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岑眼看着陈人的舟师成形,心中焦急不已,催促的说:五兄,现在该出兵了罢?
哪知道萧岩第三次说:不,再等等。
还等?萧岑吃惊的说:五兄,为何还等?到底甚么时候才是时候?再等的话,淳于量便打来了,咱们的主动优势,全都会被葬送!
等萧岩一身黑甲,拔身而立在河间王萧岑面前,他的面容突然阴晴不定起来,卸去憨厚的伪装,唇角突然挑起一丝冷酷的笑容,嗓音沙哑的说:现在
他说着,嘭!!一声,一个劈手,直接打在萧岑的后颈。
萧岑根本反应不及,身体一软,猛地向下倒去,萧岩一把接住倒下去的萧岑,幽幽的说:现在,便是时候了。
淳于量的水军已经开了过来,但是并没有着急攻击他们,而是隔着一段距离,大声喊话:安平王,咱们又见面儿了!
萧岩轻松的打横抱起昏厥的河间王萧岑,唇角尽是冷酷的笑容,说:淳于将军,久违了。晚辈用河间王与三万隋军做见面礼,不知这份贽敬的分量,够是不够?
第91章 俘虏隋主杨兼
报!!
隋营大门, 士兵从外面快速冲进来,风风火火的冲向幕府大帐。
杨兼正在营帐中等消息,看到士兵, 立刻说:三万水军, 情况如何?可与淳于量交战了?
士兵焦急的粗喘着气,说:回天子没、没有交战。
没有交战?杨广抱着短短的小胳膊, 一脸老成的说:如何还未交战?难道淳于量的五万水军没有到达渡口?
不是, 士兵说:陈人水军已经到达渡口了,可、可是没有交战,安平王带着三万水军投、投降了陈人。
甚么!?杨广奶声奶气的呵了一声, 说:萧岩投降了?
千真万确!小人不敢欺骗!士兵又说:安平王真的投降了,并且俘虏了河间王作为人质,三万水军全都落在了陈人手中。
杨兼的脸色相当难看,眯着眼目,阴沉沉的似乎思索着甚么
淳于量的营中。
夜幕慢慢降临, 黑色染遍了宽阔的水面,还有水边的营地。
萧岑脖子很疼, 不只是发木,还麻扎扎的疼痛, 他脑袋里昏昏沉沉的,迷茫的张开眼目。
四周黑漆漆一片,没有灯火, 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
萧岑一惊, 登时想起自己昏厥之前的场景, 当时三万水军正要与淳于量对阵, 但是主将萧岩总是说还不是时候, 还不是时候, 最后淳于量的水军逼近,萧岩竟然和淳于量攀谈了起来,一副老相识的模样。
萧岑脑海中猛地一闪,似乎想到了甚么,焦急的挣扎起来,他一挣扎,便感觉自己被绑住了,虽然没有戴枷锁,但是身上五花大绑,双手绑在身后,双腿也被绑住,根本无法行走。
他一挣扎,外面听到了声音,哗啦一声,掀开帐帘子,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人背着光,影子黑沉沉的,帐帘子很快放下来,淹没了对方的长相,一点子也看不见。
但萧岑似乎非常熟悉此人,恶狠狠咬牙切齿的说:萧岩!!
呼
是点起火光的声音,来人将营帐中的火把点起来,火光一亮,果然看清楚了来人,正是安平王萧岩无疑。
萧岩!萧岑咬着后槽牙说:你这个叛贼!你才是叛贼!
萧岩目光很是平静,淡淡的凝视着萧岑,脸上没有一点子表情变化。
就在此时,又有人走了进来,那人也眼熟的很,竟然是淳于量!
淳于量走进来,哈哈而笑,说:就听着这里如此吵闹,原来是河间王醒了。
萧岑看到淳于量,又看向萧岩,更是坐实了萧岩是叛贼的事实,激动的冷声说:萧岩,原来那个叛贼是你!偷盗军备文书的人,是不是你?!
哪知道萧岩很平静的肯定说:正是我。
你!萧岑被他平静的口气气的浑身发抖,说:原来都是你!那日里是你偷走了文书,怪不得第二日早晨你便在营帐里,那时候我撞到你,恐怕是你想偷偷把文书放回去。最可恨的,是你竟然栽赃给权琢玠。
萧岩还是镇定而冷酷的模样,和平日里憨厚的模样完全不同,幽幽的说:权琢玠统领水军,如果有他在,我如何能得到这三万水军呢?
三万水军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萧岑听到这里,更是怒火冲天,说:你这个叛贼!!居心叵测,竟然投靠了陈人,原来你一直的都是陈人的人!
萧岩冷冷的说:现在知道,还不晚。
他说着,转向淳于量,说:淳于将军,这三万水军作为见面礼,分量如何?
足足够了!足够了!淳于量哈哈而笑,说:做的好啊,果然后生可畏,没成想安平王是如此的狠主儿!不过
他说着,似乎有些迟疑,又说:不过,你心里是不是真正投降我们大陈,老夫还要试一试。你可别怪老夫多疑,毕竟安平王你这个人,深不可测啊,就连隋主都没有办法驾驭你,便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狼,老夫可不能冒这个险。
萧岩淡淡的说:淳于将军想怎么试?
淳于量转头看向被五花大绑的萧岑,笑了笑,说:萧岑乃是江陵的河间王,位高权重,又是你的弟弟,不如这样反正看起来,他也不愿意归降,老夫便杀了他,也不需要你动手,你看如何?
萧岩了然,淳于量是想用萧岑来试探自己,萧岑是自己的弟弟,又是大梁的河间王,大隋的臣子,如果杀掉了萧岑,分量足够了,诚心也足够了。
淳于量重复说:你看如何?
萧岩的语气仍然很平静,带着一股冷酷的劲头,仿佛是一把冰刀子,幽幽的说:他又不是我亲弟弟,我们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杀了他,也没有甚么可惜的。
萧岩!!萧岑气的胸口急速起伏,没想到萧岩竟然是如此一个无情寡义之人。
淳于量笑着说:好好好!好得很!那老夫便亲自动手了,等杀了他,把他的项上人头送到隋营,也送给隋主一个厚重的见面礼儿!
萧岩耸了耸肩膀,说:请便。
嗤
淳于量扒开佩剑,举着佩剑慢慢走过去,逼近萧岑。萧岑如今心中真是冰火两重天,火得怒气冲天,但是又冷得如坠冰窟,他被俘虏至此,根本没有生还的余地,愤怒过后,只剩下了浓浓的绝望。
淳于量的佩剑在反光,寒光凛凛举过头顶,唰一声砍下来,萧岑手脚冰凉,闭起眼目。
当!!
却在此时,一声金鸣,震得萧岑耳朵嗡嗡直响,睁开眼目一看,淳于量的佩剑竟然被架住了,萧岩手中也握着一把利剑,架开淳于量的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