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场考试,考生们到齐的很快,宋知夏没有等待多久,二十名考生便都到了。
考生到齐后,五位女先生也从圣贤庙的后殿过来了,仍旧是不同的五位女先生。
“这一场考试,考国文。”为首的女先生扫视了一遍考生,稍稍停顿后加重了语气,“这里是圣贤之地,庄重之地,你们在这里考试,在诸位圣贤的面前答卷,答的不只是卷子、学识,更是你们的一颗向学之心,所以你们一定要如实、从心,不许舞弊,若是玷污了圣贤之地,休怪书院铁面无情。”
女先生说的很重,考生们惶恐应声,连道不敢。
见考生们如此惶恐,女先生满意了,语气缓和了一些:“考试地点就在后殿,你们跟随我进来,不许出言喧哗,出言者,立即撤销考试资格。”
二十名考生齐齐行了一礼,不发一言。
为首的女先生满意地微微颔首,转身领着考生们前往后殿,考生们紧随其后,另外四名女先生则进了正殿取卷去了。
绕过一个弯,过了正殿,后面便是后殿,但后殿并没有开启,殿门紧闭,与正殿一样。
不过在后殿前的空地上,已经摆好了二十张小桌和小凳,桌上摆着笔墨纸砚。
为首的女先生站在后殿前的台阶上,看着下面的考生们:“这里便是考场,你们选张桌子便坐下吧。”
看了看拄拐的三位考生,为首的女先生说道:“原本按照书院的规矩,国文考试时的用具应是正案和蒲团,但这次考生中有伤员,正坐不便,书院照顾伤员,这才改为桌和凳。”
女先生略略停顿:“你们要好好考试,不要辜负了书院的照顾。”
三位考生赶紧行礼:“谢书院体恤。”
其她十七位考生也跟着行礼,齐齐应声:“谢书院体恤。”
女先生点了点头:“如此,便开考吧。”说罢,女先生燃香上炉,计时开始。
二十位考生赶紧就近入座,也不去挑位置的好坏了。
考生们入座后,四位女先生分发卷子,这一次没有分发号牌,考生们只需在卷首写上自己的姓名即可。
宋知夏接过卷子,轻轻摊平,随意扫了一眼。
她不打算进书院读书,所以她对这一场考试也没什么在意的,第三场考试时她便只作画不题词,敷衍而过,这一场,她就更加敷衍了。
她记得,她那一次国文考试,考得很是艰难,双梅书院出题太深,用到的典故太偏,七个典故中,她竟有四个不知晓,所以她作答时分外心焦,简直可以说是搜肠刮肚才算勉强答完了考题,后来她的名次果然很低,二十六名录取新生中,她竟然只得了十九名。
因为太艰深太偏僻,所以宋知夏记得那一次国文考试的全部考题,如果她有心要过,她只要提前写信问一问外祖,便能知晓典故来由和如何破题,轻易便能拿得高分,但她没有,因为她打算顺势而下,淘汰出局。
宋知夏的算盘打的很好,前三场术艺她都过了,这就不会让人说她不学无术、目不识丁,并且她还顺便把该报复的人都报复了,谁也抓不住她的把柄,痛快。
而后面的国文考试,因为太难了,宋家底蕴太浅,又是将门,她一个将门之女不懂得那些典故,被淘汰了也是顺理成章的事,谁也不会多说她什么,毕竟那些题的确太难了,能过的本就不多,文臣之后尚且有落榜的,她一个武将之后落榜了更没什么了。
既能落了榜,又不能叫人说她什么,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