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白玉惊得差点跳起,道:公主?难不成是湛露公主?她让人开了营门?!
喻青崖也不认识湛露公主,道:反正那些个难民是已经入了营地的,被带着往西面去了。
西面荆白玉道:那可不就是封国的地方?
厉长生沉着脸点了点头,道:的确是。
这湛露公主是怎么想的?竟是叫人将难民都放进来?他是觉得会盟过于顺利,想要添点刺激不成?荆白玉抱怨说。
厉长生道:先去看看再说罢。
好。荆白玉连忙拉着厉长生离开。
那个喻青崖一脸迷茫,说:那我呢?怎么这样就走了!
喻青崖被留在当地,瞧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觉得自己仿佛有那么点多余。
厉长生与荆白玉往营地西面而去,西面的确是封国驻扎的地方。大家虽然皆是住在会盟大营之中,但圈地为王,各自抱团,生怕别的国家使臣会做些什么小手段。
厉长生与荆白玉方才走过去,就听到姜笙钰辨别性十足的声音。
姜笙钰道:是谁叫人将这些难民放进来的?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可担待的起?你们封国人要死要活的,我是不想管,但若是捎上了我姜国之人,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看来姜笙钰也听说封国湛露公主将难民放出来的事情,第一个找上门来。
湛露公主听到喧哗之声,被侍女扶着急匆匆而出,脸上颇有些个委屈,道:太子殿下,这些难民食不果腹衣不蔽体,难道你瞧见他们,就无有一丝恻隐之心吗?你的心莫不是石头长得?
姜笙钰冷笑,道:我的心若是石头长得,那你的脑袋便也是石头长得罢!你可怜这些难民,将他们组织到旁边的小镇子去,给他们派些粮食,为他们搭建茅屋也便是了。为何要将他们领进会盟大营?这会盟大营难不成就你封国独一份?若是这些难民之中出了细作,你要如何担这责任!
湛露公主被姜笙钰一通抢白,一时间说不出来,满眼都是泪泡,垂着头呜呜哭了起来,道:太子殿下湛露乃一介小女子,实在是实在是无有想那么多啊呜呜
厉长生与荆白玉前来之时,便瞧见湛露公主哭得甚是委屈,不知情的,怕是要以为姜笙钰将湛露公主欺负了去。
湛露公主一侧眼,就瞧见了近前的荆白玉与厉长生,当下哭得更凶,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无有想那么多,太子殿下
湛露公主明白着是想要博得旁人的同情,毕竟普通男子突然见一个曼妙女子哭得如此凄惨,多半便要心生怜惜。
可惜料的,荆白玉年纪尚小,哪里懂得什么怜香惜玉。而厉长生则是更不一样,他看事物向来透彻的紧。
厉长生走过去,淡淡的开了口,道:公主殿下先莫委屈,也莫要急着哭。若这些难民之中真有细作,会盟营地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大家可才要委屈,都不知道找谁去哭才是。
这这湛露公主撕扯着手中的帕子,低声道:我真的没有想那么多。眼下难民也已经入了营地,我不叫他们乱走也就是了,总不能将他们再给赶出去罢。
不是故意的?姜笙钰冷笑,说:我怎么瞧着,你们倒的确像是诚心的。
太子殿下,您这话湛露皱了皱眉。
好了!荆白玉终于开了口,他虽然人还小,但是气场十足,一声呵斥,那湛露公主吓得一哆嗦,便不敢再说话。
荆白玉日常不喜欢姜笙钰,但姜笙钰说的不无道理。那湛露公主模样单纯,但内心绝对并不简单,封国国君派她来到会盟之地,必然不是来吃亏的,反而是来讨要好处的,这湛露公主怎么可能是个心地单纯的姑娘?
湛露公主口口声声说自己并非故意,荆白玉觉着,她怕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期待着难民之中有个什么细作刺客之类,好将这好端端的会盟给搅混了去,这样封国一个小国家,才好浑水摸鱼从中牟利。
荆白玉道:这地方乃是我大荆地界,难民也是我大荆子民,既然如此厉长生。
卑臣在。厉长生在旁边恭敬的道。
荆白玉派头十足,道:一会儿你着手安排一下,将这些难民组织起来,带出大营去,将他们安置在附近的小镇,给他们舍些粮食,找人帮他们建起居住的地方。
敬诺,卑臣明白。厉长生道。
荆白玉瞧着湛露公主,道:如此,湛露公主想必再无什么异议了罢?
是。湛露公主瞧上去不怎么情愿,但还是点点头,最后答应下来。
湛露公主答应,随即便说自己身子不适,转身告辞回了营帐之内。
姜笙钰哼了一声,道:我瞧那封国,便没安什么好心眼!
他说罢了,就赶忙跑过去,挽住厉长生的手臂,说:叔叔!你方才去了何初,我都没能寻到你,找了好半晌呢。今儿个我们出去打猎好不好?
谁和你去打猎!荆白玉跑过来,将姜笙钰推开,母鸡护小鸡一般把厉长生拉到了身后,说:厉长生要帮我办差,你自己顽去罢!反正会盟已经结束,你不如早早上路,回了姜国去罢,别耽误时间了。
安置难民而已,为何让叔叔前去?姜笙钰一听不干了,说:杀鸡焉用牛刀?随便指派个人去安置也就是了。再者说了,庆功宴我还未吃到,怎么就能走了?这岂非是对荆国的不尊重。我是不会提前走的。
厉长生办事儿我最放心,安置难民的事情,自然要厉长生去!荆白玉拉了厉长生的手,说:我们走厉长生,随我去安置难民。
叔叔,陪我去打猎罢!姜笙钰复又缠上来。
厉长生一瞧,生怕他们一言不合再打起来,笑着说:钰儿不如先回营帐,等我安置了难民,便去寻你一起用膳,可好?你也知道,这难民之事不小,若真有刺客或者细作,伤到了钰儿,叔叔心里便要难受许久了。
厉长生这温声细语的一说,姜笙钰顿时野狼大变小奶狗,笑的一脸乖巧,说:叔叔你说的,那你安置好了难民,一定要来找我哦!
当然。厉长生笑的更是温和,道:我可曾骗过你?
当然没有,叔叔最好了。姜笙钰当下一脸心满意足模样,笑眯眯的便转身离开,临走之时还对荆白玉做了个鬼脸。
凭什么陪他用膳!荆白玉不敢了,说:你可是我身边的人,应当陪着我用膳才是。
厉长生说:好好好,先陪着太子用了膳,旁的再说,可好?
不过多吃一顿罢了,总比两个孩子吵的他食不下咽要强的多。
荆白玉说:你要说话算话!那我们走罢,叫上萧拓与陈均年,把难民安置一下子。
好。厉长生说。
厉长生着人去找萧拓与陈均年,很快有人进了营帐,帘子一掀开,荆白玉倒是有些纳罕。
喻厂督,你怎么过来了?荆白玉问道。
不只是喻风酌,喻青崖还跟在后面做他爹爹的尾巴,一同走了进来。
喻风酌来不及开口,喻青崖已然说道:太子殿下不知,萧拓与陈均年出去了,太子若是有什么事儿,只管与我说便是。
出去了?厉长生道:何时去的?所谓何事?
喻风酌禀报道:今日乃是萧拓校尉负责巡查营地附近,萧拓校尉前来禀报,说见一伙人鬼鬼祟祟,看起来行踪可疑,所以已带人出去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