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陆轻舟惊讶的说:三游城内,还有人能放我们进去?是谁?
荆白玉听得也是一头雾水,一时想不到什么人物。
厉长生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目光一转,落在了旁边窦延亭的身上。
窦延亭不确定的道:厉大人是说我?
厉长生点点头。
陆轻舟第一个笑出声来,道:这窦将军虽然神勇,可他现在与我们一块同在土匪寨里,又不在三游城内,况且他只能调遣最多五十人马,手中又无虎符,哪里能帮我们打开城门?
陆轻舟问到了点子上,荆白玉露出思索的表情,迟疑的说:你的意思是,要窦将军先行入城?
啊?陆轻舟又是吃了一惊,道:这会不会太危险了?
窦延亭倒是当机立断,抱拳说道:卑将愿往!
想要里应外合,首先必须有个人在三游城内才可。厉长生所说的这个人,自然是就是窦延亭最佳。
窦延亭乃是护送皇上的将军,若是他突然出现在三游城外,赵梁王决计是会迎着他入城的。
厉长生笑着道:如今皇上在城内,赵梁王手中还有个假太子,简直天时地利占全,但还差一点,让他夜不能寐的,便是窦将军您了。赵梁王虎符在手,却也不得安心,生怕窦将军您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会知晓他的计划,调配了兵马过来,一举将他三游城攻破。试想想看
厉长生说到这里顿了顿,露出个凉飕飕的笑容,这才继续道:若是窦将军一个人出现在三游城外,赵梁王是否会欢心坏了?定然一百二十个喜悦,恨不得亲自迎着窦将军入城去呢。只要窦将军入了城,便掉入了圈套之中,赵梁王高枕无忧,谁也无需再怕。
的确是这个道理。荆白玉道:窦将军想要入城,不是难事儿。
窦延亭沉思片刻,道:好,就这么办。我虽只能调配最多五十人,但是若能成功声东击西,想要偷袭从内打开城门,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候外面的事情,就全都交给厉大人您了!
窦将军请放心。厉长生拱手道。
陆轻舟面露担忧之色,最有一咬牙,道:好,如今也无有其他办法。那我随同窦将军一并过去,也好有个照应。
窦延亭大为吃惊,道:陆大人不会武艺,随同我去,岂非羊入虎口?这万万不可,还是留在此处为妙。
我说窦延亭啊,陆轻舟瞧见他就气儿不打一处来,说:你是真把我当女人了,还是真把我当你媳妇儿了?我安不安全,又不用你负责任,我一个大男人,自然能自己保护自己。你昏迷不醒的时候,还不是被我扛着东跑西跑的。果然啊,你还是昏迷的时候,比较惹人爱见!
窦延亭被他抢白一通,尴尬的道:窦某人并非这个意思,是真心诚意的担忧陆大人而已。
用不着。陆轻舟豪爽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他如今还穿着女装,这动作实在是辣眼睛的很。
陆轻舟道:我虽不会什么武功,但是好歹能说会道。等你进了三游城,身边只有五十人,还需要声东击西,一面缠住赵梁王,一面从内打开城门。你说你可有十足把握?
我
窦延亭只说了一个字,陆轻舟全不给他继续的时间,道:看罢,你若是一个不甚失了手,太子殿下与厉大人接下来的计划,可就全要被你给毁了,你可担待的起?所以说,如今我乃是至关重要的一招棋,多我一个决计可多两分胜算,少我一个指不定满盘皆输!
陆轻舟果然是能说会道,尤其遇上窦延亭这样的实诚人,顿时把窦延亭给堵得是哑口无言,根本一句也是回不上的。
厉长生干脆便拍了板子,免得这两个人再吵起来。
厉长生道:如此也好,太子殿下您觉得,此计可行?
荆白玉小大人一般,略微沉思一阵,道:好,若是成功,各位定然重重有赏!本太子的身家性命,可就都交在各位的手里了。切莫叫人失望啊
敬诺。众人齐声回答。
这面厉长生与大家商量了一阵,那面萧拓也拉着陈均年说了阵话。
陈均年也有一副玲珑心肝,他早就瞧着荆白玉那小孩子不一般,但却着实万万也无想到,那半大的孩子竟然是当朝太子。
陈均年咧嘴一笑,道:哎呦,这倒是好了,若是咱们帮了太子殿下,指不定咱们的土匪寨子就能飞黄腾达了,大家伙都能过上好日子。
大哥萧拓似乎对陈均年的话,不甚赞同,说:这事情非同小可,若是一不小心,不只是弟弟性命不好,恐怕还会连累了大哥,还有各位兄弟。
陈均年大大咧咧,全不做一回事的模样,道:怎么的?你是觉得大哥我这些年跟着你过得挺安稳?
这也不是。萧拓一想,便明白陈均年是如何想的。
他们占山为王,的确愈来愈是壮大,在外人眼中风光一时。但他们总归是土匪,说出去不好听,正规军亦是随时想着剿灭他们。
他们土匪过的日子,那是刀头上舔血,谁也不敢说明日如何。
陈均年伸手拍了拍萧拓的肩膀,道:其实我知道,你不想一直做土匪,你心中也想着有一日可以建功立业,是也不是?
当初陈均年之所以带着金银珠宝返回山寨,其实是想要给萧拓一笔钱,让他好离开这里,可以去展现他的才能与抱负。只可惜萧拓最终还是未有离开。
他的确可以离开,可山寨里那么多兄弟,等他走了之后,恐怕一盘散沙,很容易被正规军剿灭了去,到那时候
萧拓是个重感情的人,不可能放下大家一个人离开,去施展他的才华与抱负。
陈均年又道:若是你真的助力太子,那指不定便可以讨到一个人情。往后里,这些土匪兄弟们,或许就能改头换面,成了正规军也不一定。
陈均年说到了萧拓的心坎里,这是他做梦也想的事情。昔日里仿佛天方夜谭,今天却有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
陈均年见他不语,道:大哥我是支持你的!不如这次,我们便放手一搏!
月朗星稀,万籁俱寂。
三游城的王宫之中悄无声息,却突然被急促的脚步声击碎。
陛下陛下!
皇上窝在榻上,被身边寺人的声音吵醒,着实有些个不耐烦,呵斥道:做甚么大呼小叫的!
寺人噗通一下子跪在地上,道:是窦将军回来了!窦将军说有大事要向陛下禀报!
窦延亭?皇上翻身坐起,道:窦延亭他回来了?
就在这时,殿门轰然打开,窦延亭急匆匆快步而入。
皇上又惊又喜,只是见了窦延亭未经自己允许,便直闯而入,有些个面子不好看。
皇上呵斥道:窦将军,你怎么的越来越不懂得礼数了,朕何时让你进来的?
窦延亭单膝点地,抱拳行礼说道:陛下,卑将有十万紧急的事情禀报陛下!
皇上瞧窦延亭表情严肃,不似是开顽笑的模样。
这回皇上又不及开口,窦延亭已然继续道:赵梁王欲图谋反!请陛下速速随卑臣离开赵梁王宫!
甚么?皇上的眼睛瞬间瞪得犹如牛卵子一般大小,哈哈一笑道:你说赵梁王造反?这怎么可能,无有可能的事情啊。
皇上并不相信,心里寻思着,自己被一伙土匪追赶,还是赵梁王及时出现,将他从危难之中救出,赵梁王如何可能谋反?
若是赵梁王意图谋反,又怎么可能救他呢?
除非
陛下有所不知,日前土匪皆是假的,乃赵梁王麾下士兵假扮,就是为了对付陛下您啊。窦延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