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已然来了,赶忙给孟云深处理了受伤的手臂,又是敷药又是煎药的,忙乎了大半天儿的时间。
荆白玉见孟云深已然无事,心中松了口气,走到厉长生身边,低声问道:你在想些什么?
厉长生道:有人上赶着送人头,自然在想着,如何将人头拿到手。
派去的人回来了。
荆博文急匆匆走入厅堂之内,道:派去戏园子的人回来了,好奇怪,那妇人说她没什么亲人,并无亲人走失,也没有什么姊妹。
昏迷的女子与戏园子里的妇人,长相有些个相似,不过若说不是血缘关系,其实也算正常。两个人面相也只是乍一看相似,相熟之人决计不会搞混,但若是未有见过面之人,恐怕的确有搞混的可能性。
荆博文先进了厅堂,那面姜笙钰也前后脚的跟了进来。
姜笙钰道:那一直昏迷的女子醒了。
人醒了?荆白玉道:可问了她是什么人,家住在哪里?
女子才醒过来,姜笙钰还未有来得及询问,众人干脆一同过去。
那女子悠悠转醒,有些个迷迷糊糊,坐起身来静思了片刻,才想起发生了什么,止不住呜呜的捂着脸哭泣不止。
厉长生他们走入房间的时候,便听到女子隐约的啜泣之声。
荆博文一听,顿时脑袋疼得要命,道:算了,我最怕听到旁人哭,我去照顾孟云深,这里就交给你们好了。
荆博文第一个寻了理由离开,姜笙钰一瞧,道:那我也不去了,我也最烦旁人哭哭啼啼的。
姜笙钰性子向来直接,连理由都不寻一个。
荆白玉立刻道:我
小白,来。厉长生打断了荆白玉的话,对他招招手。
荆白玉也是不想去的,道:我很忙的。
厉长生笑着道:若是小白不进去,莫不是让我与那女子独处?小白可放心?
我荆白玉顿时无话可说,狠狠的瞪了一眼厉长生,嘟囔这说道:你以为自己是香饽饽吗?谁都对你一见钟情的
荆白玉说罢了,心中更是忐忑不放心。还真别说,厉长生那张脸,已经足够招蜂引蝶,旁人只需瞧一眼,就会对他念念不忘。
这第一眼已经魂牵梦绕,这第一二但凡厉长生再露出个笑容来
荆白玉懊恼至极,道:去就去。
厉长生与荆白玉进了房间,那哭泣的女子瞧清楚是他们,当下走过来,竟是咕咚一声直接便在两个人面前跪了。
女子哽噎的说着:多谢恩公相救,多谢恩公相救。若是今儿个无有恩公,我怕是怕是
荆白玉一阵头皮发麻,就怕这女子说出什么以身相许做牛做马的话来,佯装大方的说道:不必如此,快起来罢,只是顺手之劳罢了。
女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才慢悠悠的站起身来。
厉长生安慰了她两句,道:还不知道夫人家住哪里,可需要我们送夫人归家?
这女子叫做有梅,姓陶,并非是都城人事,乃是都城附近一个小城之人。
陶姓人家在当地是小有名气的,做着商贾生意,可谓是富甲一方。
陶有梅乃是陶家的大小姐,如今三十四岁,年纪已然不小,早已有了夫婿嫁了人家。
夫婿乃是个读书人,因着本身很穷,所以算是入赘陶家的。只可惜,两年前,陶有梅的夫君患病去世,两个人还未有一儿半女。
陶有梅低低抽泣着道:我本是出来散散心,想要来都城城郊外的庙里祈福的。谁料到熟料到竟是遇到了这等事情。
陶有梅带着丫鬟和家丁前来,就住在城郊的庙宇之内。当日夜里却遇到了一伙人,不分青红皂白,根本不等陶有梅说话,便将她给绑了去。
他们绑住了陶有梅的双手,堵住她的嘴巴,根本不叫她出声,将人带下山来,塞进马车。
那伙人拉着马车来到城门口,就有个家丁模样的男子前来接应,换了家丁赶车,入城狂奔不止。
陶有梅说到此处,止不住呜呜的又哭了起来,道:我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那些人为什么要抓我?呜呜
荆白玉听她哭得有些头疼,厉长生倒是淡然的厉害。
厉长生说道:夫人无需担忧,眼下夫人是安全的。
谢谢你,陶有梅泪眼朦胧的轻轻瞟了一眼厉长生,脸颊莫名有些泛红,道:还未有请教恩公名讳,我好报答于恩公您啊。
无需报答。荆白玉在旁边插了话,言简意赅的说道。
厉长生露出了更为温柔的笑容,荆白玉身上散发出来的酸味儿,叫厉长生心情止不住的变好。
陶有梅有些个奇怪,下意识觉得白衣少年对自己不甚友好,可他们头一次见面,也未有得罪过,全不知到底是因为什么。
恐怕是我想多了陶有梅低声自然自语。
夫人,厉长生又开了口,道:请问夫人,可去过城西的戏园子?
城西?戏园子?
这没头没尾的话,将陶有梅弄得有些迷茫不解。
陶有梅摇了摇头,道:不曾去过什么戏园子。我并非都城人士,对这里并不算熟悉。
好。厉长生站起身来,道:请夫人先稍作休息,我们会吩咐人送夫人归家。
多谢你们,多谢你们。陶有梅感动的眼泪又要溢出,道: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谢谢你们才好了,我
不必谢,我们先走了。荆白玉又是如此言简意赅的开口。
荆白玉拉住厉长生的手,将人从房间里带了出去。
嘭
房门关闭,阻隔了陶有梅略带爱慕的目光。
荆白玉这才松了口气,回头目光不善的瞧着厉长生。
厉长生笑的着实无辜,道:小白为何这般瞧我?
呵呵!荆白玉冷笑一声。
厉长生微微低头,凑到荆白玉耳畔,道:小白吃醋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
荆白玉微微的咳嗽了一声,道:我可没有吃醋。
他说罢了转身要走,厉长生拉住他的手臂,道:一起走。
他们从陶有梅那面出来,回了厅堂之中,就见陆轻舟已然在等候。
陆轻舟大步上前,恭敬的拱手说道:陛下,轻舟已然去城西戏园子探听过了。
戏园子内的妇人,的确未有什么兄弟姐妹,一直都是她一个人。
昨个儿戏园子不上工,听说是一同去了城郊的寺庙祭拜,在里面住了一夜,今儿个一大早才从城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