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y什么钱?我借的吗?」心思縝密的浩羽,补捉到他闪烁眼眸中的心虚,连忙追问。
「啊~要忙了、要忙了~我要先下线了~」怯声怯气的andy一见大事不妙,就想开溜。
「等等!你把话说清楚才准走!不然我call爆你电话!」不肯善罢甘休的浩羽,突然对着线路那端的andy冷冷要胁,差点没把外表粗獷豪迈,内心纤细的andy吓哭。
「其实…vincent要带着你离开之前,跟不少朋友都借了钱,还…还…」口风不紧的andy,看着脸色铁青的sam直瞪他,暗示他赶紧离线滚开,吓得畏首畏尾的andy,怎么也不敢把话说完。
「这次先这样,我要忙!下次聊吧!」sam见大事不妙,快手快脚的想关掉视讯程式,却让急却知悉真相的浩羽一把推开,示意他不许再靠近电脑半步,心急如焚的sam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阻止这一切往下发生。
「还怎样?!你快说!」浩羽黑白分明的大眼瞪着andy,穿着白衬衫还披头散发的他,让远在法国的andy,差点要误会他是七夜怪谈的怨魂贞子。
「还偷了sam的车跟提款卡…盗领他好多存款!」andy红着眼眶把话讲完,透露sam太多秘密的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探手拔了网路线,佯装断线地逃避浩羽的追问逼供。
怔然惊觉的浩羽,转头逼问身旁的人:「sam!真有这回事吗?」车…不是sam借给他们用的吗?vincent明明是这么对他说的。
浩羽回忆着当年的往事,他曾经问过vincent生活费是哪来的,vincent只是谈笑风生地说那是他的存款,轻松带过这个话题,原来每次vincent载着他要去领钱,用得都是sam的提款卡。
「那本存摺里,没什么钱的…」sam深深叹气,他极不愿意浩羽知悉这些内幕。
sam原以为vincent只是开走他的车,怎料三、四天后,sam发现提款卡不见了,好奇心驱使之下他去补登存摺,这才发现他帐户里的钱,是在靠近加拿大边境被人提领的,旋即了然于心。
sam不但没有报警,还定时往里头存钱,就怕vincent跟浩羽会挨饿受冻。
一些朋友好奇着原本还在找提款卡的sam,怎么突然闷不吭声,几个跟vincent比较要好的朋友,回忆起vincent作事不择手段的风格,即刻推敲出vincent不仅偷了sam的车,还顺手摸走了sam的提款卡。
浩羽脸色惨白,不敢置信他被矇在鼓里多年:「我一直以为,那车是你主动借给他用的…」
后悔莫及的sam捂着脸,重重叹了一口气,索性将往事交待清楚:「当初vincent跟不少人借了钱,却一声不响的跑去加拿大,还断了联络,摆明不想还钱,人家扬言要对他提起告诉,我替他还了不少…」
朋友们都替sam叫屈,sam是vincent最好的朋友,却被成提款机:「有不少人坚持不接受我的还款,要vincent出面清偿…」他们觉得这是vincent闯下的祸,不该由sam来承担,要sam别管vincent,得让vincent像个成年人一样,对自已的行为负责。
当初赌气倔强的vincent,萌生带着浩羽私奔的念头,sam一开始就是坚决反对的态度。
没有家里的金援支持,vincent根本没有谋生的能力,说起绘画、创作,vincent是一等一的绝艺,但实际上,他仍是活在父母庇荫下的任性大孩子。
思前想后的sam,暗地里斟酌了好一阵子,让vincent领走的钱他不在意,但vincent个人在外的负债,却像雪球一样愈滚愈大。
眼看着vincent就要被人控告追讨,被强制执行偿还的义务,甚至可能沦为阶下囚,sam最终选择与vincent的父母连络,因为他没办法看着vincent被通缉,就此留下不名誉的案底。
更怕浩羽得知两人的生活费,其实全是借来的、偷来的,自视甚高的浩羽会崩溃。
sam虽然与vincent同年,一样长浩羽三岁,但sam的想法比vincent成熟不少,他懂得爱一个人,不只是奋不顾身地与对方廝守,更应该为了两人长远的未来,作好打算与安排,这才是共渡一生的最佳方案。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为什么瞒了这么多年?」怔忡不安的浩羽,气得浑身微颤轻抖着,修长手指紧揪着sam的衣领,对着他不停逼问,态度异常强硬,非得问个水落石出。
「就跟现在,我不想让你知道的原因一样,我怕你伤心…」懊悔不已的sam放下双手,接受往昔丑陋被无意的说穿,sam摊软在椅子上与浩羽四目相交,没想到他咬紧牙关瞒了这么久,竟然让andy这个八婆给洩漏了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