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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以诺说着她拒绝不了的话,只能原地入座,他起身进房里拿了一瓶小瓶的威士忌出来,又出去买了几瓶水果酒给不喝酒的她。

他们谁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喝着。

方以诺几杯分着喝,一瓶很快就没了,他和朋友出去时从来没有喝醉过,不是因为他酒量多好,是因为他总会在差不多快醉前就会先打住了。朋友总是打趣的说,只有看到他抢着结帐时才知道他醉了。

可是今天他却没有停住,明知道已经到边缘了,他还是使劲地灌。

只有这样,他才有勇气在她面前说实话。

方以诺突然扣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拉到自己腿上,徐小英惊呼一声,只能搂住他的肩膀撑住上半身,他就这么将脸整个靠近了她的颈子,一开始她没听清他在说什么,最后才听见那句,「别走。」

徐小英僵住的身子,随着这句话崩解。

他就像个即将被遗弃的大狗,蹭着自己,无助地说着这样的话。

「我说了解是骗你的。」方以诺低着头靠着,不让她看清自己眼底的情绪,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我不能理解、我真的不能理解……我们不是互相喜欢吗?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是啊,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徐小英自己也不明白。当她下了这个决定时,她也问了自己一百遍,也用徐母说的一百个理由来说服自己,这只是一场没有结果又刚开始的恋爱,早点结束对他们都好。

可是到底对谁好了呢?为什么他们都这么伤心呢?徐小英紧紧拥抱住身下的人没有回答。喜欢就可以在一起了吗?有这么容易吗?

「因为我没有所谓正规的工作吗?所以你觉得跟我在一起很丢脸?」「不、不是这样的!」徐小英瞪大双眼,没想过他会这么想,慌张地否认着,她推开他,想让看着他好好解释,只是当她对上那双眼,再多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她不是这么想的,但她妈妈是这么想的,而她分开的是因为徐母……意思不是一样吗?

方以诺凝视着她几秒,原先环抱住她腰际的大掌,往上压住了她的后脑勺吻上,徐小英从他嘴里嚐到了威士忌的浓厚酒味,她张口挣扎着想要呼吸,方以诺却以为她想逃。

他睁眼近乎恳求地低喃着,「别走。」

徐小英喘息着,瞧着他,慾望转浓交错的双眸,不过几秒之间。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但他们都知道这一秒那吻代表了什么,她猛然往前牢牢地抓紧他,重新吻上他的唇。

方以诺几乎下一秒就抱着她起身了,她抓着他的颈子、他撑着她的身子,第一次抱她进了房里。

她洁白的身躯第一次有了刺青,从她的颈子到她的胸前,当他褪去上衣拥抱住她的那一秒,他身上的刺青拓印到了她的身上,每一个纹路、每一个字母都代表了他、代表着方以诺三个字。

徐小英的身体成了最完美的画布,他用湿润的顏料随意地抹上了画布,将空白的一切画成了樱花,在他怀里一点一点地盛开绽放着。

他们从床到摆在地板上的画布,她会在他耳边喘息戏笑着,他也会怜惜地吻了吻她后,抓着彼此反覆做爱,在最后一夜结束前不觉疲惫地拥抱着彼此,爱一个人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而他大概不知道吧?她胸口上真正点着的那朵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