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因为snake的笑容而再次变得危险,当然也可以说是因为大家都给出了面对危险时的反应,饿豹警惕地盯着snake,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狂狮――她可没忘记狂狮强制给snake戴上颈环的事。
坐在监视器后面的杜兰导演微笑着整整理自己的袖口,他喜欢这场戏,或者说,喜欢这种所有演员的都为了能够争得他注意力而使劲浑身解数的感觉。
所有人都被那个来自东方的年轻女演员带入了一种紧绷的氛围中,这种感觉才是杜兰导演一直想要的,大家都是坏人,那在面对危险的时候首先要做的就是彼此防备。
白皙的修长颈项上有一个黑的颈环,还有一条黑的长长锁链,在所有人敌视的气氛中,snake慢慢地抓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缓缓走向了躺在地上的狂狮。
“高傲,自大,自以为是。”
一个又一个词汇从她的嘴里冒出来,她的身上有沙土,也有血渍,她应该和所有人一样地疲惫,可是没有。
一条蛇是看不出累的,它永远让人感觉到危险就在眼前。
“毒蛇,你退回去。”
饿豹怒吼了一声想要逼退她,只换来snake僵硬地掀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你在保护她?因为她在你身上安了一个芯片?就像是农夫给马的屁股上打了一个烙印?”
说着话的snake双眼迷蒙地看着饿豹,她的视线只有在说到马屁股的时候才转回到狂狮的身上。
饿豹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她后退一步,要掏出身上的武器。
snake却在此时猛地扑到她的身上。
其他人有的动了,也有人没动,狂狮丧失了战斗力,凶残的饿豹与神秘莫测的毒蛇可以说是她们中战斗力最高的两个人了。
“你保护她,因为她是你的朋友,因为她是你以前的首领,还是因为其他的?”
蛇如何束缚一个庞大的猎物,snake此时就如何束缚住了饿豹,她的两条腿犹如灵活的蛇尾,缠绕在了饿豹的身体上。
snake居高临下地看着饿豹,以男人看着女人的方式。
“五,这里有五双眼睛,你希望她们看见的是你保护她,你帮助她,因为你不愿意背上一个背叛伙伴的名声……哪怕这个伙伴在你的屁股上烫了一个烙印。”
轻轻吐了一下舌头,snake的双手拍打在了饿豹的屁股上,她凉凉的脖子附在对方的嘴边,只要对方一张嘴,就能咬断她的喉咙。
饿豹发出了一声恼怒的低吼,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snake的辫子,想要把这条蛇从她的身上扯下去。
“她说我们能做好事,你信么?根本没人相信我们,那个被炸死的校长是怎么说的?想要别人相信我们,我们得比别人多付出许多,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想要别人相信我们呢?我们明明可以过得好好的,只要没有这些该死的芯片。
想想你以前的生活,再看看你的现在……”
环抱着饿豹,snake看着躺在地上挣扎着的狂狮,舌头从她的牙上慢慢地滑了过去。
狂狮微微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瞳因为意识到了危险而收缩,她看见了,就在饿豹犹豫的时候,snake的手已经顺着饿豹黑的头发抚上了对方的头。
“告诉我,你恨她么?”
“……是。”
饿豹垂下了她高贵的头,她的手也松开了毒蛇的辫子,在她此时混沌的大脑中,只有那些隐藏在她内心深处的想法想要倾诉。
“我恨她……”
“再说一遍,一直说下去,一边说,一边往前走……”
随手指了一下大楼破败的缺口,snake从饿豹的身上下来,走到了无人庇护的狂狮面前。
黑的高跟鞋,踩在了狂狮的胸口上。
“你……输了。”
随着snake俯身的动作,黑的锁链垂到了狂狮的嘴边。
狂狮咳了一声,红的鲜血流了出来,被锁链拖曳成了她脸上一道红的血痕。
看着饿豹要被毒蛇控制着从楼上摔下去,猪笼草和乌鸦还是忍不住出手了。可是被控制的饿豹几乎是让人难以阻挡的,随着打斗的激烈,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孔雀也只能去帮忙。
也许比起救饿豹她们更想制服毒蛇,想要这么做的猪笼草被乌鸦制止了。
“她可以操纵饿豹攻击我们,先别惹她。”
至于躺在地上的狂狮,乌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如果你杀了她,我会永远追杀你,捣坏你的每个洞窟巢穴。你知道的,我可以找到你。”
乌鸦的声音是粗哑的,她能够看到每个人在未来短短时间里有的是厄运还是好运,没人知道她在狂狮的身上看到了什么,只看见她还是转身冲向了大楼的边缘。
snake转头,用看着猎物的目光盯着乌鸦的背影。
“不要杀她。”
胆小的夜莺在毒蛇的身后喃喃出声,却连毒蛇的一个回顾的眼神都没有得到。
她看着毒蛇弯下腰去舔舐狂狮脸上的血,却只能害怕得发抖。
“你输了。”
趴在狂狮的耳边,snake又说了一遍。
伸手在无力躲避的狂狮身上摸出自己颈环的钥匙,snake解开自己脖子上的锁把颈环扯下来和钥匙一起扔在了地上。
她直起腰,懒懒地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就像是一条放进了农场的蛇,让所有的动物都想起来它们其实是必须与之搏斗的野外个体,而不是可以毫发无损干掉很多蛇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