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采蘩已经往长巷这边来了!说是要剁了厉长生那双偷鸡摸狗不干净的手,恐怕还要连带把我们也整治一番。
这可如何是好?忒的晦气!
厉长生这个突然穿越的主儿不见丝毫慌张,骤然闯入的五六个宫人却惊惧害怕的紧,叽叽喳喳声泪俱下的喊着。
厉长生一听,手,又是手
他这么一想,奇怪的系统立刻跳了出来,眼前出现了只有厉长生可以看到的虚拟投影。
【任务1:请玩家务必保住您的双手!(进行中)】
【系统提示:完成任务可升级系统,得到更多奖励。】
你们说,有人要砍掉我的手?
厉长生还未搞懂前因后果,见几个宫人哭闹不止,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出声发问。
他这一问,围簇的宫人顿时止住了声儿,全都拿眼睛盯着他瞧,活生生要用目光给他开几个窟窿才好。
一个宫女嗔怪道:都已这般时候,你与谁装疯卖傻?你做的好事,你自个儿心里不知?
厉长生有些个哭笑不得,他是真的不知自己曾经做过什么好事儿。他刚刚穿越而来,无有记忆,系统也未提醒一二,一切只能自己摸索。
厉长生见她骄横的厉害,却也不气恼,反而态度温和有礼,半真半假的道:我是真不记得,恐怕是昨日碰了头的缘故,有些个想不起来了,不若劳烦你与我说说。
厉长生虽穿越到了陌生的古代,但他面相未改,声音未改,气度也未改变。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就更不会打长相颇为俊美的笑脸人,这皮相上的优越性,就算穿越到哪里,恐怕厉长生都是占便宜的。
几个宫人本就瞧着他,这会儿更是瞧着厉长生说不一个字儿来。只觉着这厉长生今日哪里有些个不同,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叫人着实琢磨不透。
那刚才还满脸嗔怪的宫女,眼下竟是嗔不下去,眼瞧着厉长生那俊美无俦的脸,感受着厉长生通体如沐春风的气度,莫名心里火气熄掩。
宫女道:你不记得了?那采蘩可不能忘了。你不开眼竟偷了采蘩的东西,一支飞鸟衔白珠的簪子,你可记得?藏在了何处,如今快快拿出来,或许采蘩能饶了你也说不定。
厉长生!
你好大的狗胆!
你这不开眼的猘儿,偷东西竟偷到了我的头上!
猘儿,你给我滚出来!
言犹未了,便听远处传来一个女子的尖声喊话,屋里的人复又慌了神。
是采蘩来了!
这可怎么得了?
那屋外叫嚷不停的,恐怕就是大家口中所说的采蘩,听说是太后身边最得势的貂蝉女官,专门掌管头饰一类。别看只是小小女官,这宫里头却没人不怕她,谁叫她是太后眼前最说得上话的人?只要采蘩两句话,太后欢心了,这在宫里面,有什么事情办不得?
宫人们听到采蘩的声音,都怕的浑身打颠儿,道:厉长生,这事情是你惹的,万不可牵连我们!
是啊,采蘩叫你出去,你就出去!可别把我们也给捎上!
你一个人的事情,我们可帮不得你。
那几个人催促着厉长生,想要尽力和他划清界线,免得被捎带脚的连累。
厉长生听了他们的话,未有不悦也未有多言,坦坦荡荡的从榻上长身而起,毫不拖泥带水推开屋门,便走了出去。
厉长生从小一个人过惯了,不想和旁人捎上干系的何止那些宫人们,厉长生同样也是。
他向来就是个疏离的性子,不愿承他人人情,唯恐不能及时还上,会亏欠的太多,到头来错综复杂梳理不清,也甚是麻烦。
屋外还在下着雨
只见繁云在空,青石板地,碧瓦朱甍,飞阁流丹,重轩三阶,错落叠起。
这是厉长生从未见过的大气宏伟,若是换个时候,厉长生定要好好欣赏一番,而此时却不是欣赏的时机。
那采蘩一行嚷着,一行快步从雨中而来,身边还并着七八个宫女垂手侍立,气场十足,混不似个伺候主子的宫人。
不过是个打扫的侍人,竟敢偷我的东西。你可知那飞鸟衔白珠的发簪,是什么物件?那可是太后赏赐的金贵物件!真是什么你都敢惦记,我
采蘩一叠的尖声说着,连珠炮一般,就没间断。
厉长生完全不知自己何时偷了东西,只是眼下若跟旁人说自己没偷没拿,恐怕是谁也不会信了去的。
厉长生神色镇定,未见惊慌。但他此时此刻内心却并未有这般平静。
侍人?
厉长生隐隐然抓住了一个微妙的字眼
这侍人是个官名,通俗了说,其实就是大家常说的宦官,太监。
【系统提示:恭喜玩家厉长生解锁新职业。】
【#系统控制面板#】
【姓名:厉长生】
【原职业:专业化妆师】
【现职业:太监(如假包换!)】
第2章 细作探子
太监
厉长生眼下想做一个不甚雅观的动作,证实一番自己是否真的变成了
厉长生一米九二的身量,平日里走到哪里,那都是鹤立鸡群优越感十足。虽然工作繁忙,但自我约束力好,作息相对规律,身材管理也是极为不错,可谓是高挑俊美。
穿越之后,厉长生的模样没变,身材没变,声音也未有改变,这怎么看怎么打量,也不像是个太监该有的模样。
那边貂蝉女官采蘩性子仿佛烈火霹雳一般,站在厉长生面前呵斥怒骂着,什么疯狗、猘儿、窝囊废等等,但凡难听的几乎骂了个遍。直骂的她一张略显蜡黄的面颊都涨红了起来。
反观被骂的厉长生,神态表情却镇定的多,不怒不喜不惊不惧,竟是半丝涟漪也未有,淡定的过了头。
其实但凡熟悉厉长生的人都知道,厉长生就是这样的秉性,他越是淡定越是面无表情,说明他心底里想的事情越多越复杂。厉长生只是惯常疏离,不喜把心事分享给他人罢了。
就像此时,厉长生内心复杂的很,以至于他脸上淡然的很。
采蘩谩骂了半晌,有些个口干舌燥,她肚子里墨水少,也已骂不出太多花样儿来。
采蘩身后那几个侍立的宫女有些心虚,忍不住悄悄拽了拽采蘩的衣袖,慭慭然咬起了耳朵来。
采蘩,小心些,这厉长生可不是好惹的
是啊,听说这厉长生是戎狄人!
戎狄人?听说他们茹毛饮血,不吃粮食,只吃人肉的?凶残的紧!
采蘩吓了一跳,一时间两只眼珠仿佛两条小鱼儿,惊慌失措的游来游去。她虽惊慌,却不想失了气势。
怕他作甚?这可是大荆的皇宫,还怕他一个小小的附属国戎狄人?!
采蘩底气十足,微微抬着下巴,说话声音也不小,显然就是说给厉长生听的,叫他不要轻举妄动。
厉长生还未完全接受自己是个太监的刺激设定,突然又来了另外一个惊喜,果然是祸不单行。
按照历史来说,采蘩口中的戎狄人这种称谓,最初起于周朝,将华夏西面的部落称之为西戎人,北面的部落称之为北狄人。随后到了春秋时代,戎人和狄人分辨的也便不那么清晰明了。
眼下这厉长生所处的朝代是大荆,同样也有戎狄人,其实多半与历史上差不多,戎狄也是炎黄血脉,但因着不服管教,所以被视为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