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小包子琅琊王捂住自己的小嘴巴,哭都不敢哭了,泪泡泡的眼睛委委屈屈,活脱脱一个小可怜儿。
杨兼无奈的揉了揉额角,说:我们并非是坏人,你一个人闷不做声的跑了,万一路上遇到危险怎么办?
小包子琅琊王委屈的盯着杨兼,好似看来看去,还是杨兼最温柔,他逃跑了一晚上,没有正经睡觉,还一只背着大包袱,又累又饿,只吃了一口点心,委屈的已经到了极点,朝着杨兼张开小肉手,可怜巴巴的说:抱抱!
杨兼刚要伸手去抱琅琊王,杨广反应非常快,咕咚!一声,竟然来了一个假摔,好像专业碰瓷儿一般,口中柔弱万千的哎鸭了一声,捂着自己的小肉腿,说:腿腿疼,好像旧疾复发了鸭没、没关系,父父去抱旁人家的小娃娃罢,窝窝自叽可以的!
说着,还状似艰难的扶着辎车,像模像样的往起爬了两下,爬自然是爬不起来的,又跌了回去。
杨兼:齐人之福是不可能齐人之福的
小包子琅琊王逃跑失败,也就不逃跑了,开始和杨广争宠,气的杨广从早到晚,一天都腻在杨兼身边,一刻也不敢离开,生怕自己一离开,琅琊王这个小棒槌,不对,小霸王便缠上来。
大军在晋阳驻扎了几日,等送走了段韶,很快也要出发回到长安,杨兼已经平定了北方的天下,只差最后一步,便能成为九五之尊,而这最后一步,便是回到长安即位。
大军从晋阳出发,一路南下过黄河,来到潼关整顿,补充物资之后,便会返回长安。
大军来到潼关,因着如今杨兼已经今非昔比,潼关的守军自然要供着杨兼,立刻将杨兼迎入营地。
将军,请!请!我们为将军设下了接风宴,还请将军一定要赏光!
守军带着杨兼走进去,主将的营帐已经空出来,专门给杨兼下榻用,为了迎接杨兼,整个营地还重新打扫过,一眼看过去,整齐干净的令人发指。
杨兼笑了笑,说:接风宴便不必了,兼只是过路,在这里休整二日便启程,还在行军之中,不便燕饮,还请见谅。
是是是,守军赔笑说:将军说的对,是我等偏颇了。将军一路奔波劳累,那便请将军歇息,我等不叨扰了。
守军离开,时辰也晚了,杨兼便准备歇息,哪知道这个时候,就听到营帐外面传来争吵的声音,杨兼打起帐帘子一看,竟然是两只小肉包!
小包子杨广和小包子琅琊王,全都夹着头枕,抱着被子,两只小包子带着自己的铺盖卷堵在杨兼的营帐门口,互不相让。
小包子琅琊王奶声奶气的说:该窝啦!该窝啦!今天轮到窝和世纸睡啦!乃奏凯!昨天就是乃!
杨广理直气壮的说:这是窝父父,天天都轮不到你。
你这个坏蛋!琅琊王气的跺脚,抱着头枕想要从杨广的胳膊下面钻过去,别看杨广是个小包子,但是动作灵动的很,立刻拦住琅琊王,身形一晃,像个小陀螺一样,打着圈儿的跐溜一声钻进了杨兼的营帐。
速度快极,一道小旋风般,撅着小屁股爬上床,唰一抖,杨广把自己的小被子铺在床上,摆上枕头,向后一仰,直接躺下,占据有利地形。
坏蛋!坏蛋!琅琊王显然斗不过心机深沉的杨广,跑进来已经晚了,气的双脚离地蹦起来,小头发气的都刺棱了。
杨兼眼皮一跳,说:要不然,一起睡?
左右是两只小包子,个头那么小,也不占地方,主将营帐的床那么大,一起睡也不会觉得挤,而且还可以左拥右抱,一下拥有两只人体工学抱枕。
只不过杨兼的话还没说完,两只小肉包已经齐刷刷的大喊:不可!
杨广的小肉脸瞬间垮下去,两条小眉毛耷拉着,眼眶说红就红,咬着下嘴唇,一副隐忍又委屈的模样,说:父父已经、已经不、不喜欢窝了嘛,那窝窝只好去找祖亲了
小包子杨广以退为进,还搬出杨忠来要告状,杨兼头疼不已,对琅琊王说:要不然改天?
哇呜呜呜琅琊王再次败下阵来,例行公事大哭,抱着自己的头枕和小被子,调头跑了出去。
杨广唇角扬起一个胜利的笑容,眼泪收放自如,拍了拍被窝,说:时辰晚了,父亲快些就寝。
杨兼:
夜色宁静,潼关的夜晚异常深沉。
踏、踏
尉迟佑耆站在月色中慢慢踱步,他手中握着一只麻扎扎、脏兮兮,还有些斑驳的小杏仁,乘着月色,似乎正在发呆。
嘭!
有甚么人从后背撞了一下尉迟佑耆,尉迟佑耆还在发呆,根本没有防备,一个不稳,咕咚一声,小杏仁脱手而出,直接滚了出去,掉在营地的土路上,滚出老远。
尉迟佑耆吃了一惊,连忙低头去捡。
对不住!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仆役连忙大喊着,说:实在对不住,冲撞了尉迟将军!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请尉迟将军恕罪!
原来是身后有两个仆役正在扫地,其中一个仆役没有看到尉迟佑耆,不只是撞了一下尉迟佑耆,还将地上的土扫在了尉迟佑耆的身上,尉迟佑耆水蓝色的袍子灰扑扑的盖着一层土,印记很明显。
尉迟佑耆顾不得自己的袍子,连忙将地上的杏仁捡起来,珍惜的擦了擦,将上面的土擦下来,反复检查了好几遍,确定没有摔坏,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尉迟佑耆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回头一看,那两个仆役全都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其中一个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劲儿的磕头给尉迟佑耆道歉。
尉迟将军饶命!饶命啊!小人真的不是故意的!
尉迟佑耆见到杏仁没事儿,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也没想追究甚么,仆役却碍于杨兼一路的威严,似乎被吓坏了,一面求饶,一面拍了下身边另外的仆役后脑勺,说:快!还不快给将军赔礼!都是你这么毛毛躁躁!冲撞了将军如何是好?!
另外的仆役被打了一下,反而嘿嘿傻笑起来,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被第一个仆役按着叩头。
第一个仆役说:将军,这小奴最近才入营,是个傻子痴儿,甚么都不懂,还请将军网开一面。
尉迟佑耆并没有当一回事儿,说:无妨,我没有怪罪,都起来罢。
是是是,多谢将军!第一个仆役又压着那个傻儿仆役扣头,说:将军大人大量!还不快给将军叩头!
咚咚咚!那傻儿仆役也是实诚,连续叩了三个响头,声音十足洪亮,叩头之后才傻兮兮的站起来,转身要走。
等等!
尉迟佑耆浑身一震,犹如雷劈,睁大了冷清的眼目,死死盯着那傻儿仆役的背影。
那傻儿仆役身材并不如何魁梧,中等身量,背着身,手里握着大扫帚,傻嘿嘿挠着后脑勺。
另外一个仆役听尉迟佑耆反齿儿,登时吓坏了,带着傻儿仆役咕咚又跪了下去,叩头说:饶命饶命啊小人们真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