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阳郡主十分失落,其实她心中也是知道的,这般作为着实过于胡闹,但她心中不甘,便又对着他爹软磨硬泡了一番。
谁料到,宛阳王竟是被郡主磨的没了办法,居然一口答应了宛阳郡主的要求。
郡主欢喜非常,虽心中有所疑问,可依然被兴高采烈冲昏了头,欢欢喜喜离去,根本不曾想太多。
宛阳郡主此时被厉长生再三追问,显然已是十足不耐烦,十足的暴躁。可她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隐隐约约有些个不安。
厉长生冷淡的说道:宛阳王知郡主与长生乃是朋友,所以特意派郡主前来做先头部队,用意恐怕是引长生过去罢。
宛阳郡主率领先头部队,押送了一大批的粮草。她带人先行前来,的确是要带厉长生过去接应的。父王说了,粮草并非儿戏,若是距离吴邗这般近的时候被抢走,他们的计划便要功亏一篑。
引你过去
宛阳郡主迷茫不已,自己的确是要带厉长生去接粮草的,但并不是
宛阳郡主睁大眼睛,大声说道:厉长生你误会了!厉长生你是什么意思啊!我父王千里迢迢来支援你们,你是在怀疑我父王要造反吗?这是天大的笑话罢!太可笑了!
厉长生语气平淡,道:昔日,我的确从未想过这件事情。
所以在看到宛阳郡主头顶的危险指数之时,厉长生才会甚是惊讶。
宛阳郡主的危险指数极高,但宛阳郡主对厉长生的好感度丝毫未有降低,两者显然是排斥存在的,眼下却有奇异的共存而生。
宛阳郡主作为一个隐形炸弹,其实本身对厉长生并无恶意。如此一说,便只有一点可能性,宛阳郡主恐怕自己根本不知,她成了旁人手中的一枚棋子,一柄利刃。
厉太傅!
爹!
爹!
喻风酌!
远处传来大喊的声音,嘶声力竭,已然喊得喉咙沙哑。
喻风酌听到自己的名字,惊讶的回头去瞧。
冬风伴随着飞沙走石,一时间根本看不到人影,但是他能确定,定然是喻青崖在喊自己。
崖儿?喻风酌惊讶的低语。
厉太傅!
喻青崖死命的抽打着坐骑,一路大喊着厉长生和喻风酌的名字,又高声大喊着:厉太傅!宛阳王造反了!
厉太傅!千万别上当!
莫要上当!
冬风太大,四下里一片荒芜,喻青崖喝了一肚子的风,沙石滚进他的口中,迷住了他的眼睛,疼得他无法睁开双目。
眼看着飞快快奔,冲着一颗大树而去,喻青崖双眼生疼,根本看不清前方。马匹受惊,顿时嘶鸣一声
咕咚
将喻青崖直接摔下马背。
喻青崖滚了数圈,感觉浑身骨头先是被冻裂,再是被摔碎,简直遭罪的厉害。
他疼得抽气,却顾不得太多,想要赶忙爬起来。
咕咚
只可惜,他膝盖疼的厉害,爬起的动作才做了一半,膝盖不受控制的便是一曲,重新跌在地上。
爹!
喻青崖心中有股深深的绝望之感,沙土迷住的眼睛中,有液体流出,同样不受控制。
崖儿
喻青崖挣扎着站起之时,突然听到有人急促的叫了他一声,随即被人扶住,搂进了怀中。
爹?
喻青崖不敢置信,眯着眼睛睁开,果然在大风之中隐约瞧见了喻风酌的模样。
他眼睛生疼,眼泪模糊,风又这般的大,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扶住他的人的确是喻风酌无疑,喻风酌策马过来,扶住了摇摇晃晃的喻青崖。眼看着喻青崖如此狼狈,顿时心疼不已。
崖儿,你怎么样?
喻风酌话没说完,喻青崖已经死死的抱住了他,然后万分豪爽的哇一声大哭了出来。
爹!
崖儿来晚了!
你,你这是死了吗?
已经变成鬼魂了吗?
喻青崖嚎啕大哭,说着一些令喻风酌莫名其妙的话。
喻风酌额头青筋蹦了两下,道:崖儿,我没死。
爹!崖儿来晚了。
你你身上这般凉,定然是死了
这是你的魂魄对不对?你回来找崖儿了!
爹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喻青崖哭得是上气不接下气,根本不给喻风酌将话说完的机会。
现在天寒地冻的,喻风酌又身着铠甲,他身上不冷那才叫奇怪。
喻青崖知道厉长生与喻风酌前去接应,只当他们已经中了宛阳王的诡计,根本来不及了
心中悲痛欲绝,下意识的就将喻风酌当了鬼魂。
那面嚎啕大哭的声音,传出很远很远,厉长生听的真切,不由得摇了摇头。
眼下情况诡异,气氛凝重,但是士兵们听了喻青崖那逗趣又不着边际的哭声,根本止不住,都闷笑了出声。
只有宛阳郡主笑不出
她方才清晰的听到,喻青崖大喊着说
宛阳王造反了!
不可能!宛阳郡主猛的挣扎起来,大喊着说:胡说八道!厉长生!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爹怎么可能造反呢?
你和陛下都认识我爹的啊。
厉长生垂眼瞧着她,淡淡的说道:到底事情如何,我定然会查个水落石出。但眼下
他说着一招手,示意士兵们将人带走,道:眼下就先委屈郡主了。
士兵们得令,立刻将宛阳郡主和十余个亲随扣押起来,快速带着往大营撤离。
那面喻青崖被带了回来,这才止住了眼泪,满面空洞迷茫无措的模样。
陆轻舟听到动静,从大营内急匆匆跑出,看到安全归来的厉长生和喻风酌等人,心中不敢置信,又着实庆幸。
太好了陆轻舟松了口气,险些累的跌坐在地上。
众人快速的入了幕府,厉长生招手说道:去将宛阳郡主押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