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啦!你好笨哦!
不算数不算数!我要重新躲!
不行不行,窝已经抓到你啦!
杨广无奈的摇头,说:无趣儿。
杨兼看着小娃儿们躲猫猫,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虽然的确幼稚了一点,但是光看着便觉得童趣,是自己的过往之中,根本不曾有过的。
琅琊王抓到了阿史那国女,国女想要耍赖,但是琅琊王不依,已经开始去找宇文贤。
琅琊王捂着嘴巴偷笑,说:窝刚才看到他躲到太室去了!
太室就是杨兼就寝的地方,刚才阿史那国女和宇文贤躲藏的时候,琅琊王犯坏,其实并没有闭好眼睛,阿史那国女跑得快,所以他没看清楚,宇文贤腿脚不利索,琅琊王看的清清楚楚,一准儿是进了太室。
琅琊王信心满满的冲太室跑进去,还未跑到,却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惨叫。
啊
众人一惊,连忙全都冲向太室,只见小包子宇文贤的手杖丢在一边,整个人倒在地上,他的身边还掉落着一只看起来很古怪的娃娃?
那娃娃是用藤编的,看起来十足简陋,眼睛嘴巴都是大窟窿,粗糙又诡异,肚子上用针扎着一张小纸条,上面竟然写了杨坚二字。
根本就是个巫蛊娃娃!
怎么回事?杨兼大步走过去,便看到这样一幕。
巫蛊娃娃掉在地上,宇文贤倒在一边,手掌红肿充血,仿佛被甚么灼烧了一般。
宇文贤疼的大哭,抽抽噎噎的说:哇呜呜呜呜呜床床底下有个娃娃呜呜,刺手,好、好疼呜呜
众人仔细盘问,这才听明白,宇文贤跑进了太室,想要躲在床底下,当即费劲的爬进去之后,宇文贤便看到了这样一只娃娃,有点丑丑的。
宇文贤年纪小,并不知这是巫蛊娃娃,虽然丑丑的,但是看起来很有趣儿,便拿起来把顽,突然想到自己的拐杖丢在了外面,就算人爬到床底下,拐杖在外面,也会被琅琊王一眼发现。
于是宇文贤便带着娃娃,从床底下爬出来,哪知道刚爬出来,便觉得自己的手心不对劲儿,刺刺痒痒的,还有点疼,起初只是隐隐约约,后来疼的不能忍耐,又红又肿,肉眼可见的肿胀起来,充血泛着红斑。
杨兼立刻说:快,去叫徐医官来!
徐敏齐风风火火的跑过来,立刻给毕国公宇文贤检查手掌,脸色相当难看的说:有有毒。
杨兼是个现代人,因此是不太相信巫蛊之术的,巫蛊之术灼伤了宇文贤的手掌,这种说法更是无稽之谈,果不其然,徐敏齐一看,问题在于这个巫蛊娃娃上面涂抹了有毒之物。
宇文贤用手握住娃娃把顽,他年纪又小,手掌登时便被灼伤了。
徐敏齐动作麻利,给宇文贤的手掌清理,解毒,又开了一个药方,让人去熬汤药。
杨广眯着冷酷的眼目,盯着掉在地上的巫蛊娃娃,似乎若有所思。
这巫蛊娃娃诅咒的分明就是杨兼,上面还有杨兼的名字,不止如此,放在了杨兼的床下面,但问题是,到底是甚么人,要诅咒杨兼。
杨兼冷下脸来,说:把路寝宫的宫人全都带过来。
路寝宫伏侍的中官、宫女,还有守卫路寝宫的禁卫全都被带了过来,众人跪倒一片,一眼便看到了地上的巫蛊娃娃,全都吓得瑟瑟发抖。
要知道这年头的巫蛊之术,可是禁术,尤其诅咒天子,其心险恶,如果能抓到罪魁祸首还好办,如果抓不到,路寝宫的宫人们很可能都无法逃脱。
人主饶命啊!人主开恩!
人主,婢子不知情啊!
小臣也不知情啊!人主明鉴!
众人跪了一地,纷纷哭着求饶,杨广的目光扫视了一遍,淡淡的说:路寝宫乃天子寝宫,太室更是寝宫重地,能进入太室的无非是你们几个,难道便没人招认么?
别看杨广年纪小,但是气派一点子也不小,几个宫人吓得更是瑟瑟发抖,不敢抬头,跪在地上不停求饶。
太子明鉴!真的不是小臣啊!小臣冤枉!
也不是婢子,婢子冤枉
众人哭喊着,其中一个婢子瑟瑟发抖,突然开口说:婢子婢子虽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但好似知道是谁。
杨广眯着眼目说:好似?
宫女以头抢地,瑟瑟发抖不敢抬头,说:昨日昨日里婢子不小心撞见了何中官他他从太室出来,急匆匆的,似乎有甚么事情
何泉?
众人的目光立刻全都落在何泉身上,死死盯着何泉。
何泉是路寝宫的老人了,年幼进宫,一直在路寝宫伺候,宇文邕还做天子的时候,何泉就在这里了,一直小心谨慎,不太出头,也不会做错事儿,恨不能像是一个透明人儿一样,完全没有存在感。
宫女突然指认了何泉,其他宫人全都诧异不已。
何泉跪在地上,他的面色明显变化了一下,但并不承认,叩头说:天子明鉴,太子明鉴!小臣完全没有理由这般做,行巫蛊之事,谋害天子,可是死罪啊,小臣便算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敢做这等子事儿,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于小臣。
那婢子连忙大喊着:天子明鉴!太子明鉴!婢子与何中官无冤无仇,绝对不会陷害何中官!婢子真的看到了
杨兼眯起眼目,说:你到底看到了甚么?
宫女说:婢子婢子看到何中官进了太室,但,但那天并不是何中官当值,怀里还揣着甚么东西似的,婢子当时没有多想,所以没看清楚到底是甚么,后来何中官匆匆从太室出来,袍子角还沾了土
宫女为了让自己的话显得更加可心,连忙又说:婢子们每日打理太室,是不可能有土的,除非除非是龙床之下
婢子这么一说,另外一个中官像是想起来甚么,说:对对!小臣也想起来了,昨日本不是何中官当值,小臣也、也看到何中官了。
有禁卫又说:何中官忠心耿耿于前周人主,怕是周主驾崩之时,卑将还看到何中官偷偷垂泪,或许、或许
这么一说,简直就是证据确凿,多重人证,而且还有动机,巫蛊之人,非何泉莫属了!
中官何泉听到这里,突然笑了一声,他的笑声很奇怪,带着一丝丝沙哑和释然,他本是跪在地上,向后一靠,竟然变成了瘫坐在地上,这举动根本就是默认了!
杨兼蹙眉凝视着何泉,说:巫蛊之事,可是你所为?
何泉并不说话,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瘫坐在路寝宫大殿上,一动不动,任是众人怎么问,他就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