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离缨虽然身边一个士兵也无,但是他身上有一块瓦片,这瓦片的作用非同小可。
梁氏的马场就在附近,远近闻名已久,听说积宝如山富可敌国。
若是他们真的可以拿着瓦片找到梁氏,得到了梁氏的帮助,粮饷的问题,自然也就解决了。
厉长生叫人打听瓦片之时,就已想到了粮饷的问题,所以特意更深入的打听了一番。
这梁氏的马场在大荆边界之处,购买了很大一片地。正巧他们想出兵往离国走,是要经过梁氏马场的。
大家少做合计,立刻决定整顿开拔,先往梁氏的马场去。
军队第二日一早便开始炊烟造饭,随即立即开拔,丝毫也无含糊。
他们这一路往梁氏马场而去,路上不过两日脚程,距离根本不远。
荆白玉骑在高头大马上,换了一件劲装铠甲,那模样着实有些可人疼。他肉肉的小脸蛋露在头盔外面,叫头盔一衬托,更显得娇小可爱。
厉长生!你若是再笑,我就我就
荆白玉着实忍无可忍,小拳头攥着,侧头狠狠的瞪了一眼旁边骑马并肩而行的厉长生。
厉长生笑容不减,道:太子殿下误会了,长生只是觉得今儿个天气不错,心情大好,所以才会笑容满面。
我呸!荆白玉瞪眼睛,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本太子这身戎装不威武?不精神?不知道你在笑些甚么。
报!
禀报太子殿下!
前方萧拓策马而来,急急忙忙抱拳说道:太子殿下,前方探到封国士兵动向。
封国士兵?荆白玉一听皱起了眉头,纳罕的说道:封国怎么会在这面出现?
这边乃是大荆的边界,再往前就是离国,而另外一面接壤的乃是姜国和詹国,再怎么说也不是封国,和封国八竿子打不着。
萧拓立刻说道:好像是封国湛露公主的队伍。
湛露公主?荆白玉一听这个,倒是来了精神头,说:湛露公主怎么还没走呢?不会是对小小叔父还留念不已罢。
陵川王荆博文就骑马在后面,荆白玉说的声音颇大,可不就是说给他听得。
荆博文立时浑身一个激灵,策马上前,惊讶的说道:什么?湛露公主还在这面?她怎么的还没回封国去?简直阴魂不散呢。
什么阴魂不散。荆白玉笑嘻嘻的说:分明是小叔父您艳福不浅。
你个小孩子,懂什么叫艳福不浅?荆博文说道。
他们说笑一片,厉长生便吩咐了萧拓前去再探。
这封国湛露公主日前几日已经离开会盟大营,带着人往封国回去,不知是何缘故,脚程竟是慢的惊人,眼下还未离开大荆地界。
萧拓着人前去探查,不多时便返回。
萧拓禀报说道:听说是湛露公主重病,所以耽搁了封国队伍返回的脚程,如今还未能离开大荆地界。
重病?厉长生眯了眯眼睛。
荆白玉道:怎么了?有何不妥?
厉长生道:说不清楚,只是觉得事情可能并非这么简单。
荆白玉道:但湛露公主身边并无几个人,她就算想要做些什么,也是上不得天的。
的确。厉长生点头,道:湛露公主做不了什么大事儿。但这紧要关头,若是她给我们找些个不痛快,也足够叫我们头疼的。
荆白玉说:倒也是如此,那我叫人再去谈探一探,盯住了湛露公主一行人,你觉得可行?
有劳太子殿下了。厉长生说。
荆白玉立刻让萧拓准备一队人,悄悄前去跟踪湛露公主,打探一下虚实,看看湛露公主是否真的重病无法赶路。
那面儿封国使团离开会盟大营不久,还未有行到一日路程,湛露公主突然感染风寒,命人安营扎寨,无法继续行进。
这一安营扎寨,便在荆国地界停留了数日之久,太医说湛露公主病情严重,若是强行赶路,恐怕会性命不保,使臣们一听,哪里敢再催促公主赶路,便全都安心扎营。
公主身边的侍女端着药碗,垂头走进营帐之中,进来之后,小心仔细的将营帐掩好,一丝缝隙也未有留下。
公主殿下。侍女走到榻边跪下来说道。
湛露公主就躺在榻上,听了声响也未有回头,道:什么事儿?
侍女低声道:离国上柱国那面又派了人来催促,这
湛露公主听了这话,止不住翻身坐起,冷笑了一声,说:这上柱国,自己做事不干净不利索,倒是催旁人催的挺紧的。
敢问公主殿下,要如何回复上柱国派来的使臣?侍女问道。
湛露公主眯着眼睛,说:你让他莫要着急,实在不行,我亲自往那马场走上一遭,定然会让他们同意的。
是。侍女垂头道。
湛露公主的病情未有好转,一连几日,眼下竟是更加严重,据说还有传染给旁人的可能性。
一干使臣不得见公主的面,再说公主乃是金枝玉叶,他们这些个使臣都是男子,也不好在公主病重之时进入公主的营帐。
夜色正浓,湛露公主营帐一点声息也无。但就在这斯时之间,营帐后面掀开个缝隙,有一娇小身影从缝隙中钻了出来。
公主小心呀!
有人叫住那娇小身影,说道:请公主放心,婢子定然不会叫任何人,知道公主离开的消息。
嗯。
那娇小身影原就是病重的湛露公主无疑。
湛露公主点点头,说:谁来了都说我病了不见,我这去去就回。
是,婢子明白。侍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