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老太太也不好再说什么,这才满脸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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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医院耽搁的时间有些长,时然跟郁叔离开医院时,天已经微微擦黑。更让人烦闷的是,这时候天空又飘起了小雨,乌云黑压压地堆在天边,像是被吊了顶的客厅,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时然想起宁遇让自己早点回家的嘱咐,再看看这鬼天气,被害妄想症说发作就发作。这头郁叔就跟时然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开口道:“丫头住哪,我开车送你一程。”
“不用,”时然本能地婉拒,“这里离我住的地方很近,我打个车回去就行。”
“最近没看新闻?”
时然被郁叔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愣住,半晌才啊了声。
郁叔:“别人新闻不都说了嘛,这年兽极有可能就混迹在民工、出租车司机和无业游民三种人里边。我看啊,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出租车司机,他们到处跑,哪儿好藏尸哪儿好抛尸他们门儿清,下手也好下,坐车的漂亮小姑娘那么多,简直就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时然听着郁叔的话,上牙打下牙:“郁叔你别开玩笑了,我本来就害怕,你再这么一说我还要怎么回家啊!”
郁叔眯眼笑开,拍掌道:“走吧!还是郁叔我这个老司机送你回去,免得你真出什么事我不好跟张姐交代!”
时然闻言,这才明白为什么郁叔对自己照顾有加,原来是张姐托付的功劳。这么一想,时然也不再推脱,点头道:“那就谢谢你了,郁叔。”
“你在这等着,我去停车场取了车就过来。”说罢,郁叔就冒着雨匆匆往停车场的方向跑去。
时然上郁叔车后,顺道递了杯罐装咖啡给郁叔,郁叔一见咖啡,眸子瞬间清亮:“哟!我正想着这个呢,你就给我买来了。不错不错,这趟司机当得值了!”
时然弯眼,“在医院说了那么多话,我猜你也该渴了,就在门口小摊随便买了个饮料。”
怎么可能?
其实,真相是郁叔去取车前,系统提示时然监测到新任务。时然打开任务栏一看才知道,原来郁叔除了是个老烟鬼还是个“咖啡瘾君子”。每天早上一杯,午觉起来后必须再来一杯。可今天乔君这事出得急,郁叔午觉起来后就没来得及喝咖啡,再加上在医院这么一闹,郁叔刚才开始头就一直隐隐的疼。
所谓“咖啡治百病”,所以系统给出任务指示,让时然给郁叔买杯咖啡。
时然这个小任务完成得轻轻松松,郁叔喝过咖啡后话匣子也打开了,一路上都在跟时然侃大山。两人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的就又聊到了今天的案子,时然托腮想了想,道:“郁叔,你信那些小护士的话吗?你说老太太真的是因为钱才照顾了老爷子那么久吗?”
时然总觉得,老太太像是有什么隐情。如果她真的不爱老爷子,刚才完全可以立马叫醒老伴,让他起来签字盖手印。可她却没这么做,会不会就是因为她自己说的那句话——“老爷子现在昏迷都比清醒着幸福”。
正因为如此,老太太才不忍心叫醒老伴,唯恐他醒来后再次发作喊疼。
“不好说,”郁叔瘪嘴摇头,话锋一转,又道,“丫头啊,你要想以后还活在阳光灿烂里,很多事情就别去深究。叔我在离婚登记处待的时间长了,真是什么事都遇见过。有钱了抛弃糟糠之妻,听说对方得了绝症立马离婚闪人,还有什么两口子说好假离婚结果离了男的立马跟小三结婚的……这些事听多了也就对婚姻不抱什么希望了。”
时然喉头发紧,没有言语。
郁叔:“很多事情是分不出对错的。丈夫得了绝症,老婆堕胎离婚,你能说老婆错吗?不能。可你说这老婆全对吗?好像也不是,这人啊终究还是自私的。所以不论这乔君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婚都跟咱们没关系,咱们只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行了。”
郁叔见时然没了声,转头看了她一眼,转移话题道:“哟,瞧我说的,把这丫头都给说闷了。”
“没有,”时然强打精神,“我是高兴。以前我在结婚登记处的时候,张姐什么事都教着我,现在我到了离婚登记处,又有郁叔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