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老爷简直便要原地跳起,惊得两眼圆瞪,道:要动手了?!我的老天爷啊,这这可如何是好,快快!快带我去!
邹家山庄大门口,荆白玉的确是要与那邹公子动手。
荆白玉越是看那邹公子越是来气,心想着宫里的人都不敢如此嚣张跋扈,这小小地方的公子哥儿,便这般趾高气昂,若是不教训了他,恐怕以后更是不得了。
荆白玉抬着小下巴,睥睨的去瞧那邹公子,道:我方才听你说,我们仗着人多欺负你们人少?是也不是?
呵!邹公子冷笑说:就是这么回事儿,若不是你们那一窝一窝的随从在旁,方才我就打得你满地找牙了!不过一个没断奶的小娃娃,乳臭未干,竟敢如此猖狂!公子我要替你爹娘好好教训你一番。
想教训我?荆白玉挑起一边嘴角,淡淡的笑了一声,道:好啊,给你一次机会。
他说着轻轻巧巧跳下马来,又道:我们两个人比试,如何?一对一,如此可公平了?可还是人多欺负人少?
我们两个?!邹公子一听,止不住仰头大笑起来,道:就我们两个!好!就这般说定了!
公子!
荆白玉的随从侍卫一听,全都低呼了出来,若是太子殿下不慎受伤,那可如何是好?
荆白玉回头去瞧,众人脸上果然都是担忧与不赞同之色。
厉长生倒是平静的很,并未出言阻拦。
荆白玉好奇的瞧着厉长生,道:你怎么不劝劝我?
厉长生微微一笑,也从马上下来,走到荆白玉面前,单膝点地,伸手给他正了正腰间带扣,道:公子每日里跟着师傅们习武射箭,不曾懈怠一日,长生以为,公子已可独当一面,无需过于担心。
荆白玉一听他这话,止不住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来,伸手拍着厉长生的肩膀,道:你说的好,这话说的对,我对付他这样的三脚猫,根本无需大家伙担心。
那面邹老爷着急忙慌的赶来,刚跑出府门口一步,就听到哎呦一声大喊。随即一个黑影兜头砸了下来,若不是邹老爷反应快退得快,险些被那黑影给砸中。
邹公子摔了个王八大翻个,仰躺在地上疼得起不来,哎呦呦的哀嚎着。
他哪里想到,对方不过是个七八岁大的小孩子,武功却是如此出神入化,自己竟全不是对手,被打得瞬间毫无还手之力,简直丢人现眼。
你可服了?荆白玉轻轻掸了掸自己的袖子,上面本就无有灰土,掸起来倒也是像模像样的,颇有些个游侠风范。
邹公子面上一阵青一阵红,哪里有半点的心服口服,反而更觉得委屈。
他干脆从地上跳起来,竟是嗤的一声,从腰间抽出短剑,随即抬手招呼,喝道:大家给我上!一起抓住那小娃娃!本公子重重有赏!
荆白玉愣了一下子,没成想那邹公子竟然耍赖,输了却要开始打群架。荆白玉虽然一个人足以打败邹公子,却也双拳难敌四手,无法再与更多人较量。他年纪小力气不足,处处都不占上风,决计是讨不到更多好处。
厉长生嘴里说着并不担忧荆白玉,可那不过是面子上的功夫罢了,其实心里还是担忧的。荆白玉武功再好,也是个小孩子。
他就站在一面,站得不远不近,随时准备着,若是荆白玉有个什么危险,立刻上前相助。
厉长生的担忧并非多余,那邹公子大喊着就提了短剑冲上来。厉长生立刻上前,一把扣住那邹公子持剑的手腕,顺势一扭,嘎巴一声脆响。
随即就听邹公子一阵狼嚎鬼叫,直接便被厉长生按在了地上,如何挣扎也是起不来身,越是挣扎,被拧住的手腕反而更是疼痛,疼得仿佛要折断。
侍卫们当即也是涌将上来,将小太子荆白玉团团护在中间,确保太子殿下的安全。
哇
荆白玉这会儿一时间抓错了重点,两只眼睛神采奕奕的盯着厉长生,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跳窜窜的挨过去,兴奋的道:哇,厉长生,你的武功这般好呀!我以前都不知道,好厉害呀!你刚才那是甚么招式?看起来挺有意思,我从未瞧见过呢,师傅们也没教过,你教我好不好?
厉长生瞧荆白玉一脸兴致高昂的模样,倒是松了口气,说:可有受伤?
没有。荆白玉乖乖的摇头。
厉长生道:我这叫散打,日后有机会教给你。
嗯!荆白玉又重重的点点头,道:要教给我哦,不能反悔。
厉长生自然不会古人那些武功,飞檐走壁更是想也不敢想的。不过现代人也有现代人的防身技能,厉长生的散打是以前练过的,实力不容小觑。
快住手!
邹老爷跑出来,慌慌张张的大喊着,生怕那些个人再把小太子给伤了,岂不是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大伯!大伯!救我啊!
邹公子被厉长生制住,根本无法反抗,他一见邹老爷的面,仿佛见了亲爹一样,立刻高声大喊起来。
邹老爷健步如飞,走到跟前,随即
啪的一个响亮大嘴巴,就打在了那邹公子的脸上。
邹公子被打得瞬间懵了,一面脸颊高高肿起,嘴角竟是撕裂出血,足见下手之狠。
邹公子不敢置信的道:大伯!大伯你怎么打我?
你这混账东西!邹老爷呵斥说:谁是你大伯,你万勿随处攀关系,我与你们家全不认识,你今儿个在我门口伤我贵客,我是决计绕不得你的!
大伯!你莫不是中邪了!邹公子不明就里,还在狼嚎鬼叫。
邹老爷生怕他多说多错,赶忙喊了人来,道:把他的嘴巴堵住,将他丢出去,丢远一些,莫要叫我瞧见了。
等一等。
旁边的厉长生突然开了口,邹老爷心里咯噔一下子,总觉得大事不妙。
荆白玉见厉长生露了一手,如今满眼都是崇拜之意,自然厉长生说什么是什么,荆白玉都不多问一句。
前些个,荆白玉还以为厉长生与陆轻舟差不了多少,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人雅客,平日里出出主意是最好的,决计不能叫他们上手干真活儿。
但今天就不同了,荆白玉寻思着,原来厉长生与孟先生是一个类型的,都是能文能武,只是看着斯斯文文罢了。
不不不,荆白玉赶忙摇摇头,厉长生可是自己的人,比那孟云深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可厉害多了。
厉长生叫住邹老爷,冷笑一声道:丢出去便罢了?
这邹老爷一时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厉长生不打一个磕巴,坦然的道:方才,就是这位邹公子,在猎场之中以箭射伤了小公子的侍从,如今那侍从生死未卜,邹老爷觉得这便算完事了?
这这邹老爷更是无话可说。
唔唔唔!
被堵住嘴巴的邹公子死命的摇着头。他在猎场里射中的乃是一个奴隶罢了,哪里是什么小公子的侍从,明摆是这人指鹿为马,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诬陷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