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做完,天光已经大亮,宋知夏起身前往主院,与母亲张氏一起用了早饭之后,便一同登车,前往双梅书院。
双梅书院的围墙边上已经一溜地停放了六七辆马车,这回宋知夏来的依旧算是早。
书院大门前有引路的迎客生,见到有考生来了,便过来一个迎客生引路,这样的做法,既体贴考生又不让外人乱走。
在迎客生的引领下,张氏和宋知夏进了书院大门,在穿过两处天井后,两人来到了一处影墙前。
影墙上已经张贴了一张大红榜,张氏拉着宋知夏上前去看,张氏很紧张,虽然她极力控制自己的举止,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在意,但她抓着宋知夏的手却捏得紧紧的,泄漏了她真正的心思。
宋知夏安抚地摸了摸张氏的手背,也抬头去看。
上榜名字不按名次,而是以望庶姓的姓氏次序来排列,第一行没有,第二行没有,直到第三行,终于看到了“宋知夏”三字,张氏惊喜地深吸了一口气,手上更加用力的捏紧了宋知夏的手。
“夏儿,你通过了。”张氏欢喜地看着女儿。
宋知夏浅浅一笑:“不过是第一场,后面还有三场呢。”
张氏微微点头,又吸了一口气:“是,还有三场。”
引路的迎客生见状,顺势恭贺了宋知夏一番,又和她说了领取第二场考试号牌的地方,就在影墙之后的一侧厢房中。
宋知夏向迎客生道了谢,就要前去领取第二场考试的号牌。
张氏想要陪同,但迎客生向她解释书院的考试规定,考生与随行长辈必须得分开,张氏不能随同,但可以前往另一处院落旁观第二场考试的过程,张氏无奈,只得抓紧时间又叮嘱了宋知夏几句,句句都在提醒宋知夏,千万不要再动手出头了。
宋知夏一一应了,待张氏放行,她才转入影墙之后,按着指引路标来到了取号牌的厢房。
第二场考试的号牌并不是像第一场考试时那样靠运气来抽取,而是按照考生先来后到的次序来发放的,也就是说,先来看榜的先得牌,晚来的就只能领取剩下的了。
第一场考试的考生共有三十七人,而第二场考试的号牌却只到二十八号,这就意味着第一场考试中淘汰了九个人,这个淘汰数有点惊人,看来第一场考试中发生的混乱令先生们很是不喜。
宋知夏拿到了第十号号牌,她按着发号牌的女先生的指引,往书院深处继续行去。
一路上并没有分岔路,宋知夏顺利的来到了一处宽阔的花园,花园里姹紫嫣红,在阳光下,鲜艳娇嫩的花朵甚是惹人喜爱。
这一场考的果然是花艺,宋知夏的嘴角微微上扬。
在花园的入口处,有两位女先生站立着,见到有考生来了,两人齐齐抬手,拦下了来人。
宋知夏乖顺的出示了号牌,一位女先生执笔在册子上记下了她的名字和号牌,另一位女先生则伸手检查起了宋知夏的腰带、袖口、鞋底等一些易于夹带小东西的地方。
“这里面是什么?”女先生掏出了宋知夏袖口中的荷包。
宋知夏乖乖行礼:“禀先生,荷包里面全是花瓣,小女子甚喜花草,随身总是带着花袋,不管心情如何,见花便能平心静气,今日考试,小女子担心临场紧张失态,便想着带花袋前来,若是实在紧张了,便拿出来看一看嗅一嗅,压一压心慌。不过先生,这花没有香味,不会引来什么东西的。”宋知夏状似紧张的多解释了一句。
女先生本来想说考试时不许夹带有异味的东西,不管是香味还是臭味,都不允许,但宋知夏多解释了后一句,她的神色便松了一丝,女子皆爱花,她也爱花,如果荷包真的无异味,她倒是愿意松一松手。
女先生打开荷包,倒了半袋子花瓣出来,女先生又捏了捏,确认荷包里的确全是花瓣,又闻之的确没有任何气味,女先生满意了,把花瓣放回去,把荷包还给了宋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