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水响,荆白玉已然将厉长生直接丢进了湖水之中。
咳咳咳
湖边的水并不深,不甚跌入根本无法淹死人,可这
厉长生咳嗽着,抬手抹了一把自己湿漉漉的脸,这一下子他浑身到下,头发衣衫,哪哪都已然湿透,模样不可不为狼狈。
厉长生难得的一愣,自己运筹帷幄,而今个儿,竟是在荆白玉这小孩的阴沟里翻了船
还翻的如此之彻底。
呵呵
荆白玉抱臂站在岸边,垂头瞧着浑身湿漉的厉长生,道:冷水提神醒脑,世子应当多泡一泡,免得日后再跑到本太子跟前说胡话。
荆白玉说罢了,哗啦一摆袍袖,施施然潇洒离去。
【荆白玉】
【危险指数:9】
【幸运指数:9】
厉长生认命的从水中走出来,止不住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自然自语的说道:小孩长大了,竟是比小时候还皮该打屁股。
荆白玉一声酒劲儿还未消散,却觉得心中出了一口恶气,竟是无比的舒坦。
他一路往大殿走去,止不住的嘴角勾了起来,并不什么冷笑。夜色昏暗,看的并不真切,那样的笑容在太子殿下脸上,十足罕见至极。
荆白玉走到大殿门口,正要遇见在找人的宛阳郡主。
宛阳郡主寻到了自己身边的侍女小旻,结果一转眼,却发现厉长生不见了。
宛阳拿着断了脑袋的兔子顽偶,止不住抱怨说:厉长生又去哪里了!每一个叫人省心的。
宛阳郡主正想出来寻人,谁知就是这么巧,在门口正好撞见太子殿下荆白玉。
宛阳郡主与荆白玉四目相碰,对视一愣,脸颊以极快的速度红润起来。
宛阳郡主感觉自己顿时头晕目眩,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太子殿下近看更好看了!真是再好看也没有。
太子殿下宛阳郡主难得规矩的行了个礼,声音小猫儿叫一般的温柔,随口寻了个借口,道:太子殿下可有瞧见流安世子,一转眼便不见了人呢。
未有瞧见。荆白玉面色坦然,眉毛都未曾皱一下。
这样啊宛阳郡主感觉搭讪的话头说不下去,却又不舍得离开,当下有点扭扭捏捏的。
荆白玉本这就要离开,但低头多瞧了一眼,目光便停留在宛阳郡主手中的兔子玩偶身上。
荆白玉变脸一般,低声说:这
这是兔子顽偶!宛阳郡主终于找到了话头,连忙满脸笑容,把兔子玩偶的脑袋摆回了它的身体上,道:应该是长成这个样子,都怪厉长生好端端的,被他弄成了这幅鬼样子。
看上去着实可爱。荆白玉笑的颇为温和。
宛阳郡主是万万也无料到,真正将兔子顽偶弄成这幅鬼样子的,其实并非厉长生,而是眼前没事人一般的太子殿下。
宛阳郡主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道:这是我做的!太子殿下若是喜欢,等我修补好了,我便送予太子殿下,可好?
荆白玉伸手轻轻接过断掉脑袋的兔子顽偶,道:着实麻烦了郡主,不如这就送予我,我回去之后,叫身边宫人补一补也就是了。
这,这样呀,那那就送给太子殿下了!宛阳郡主哪里能摇头说不,毕竟她此时已然头晕脑胀,被荆白玉的俊美给冲昏了头,荆白玉指东,她开了口说不出西。
两个人正气氛微妙的说着话,就瞧又有人往大殿这面走了过来。
荆白玉难得有些慌乱,接过兔子顽偶急匆匆的快步离去,留下宛阳郡主一个,还在回味着太子殿下的温柔笑容。
咦?厉长生?你干什么去了?
宛阳郡主惊讶的瞧着走进大殿之人,说:怎么还换了身儿衣裳?
厉长生远远而来,虽然荆白玉逃得甚快,却未有跳过厉长生的眸子。
厉长生未有回答宛阳郡主的话,只是说道:那兔子顽偶,可是太子殿下拿走了?
是呀!宛阳郡主一提起这个,差点羞的双手捧脸,道:哼,只有你对我的做的兔子顽偶那般狠毒,你瞧太子殿下多有眼光,说我做的兔子顽偶可爱,让我送予他呢。
可爱?厉长生听了一笑,道:太子殿下喜欢便好。
当然喜欢,宛阳郡主笑眯眯的说:也不看看是谁做的?我的女工可是一流。
日前宛阳郡主还不知兔子顽偶是何物,草图乃是长生画的。厉长生淡淡的说。
哼,宛阳郡主不干的说道:你就画个草图罢了,到底还是我做出来的,你有本事自己缝制呀!
厉长生摇了摇头,明智的未有与宛阳郡主继续争吵下去。
对了厉长生。宛阳郡主神神秘秘的说:你要送什么予太子殿下?礼物呢?一会儿就要呈上去了。
礼物。厉长生淡淡的一笑,说:已然送予了太子。
啊?宛阳郡主有些发懵,说:送了?什么时候送的?怎么送的?我怎么没瞧见?
礼物
自然便是厉长生拜托宛阳郡主缝制的兔子顽偶无疑。
虽然兔子顽偶送出的故事有些坎坷,可怜见的兔子还掉了脑袋,不过眼下看来,这寿礼到底还是送了出去。
宛阳郡主呐喊不已,手里捧着一个小盒子,道:太子殿下这般好看脱俗,我只是送一块美玉罢了,着实太过庸俗!
宛阳郡主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道:唉,早知道我便用心一些给太子殿下选礼物了,眼下这等破东西,我都送不出手呢!
太子殿下!
就在宛阳接连深叹三声之时,殿外传来一个底气十足,颇为洪亮的男子声音。
厉长生与宛阳郡主便站在门口,最先瞧见那说话之人。
是个身穿铠甲的武将,瞧上去虽然不比厉长生高,却比厉长生足足壮了一倍,结实的宛如一座高山。
他长着一张国字脸,剑眉虎目,鼻梁并不算高挺,但整体瞧上去,再是周正也无有。只是看那身材与面相,就知他绝对是个身端行正之人,绝错不得。
卑将葛终南,来为太子殿下进献贺礼!
【危险指数:3】
【幸运指数:5】
厉长生眯眼去瞧大步而入的葛终南将军,低声说道:有血腥味儿
什么?宛阳郡主没听清楚,道:你说什么呢。
厉长生无有多余的时间与宛阳郡主解释,当下随着葛终南的不发,亦是往大殿内而去。
这将军好生奇怪宛阳郡主不解的看向葛终南,自然自语的说:怎么像是来寻仇的语气,哪里像是来祝寿的。
旁人也是议论纷纷,毕竟葛终南那一声吼十足地动天摇。本来热闹的寿宴,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皆是纳罕的看着他。
在场众人无不惊讶,都与宛阳郡主寻思的一样,觉着葛终南像是来寻仇并非祝寿。
荆白玉长身而起,脸色甚是淡然,瞧不出来是高兴或是气恼。
他站起身来,感觉脑袋有些发沉,方才一时心中憋闷喝多了酒,此时也不见有所好转,怕是明日一早又要宿醉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