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江湖后我被迫爆红穿书

分卷(14)(2 / 2)

时涧琢磨了半天,终于想通了别扭在哪里

大家的表演,怎么那么像瓦子里十文钱一场的唱大戏的?

最后一个,时涧。也不知过了多久,时涧终于听到了他的名字。

各位评委们好,时涧学着大家的流程,深深地鞠了一躬,下面开始我的表演。

面试时间持续的很长,为了加快进度,甚至都没有中场休息,李鸿云有些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看表,连头都没抬,只是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行,正好不用自我介绍了,直接开始吧。

终于到最后一个了,导演如释重负地捏了捏肩膀。

下午来面试角色的人特别多,但是演技没几个能看的。

李鸿云觉得自己坐着的凳子,像是底下放了图钉,根本坐不住。

看着这群歪瓜裂枣的表演,他感觉自己的眼睛和心灵都遭受了极大的伤害。

他甚至一度怀疑娱乐圈是不是要完蛋了。

也就第一个进来的陶天和勉勉强强能看,剩下进来的多多少少都受了他的影响,但是演出来比第一个还不对味,一个个要么看起来像是斗鸡眼,要么像是歪嘴龙王

不知道为什么,李鸿云莫名有种听学生时代听领导讲话的感觉,这群人的表演,像是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说完一点还有一点,来的这些人的表演也是一个比一个长,一个比一个差劲。

李鸿云有些疲惫地揉揉太阳穴,有点心累。

他甚至觉得不如就选陶天和得了,还能给投资商那边卖个面子。

这个时涧

他看着简历上的照片,眼神微微一凝。

不是说简历照片不能p么?

之前的照片微修的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这人怎么p的这么过分?

李鸿云抬头,本想训斥时涧一番,却一时有些愣住了。

之前的人都准备充分,妆发齐全,有些人甚至根据自己的理解直接带了衣服。

但是眼前这人,直接白衣白裤就来了,正在不紧不慢地把头发拢到头顶,手腕上随意带上的黑皮筋摘下来,绕着头顶环了几圈,绑成了一个小啾啾。

脑后有些碎发扎不上去,时涧伸手,像是做过千百次般,神色自然地拢了拢。

动作自然利落,尤其是那皮筋的用法李鸿云的眼神亮了亮。

时涧用皮筋,并不是直接套进去再缠绕,而像是把皮筋当成了有弹性的绳子一样绑起来,一般人可能会觉得这个扎头发的手法怪异

但是拍了无数历史正剧的李鸿云知道,这就是古代男子的束发方式。

李鸿云瞬间来了精神。

这时涧,绝对做足了功课。

除了皮筋的绑法之外,还有一个几乎不会有人注意到的细节。

除非头发太短束不到头顶,是不允许半扎半束的。

只是现在行业里,造型好看为上,根本不管半扎半束的头发是不是对先人的亵渎。

没几个人知道,男三石寻黎是有原型的。

而眼前之人,把头发完全束起以后,长得简直跟李鸿云查到的少得可怜的资料中的这个武林玉面剑客的描写,几乎一模一样。

明明充满淡然却格外勾人的标志性桃花眼,身体看起来孱弱却充满了平和与力量,甚至是眼尾上那颗一般人注意不到的细小红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李鸿云有些不可置信地搓搓眼,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劳累过度出现了幻觉。

而就是这么简简单单,清清爽爽的一站,人物的感觉就出来了。

李鸿云微微像前倾了下身子,把刚刚摘下来的眼睛默默带了回去。

试镜的片段都是同一个片段。

近期武林频频发生怪事,甚至牵扯到了朝堂纷争,像是有只看不见的手一般,在暗中推动着所有事情,一环扣一环地发生。

而石寻安,就是这只看不见的手,一切的江湖传闻,诡谲怪事,都是由他一手策划的。

这场戏是男主和男三的对手戏。

没规定具体的台词,只是规定了具体的情景,剩下的处理,神情,甚至是台词以及人物反应,都由试镜演员表达。

男主是石寻安的师弟,平时格外依赖石寻安,而当他怀疑这一切都跟自己平日里敬如父亲的师兄所为时,有些不可置信的去找石寻安对峙。

这场戏算是个关键节点,男主心中的希望破灭,而男三则是露出了反派的真正面目。

这场戏算是整部电影中最难拍的段落,也是最考验演技的部分,两人都是有较大情绪起伏,处理起来极其困难,本身男主的情绪就是处于大起大落之中,石寻安的角色的情绪,在这里就显得格外重要。

太压了容易没有情绪张力,太饱满了又容易把男主的情绪给压下去。

这也是李鸿云试了这么多人,一直都觉得定不下来的原因。

所有人都处理的中规中矩,甚至有些直接坏了这里的气氛。

他屏住呼吸,眼中隐隐带上了些期待。

毕竟,长相这么贴的演员,不多了。

时涧的桃花眼垂了垂,再次睁开的时候,李鸿云可以明显感觉到气氛已经不一样了。

他那平静无波的桃花眼慢慢变得犀利,但并不狠戾。

时涧只是冷冷地扫视着众人,点了点头,语气无悲无喜,依旧是淡淡的:是我所为如何,不是我所为,又如何?

周围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仿佛大家都被时涧带起来了情绪。

只是这一句话,众人自动带入了师弟,开始思考着究竟是不是石寻黎做的。

李鸿云甚至有种已经在片场了的感觉。

然后,时涧那桃花眼敛了敛,轻轻转过了身,淡淡地笑了一下。

这笑容好看的有些晃眼,却又带着一丝勉强和无奈。

作为导演,李鸿云看到时涧的这个笑,心莫名跟着一揪。

明明是自己写的本子,他甚至有些怀疑

难道真的是怀疑错了?

这一切真的不是石寻黎做的?

是我,一切都是我所为。就在李鸿云萌生出这样想法的时候,时涧扫了一下众人的表情,像是知道众人心中所想,缓缓说出了这段话。

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鸿云看着时涧,感觉自己像是跟时涧对戏的人,说出一个字后才骤然意识到。

他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时涧。

刚刚这么好的气氛,让他入戏的一句话给毁了。

但是时涧好像并没有受到影响。

那双像是幽深古井般看不透的桃花眼只是淡淡地瞥了那么一眼,刚刚被打断的气氛又回来了。

答案既然知晓,时涧似是叹息地笑了一声,那桃花眼敛了敛,轻轻转过了身,淡淡地说了一声,你走罢。

跟陶天和的处理方式比起来,时涧的处理方式平淡的简直不能再平淡,但是里面的张力却丝毫没有落下。

如果说,陶天和演出的是一个张狂桀骜,无视众生的反派,时涧处理的带了一丝佛性,甚至更像是一个妄想普度众人,却一直在隐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