。」
的确是吵死人了!不然死人怎么会爬起来呢?
不、不对!
率先恢復震定的张天羽这才发现原来那具坐起来的「尸体」不是别人,正是大他五岁的堂姊--「张天葵」。
「葵姊!」
张天羽松了一口气,露出了笑容:
「喔!你这隻小鸟毛,这么快就到了我还打算多睡一会儿的。」
只见一位穿着白色实验袍的女子身手俐落的从台子上跳下来,头上扎起的长马尾在空中甩盪出很大的弧度。
魏云琋从张天羽背后好奇张望,她万万也想不到一个活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独自睡在停尸间,况且还是个女的。
张天葵伸了个懒腰,接着来到她的工作台前拿起了一个保温壶打开了瓶盖,一阵浓郁的咖啡香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诺!要不要来一杯?」
她顺手拿起一个马克杯倒了七、八分满,然后又随手拿了一个空杯子转头问向张天羽。
张天羽连忙摇头:
「不了!谢谢。」
天晓得那个杯子曾经装过什么东西?眼珠?或是从尸体拔下来的假牙?
「好吧!既然如此你是来@%*&......」
张天葵一边喝咖啡一边含糊的说着,这时候才发现张天羽身后还站了一个人。
「天羽,你......是一个人吗?」
她小心问着,唯恐不小心吓到他。张天羽知道堂姊顾忌什么,便笑着说:
「喔!忘记跟你介绍。这是我朋友-魏云琋。这位是我堂姊-张天葵。」
「嗯嗯!你好。」
张天葵率直的向魏云琋伸手,而魏云琋犹豫了片刻,才伸出右手跟她相握。这一握之下,经验丰富的张天葵忍不住张大双眼,惊讶说道:
「哇!你的手好冰啊~该不会......」
她转头看向张天羽,寻求他的解释。张天羽苦笑着说:
「这就是我要找你帮忙的理由。同学,你把墨镜拿下来。」
魏云琋听到张天羽这么说,知道眼前这个女生就是可以帮助她的人。从刚才一连串的表现看来,这个叫作「张天葵」的女子绝对是个怪人,可是却给魏云琋一种可以信赖的感觉,于是她考虑了一下子,便把墨镜从脸上拿了下来。
不待张天羽进一步说明,张天葵随即衝到魏云琋的面前,开始进行生命测试:从量脉博、心跳、到用笔灯观察瞳孔反应,每一样检测都带给张天葵更多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