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整眼皮一跳,低声对杨兼说:大兄,三弟他平时也如此如此有脾性?
杨兼微微一笑,说:是了,尤其是经历这次之后,三弟的脾性越发的大,往后你可不要招惹三弟。
杨整擦了擦冷汗,默默的点了点头。
贼首被踹的仿佛是个大虾米,蜷缩在地上疼的抬不起头来。
杨兼及时制止,说:好了,三弟,过来歇歇。
盗贼死里逃生,脸上全都是青印子,半边脸都肿了起来,说话也不利索,杨兼便说:开胃小菜都食完了,下面才是正餐兼便开门见山了,我们知道你背后是和士开,和士开用重金贿赂了你们,让你们刺杀孔城的防主,把防主的脑袋交给和士开,所以兼想请你帮一个小小的忙,假意刺杀防主,引出和士开。
哈哈!哈!盗贼夸张的大笑了三声,而且抑扬顿挫,说:啐!想让老子倒戈你们!没门!想也别想!
啪啪啪!杨兼反而抚掌笑起来,一点子也不恼怒,说:好得很,好得很,果然是硬骨头,也不枉费兼特意给你准备了如此可口的毒饮。
把毒饮端上来。杨兼吩咐说。
士兵端着一个承槃,中间放着一个插着猩红羽毛的羽觞耳杯,刺目鲜红的颜色,衬托着那杯奶白微微透亮的毒饮。
椰汁!
无错,其实这杯并非甚么见血封喉的毒饮,而是美味的椰汁,不过对于过敏的贼首来说,便不知如何了。
杨广坐在席子上,晃荡着两条小肉腿,巧了,他手里也捧着一杯椰汁,杨广自从尝了椰汁之后,爱不释手,特别喜欢这种椰子味儿,杨兼也怕椰子坏了,便把剩下的椰子全都做成椰汁,用冰块镇起来,杨广想要喝,随时都能盛一杯。
杨广此时便晃着小腿,悠闲的喝着贼首同款毒饮椰汁!
砸砸砸,杨广一面饮,一面还用小匕舀着耳杯里的椰肉丁,为了丰富口感,送入口中,砸砸砸吃得津津有味。
杨兼走过去,端起猩红羽毛的羽觞耳杯,脸上露出一个标准的反派笑容,阴测测的说:硬骨头,看到这杯毒饮了没有?兼可以保证,这是你此生饮过,最美味甘甜的毒饮,口感又润又滑,甘甜彻骨,只要一杯下肚,却能让你浑身麻痒难耐,犹如万虫噬咬,痒到骨髓之中,恨不能把自己一身皮肉全都生生抓下来。
贼首听着杨兼的话,登时打了一个冷颤,但是他素来不信这个邪,立刻冷笑说:呸!想要吓唬你阿爷,你好
贼首的话没说完,杨兼已经大步走过去,不由分说,一把捏住贼首的面颊,迫使他张开嘴,手一扬,动作十足的粗暴,直接将一杯椰汁灌进了贼首的嘴巴里。
嗬!!贼首吃了一惊,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想要吐已经来不及了,很难想象这真的便是毒饮,的确犹如杨兼描述的那般,入口细腻又润滑,别说是毒饮了,加之他这辈子饮过的所有甜浆,都没有这杯毒饮甘甜顺口。
当杨兼劈手将空掉的羽觞耳杯扔在地上,猩红色的羽毛沾染了那白色的椰汁,飘悠悠落在地上,异常的刺目泼辣。
杨兼幽幽的笑起来,说:你放心,这毒药只会让你痛苦难当,一时半会儿却毒你不死,你只要乖乖听话,兼便会与你解药,倘或你不听话,那可就要好好儿的享受享受了。
你不必危言耸听!!贼首愤怒的瞪着杨兼,说:不过是一杯甜汤而已!
贼首不信这个邪,其实任是谁也不相信椰汁是毒饮的,杨兼悠然的说:好啊,我们便走着瞧。
他说着,坐回席位上,杨广一面冷眼旁观热闹,一面继续饮着自己的椰汁,摇摇头,似乎觉得如此甘美的椰汁给贼首当毒药饮,实在太过浪费。
贼首起初还不相信,骨头很硬,但是渐渐的
贼首突然觉得自己的皮肤有些瘙痒,不,不是有些瘙痒,而是瘙痒难耐,哪里都痒,脸上,身子,甚至胃里都觉得麻麻痒痒的,面颊发热,就算自己看不到,也能清晰的感觉到热度,一片片火辣辣的,又痒又疼。
痒痒啊盗贼被五花大绑,无法去挠自己的麻痒之处,只好扭动起来,仿佛一只大肉虫一样。
疼!疼痒,不对,是疼痒啊!
盗贼嘭一声跌倒在地上,不停的打滚儿,仿佛魔怔了一样,众人定眼一看,好家伙,贼首这是要尸变了么,脸皮血红一片,大大小小堆叠着豆瓣儿一样的红包,一眼看过去,大包泛红肿着白边,恶心的好像一大堆肉虫子趴在贼首的脸上。
杨广嫌弃的蹙了蹙眉,转过头去,继续冷漠的喝着自己的椰汁,高延宗没见过这世面,震惊的说:我的天呢!好丑啊!
贼首倒在地上,不停的打滚儿,刚开始他不信邪,后来瘙痒难耐,口中大喊着:松绑!!快,给我松绑!!痒啊,痒啊!求求你们给我松绑啊!
杨兼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打滚儿的贼首,说:如何?毒发的滋味儿怎么样?
甚么毒发,其实就是过敏,但是贼首没有文化,还以为当真是毒药,吓得已经面容失色,瞳孔收缩,大喊着:痒!!给我松绑我我听你们的,什么都听你们的,给我解药!解药嗬嗬嗬
贼首说着,突然有些呼吸困难,一张脸都憋成了紫红色,在地上不断的痉挛打挺。
韩凤奇怪的说:这小子搞甚么?又耍甚么花样?
杨兼挑了挑眉,说:可能不是耍花样
贼首对椰子过敏,这过敏的程度可大可小,看贼首的模样,并非一般的过敏,过敏堆叠而起的红包,可不只是起在皮肤表面,胃里、气嗓等等都有可能起红包,如果红肿堆叠在了气嗓,极有可能造成窒息等症状。
咕咚
贼首粗喘着气,头一歪,倒在地上昏厥了过去。
杨兼啧了一声,不紧不慢的说:去叫徐医官过来看看。
徐敏齐提着药箱风风火火的赶到幕府营帐,便看到众人围坐在旁边,贼首满脸张红倒在地上,进气少出气多,几乎便要不行了。
徐敏去赶紧冲过去医治,一眼便看出来这是不服之症,而且是急性的症状,赶紧下针开药,这才捡回贼首的一条命来。
徐敏齐擦着额头上的冷汗,结结巴巴的说:这这这将将、将军,这是怎怎怎么回事,差点子闹出出出人命来。
杨兼露出一个谦虚的微笑,说:好的兼注意,下次不差点。
徐敏齐当即吓得缩了缩脖颈,也不敢多说了,赶紧提着自己的药箱一溜烟儿,竟是给吓跑了
贼首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只觉呼吸困难的感觉虽然褪去了,但是麻痒的感觉还在,只是比刚才好了一些而已,还是麻痒难捱,一会觉得痒,一会又觉得疼,到底是痒还是疼,他自己也闹不明白。
一个犹如恶鬼一般的笑声响了起来,幽幽的说:毒饮的滋味儿,如何?
嗬!!贼首吓得瞪大了眼目,说:你你
他惊恐的瞪着站在眼前的杨兼,已经没了方才的嚣张,活脱脱吓破了胆一般,声音打颤说:饶饶了我罢!饶了我罢!阿爷!你是阿爷!饶了我罢!
杨家嫌弃的说:我儿可比你可怜多了,就你这德性,也配做兼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