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想打?”睚眦轻声问道,慢条斯理的将眼镜摘下,脱掉了t恤,一旁的负屃后退一步,护住霸下。
下一刻一只赤身银毛的睚眦一跃而出,豹首龙身麒麟鬃,抬首高啸一声,震耳欲聋!
它的獠牙和利爪尖利犹如钢刃,抵背的长角一如嘲风,周身如烈焰般颜色的皮毛毫尖上透着银光,霸下还没来得及幻化,直接被它一巴掌推开。
“你!”元武后退欲躲,一瞬间被压在掌下,睚眦如玩弄蝼蚁一般用爪子碰触他的脖颈,元武挣扎着嚎叫起来,对着元衷哭吼道:“元衷!!!他欺负我!!!”
元衷摊手:“我不会打架啊。”
元武继续哭嚎:“我不听他欺负我!!!我要死了啦了啦!!!”
元衷叹了口气,掏出电话来:“喂,是北京南堂么。啊,叫莫西斯神父过来一趟,对。啥?是……野兽吧,对。”
他挂掉电话看向元武:“人家带人坐公交过来,你再撑十分钟。”
元武被冰凉的爪尖吓的动都不能动:“你特么去给三清观打电话啊!!!给盘丝洞打也可以啊!!!”
元衷皱皱眉叹了口气:“电话费很贵的诶。”
睚眦饶有兴趣的抬爪,轻轻松松拍断了罗汉杵,又如滚面团一样把元武按在地上滚来滚去,愉悦地听着他一声声的惨叫。
突然一根麻醉针飞刺到它的背上,睚眦扭起头看,一个金发碧眼的神父站在远处,端着□□“咻”“咻”又吹了两根。
睚眦一爪子甩开元武,把背上的几个注射器甩掉,一步步向神父走去。
“泥!泥等等!”神父后退一步,用并不熟练的中文高声喊起来。
睚眦歪着头看他,似乎在等下文。
莫西斯扭头招手:“载者尼!酷爱锅来!”
远方出现一条长长的队伍,领头的是标准装扮的吸血鬼,尖牙上还带着刚刚狩猎时没有擦净的血液,他的身后跟着毛茸茸的狼人,虽然没有月圆却仍然是禽兽的状态,它的身后还有侏儒、地精,和一条飞在天空中的龙……
白溪皱了皱眉:“现在海关放的真松啊。”
“这不是……增进中英两国友好关系嘛。”莫西斯把元武捡起来,亲切的拍了拍他的屁股:“疼么!”
“疼!”元武龇牙咧嘴道,一扭头冲着睚眦咧着嘴笑:“不是要打架么,来呀。”
第十六章 内奸
东方和西方的这个体系虽然不一样,但是很多事情还是有共同之处的。
进化完成的东方龙类似西方的羽蛇,完全形态的西方龙类似于动物园里的蜥蜴加了对翅膀。
真的打起来,总的来说还是比较难分高下,喷火和法术都杀伤力太大,加上庭院的限制也不太可能随意使用,肉搏倒不如说是相互的撕咬和推打,拼的大多是对方的耐力和力道。
负屃弄了张桌子和几把椅子,一群古今中外的精怪和唯一一个正常人围坐在一起,喝着他从睚眦厨房里弄来的白开水。
面前的两条龙已经滚了半个小时了。
体型类似,都大的像加号的大象,一只咬着另一只在庭院里滚来滚去,附近的栅栏和门口的装潢禁不住千斤坠,十五分钟前便被碾碎的如同豆腐渣了。
白开水喝了两壶,和尚和神父从股市大跌扯到年末讲道会门票有多贵,旁边的狼人兴致勃勃地盯着厮打在一起得野兽,时不时地舔舔口水。
郑璞心想怎么不变一盘点心呢,精神恍惚了一瞬,再清醒时却听到了什么声音。
咦?!
他退了退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白溪:“你听?这是警笛的声音么?”
白溪擦了把口水,睡眼惺忪地看着他们:“啊?哈?”
郑璞急了,万一来了帮警察把它们全抓走上交给研究所里了,自己肚子里的什么鬼怎么办啊……
短短的几秒里,警笛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看样子就是冲着这儿来的,郑璞一扭头想说什么,却看见桌子边围坐的侏儒吸血鬼都变成了样貌平俗的普通人,再一看睚眦和那条龙在的地方,却又站回那个头发凌乱的t恤宅男,和一个金发蓝眼的少年。
还没等睚眦把t恤上的褶皱理好,一队警察便直冲冲的推开外门走了进来,一亮工作牌冷冰冰道:“有朝阳群众向我们报案,称目睹了一起大宗打架斗殴事件。”
睚眦面无表情:“有么。”
为首的警察却懒得和他再多说一句话,通报一句:“头儿让我们把相关的人都带回去做个笔录,得罪了。”
下一刻他身后的警察鱼贯而入,把人一个个用反扣的手势压制住,二话不说就往警车里塞。
“喂!”一旁的霸下按捺不住道:“说抓人就抓人吶!”
郑璞暗搓搓地往空间宽敞的地方靠了靠,心里感叹一句当初自己就不该随便下车尿尿。
当时要是忍住了,哪儿有现在这么多事啊。
车子只开了十分钟不到便到了警察局,十多个人浩浩荡荡进了局子,直接往会议室里带。
白溪全程坐在郑璞肩上,身边来来往往的警察和她擦肩而过都毫无反应。
侏儒和狼人讲不好中文,只剩下莫西斯神父龇牙咧嘴的辩解‘窝们是来和平交流的!’‘我要找大湿馆!’‘尼们不能抓窝们!’,旁边的负屃点了根烟想冷静一下,烟雾刚燃起来,一旁不认识他的小警员就吆喝起来:“干啥?会议室不许吸烟!”
负屃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深吸一口,任由青烟冉冉升起,再飘散到整个会议室里。
睚眦看着警员怪笑了一声,伸手拉开负屃旁边的椅子,一扭身坐下然后伸手:“来一根,中南海?”
负屃眯着眼吐了个烟圈,伸手给他递了一根,烟头一晃便燃起了小小的火苗。
小警员见自己的威严被无视,恼羞成怒道:“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负屃没有抬头,倒是睚眦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望着虚空懒懒道:“倒来跟我说说,如今是哪个朝,朝里坐着的,是哪家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