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询问完了倪叶心和慕容长情昨日的行踪问题,就带着他们去看了看魏少爷死掉的卧房。
这会儿衙门的人已经把案发现场给围起来了,那些围观的人早就散了,屋里一个人也没有。
倪叶心跟着他们进去,就看到死掉的魏少爷。
魏少爷的房间很大,里面摆着不少值钱的东西,瓶瓶罐罐的,特别的满当,倪叶心怀疑魏少爷把魏家值钱的东西全都藏在自己房间里了,有一种浓浓的暴发户气场。
魏少爷一大早死了,客房院子那边都炸开锅了,但是魏家人意外的平静,甚至说还有些开心雀跃。
魏家的小姐扶着老太太过来看了一眼,跟衙门来的官差说,这件事情不想闹大,不想再丢魏家的脸,让他们不要声张。
老太太毫无伤心的神色,甚至一点也不关心凶手是谁。而魏家的大小姐也是一样,只是目光不冷不淡的看了几眼尸体,然后扶着老太太就走了。
虽然他们谁也不知道魏少爷是怎么死的,但是现在魏少爷死了,绝对是个好事情,魏家的人几乎都要高兴的去放炮了。
魏少爷的尸体就在自己的卧室里,尸体坐在一张椅子上,双手被绳子捆绑在两边的扶手上,身体和双脚也有被捆绑。
魏少爷死的时候大睁着眼睛,脑袋后仰,一脸震惊的表情,倒是不见有多少痛苦之色,或许多的是惊讶。
他的喉咙上有一个血窟窿,被什么东西穿了一个洞,魏少爷的身体上有不少的血,地上也有很多的血。
倪叶心走进去,围着尸体绕了一圈,说:“喉咙致命伤,死者身上没有其他伤口。”
捕快说道:“是的,仵作过来验尸了,说是没有发现其他的伤口,致命伤就是脖子上的这个血窟窿。仵作说,这是由一种细长的坚硬物造成的伤口,可能是发簪一类的东西。”
倪叶心点了点头,又说:“魏少爷被绑着,没有剧烈挣扎的痕迹,捆绑手法看起来很不专业。”
他一说,捕快就赶紧低头去看尸体,尸体的双手被绑在椅子扶手上,的确没有挣扎过的痕迹,手腕白白净净的,没有勒痕和淤青。
这样一来就很奇怪了,魏少爷被人绑起来了,却为什么没有挣扎?如果魏少爷死的时候是昏迷状态,那没有挣扎也算是合理,但是魏少爷死的时候明明睁着大眼睛,那眼睛里有明明白白的震惊和不可思议,一点也不像是昏迷的状态。
捕快问:“倪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倪叶心摇了摇头,说:“昨天晚上,有什么人听到动静没有?”
捕快说:“这个院子里住的只有魏少爷一个,小厮说老太太和小姐全都不住在这里,昨天没有人听到什么动静。”
魏少爷独揽大权,把老太太和小姐全都赶到偏院去了,旁边只有客房院子离得最近,因为昨天晚上太吵闹,人又很多,没人听到这里有什么奇怪的动静,魏少爷死的是悄无声息的。
捕快又说:“我们在现场也没有找到凶器。”
魏少爷死的蹊跷,脖子上还有个血窟窿,很多客房的人全都瞧见了尸体,难免开始焦躁不安。这才过了一会儿的时间,已经有不少传闻了。
其中就有一种传闻,说魏少爷是被一根闹鬼的发簪给杀死的。
那根所谓闹鬼的发簪就是慕容毓的那根红色回魂簪。那根发簪不少人都见过,因为太值钱了,很多人难免会注意,大家发现那根发簪的粗细和魏少爷喉咙的伤口似乎很吻合。
大家把那根回魂簪传的神乎其神,好像它怎么杀死的魏少爷,整个过程都被人看到了似的,特别的详细。
捕快自然也听到了传闻,在询问慕容毓的时候,还特意问了关于那根簪子的事情。
捕快说:“实在是太巧了,慕容公子说,那根玉簪子昨天晚上不见了。”
“不见了?”倪叶心一愣。
慕容长情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这会儿皱了皱眉。
捕快点头,说:“就是突然消失了,慕容公子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倪叶心沉吟了一阵,说:“不介意的话,一会儿我想去问问话。”
“倪大人请随意。”捕快说。
捕快们分头去询问了所有人昨天晚上都在做什么,有没有人证之类的。
魏少爷的狐朋狗友说,昨天晚上他们都聚集在一起,寿宴散了他们没喝够,又继续喝酒来着。后来魏少爷忽然说要回去了,他们本来不想让魏少爷走的,觉得太扫兴,不过魏少爷坚持要走,好像有人在等他似的。那些狐朋狗友还打趣说,是不是约了佳人。
魏少爷离开之后,那些人继续喝酒,后来喝的酩酊大醉,就全都趴下睡了,也都没有会房间去。
不少客人在寿宴散了之后就回房休息了,睡觉是没有证人的。
捕快说道:“可疑的是贺向深贺公子。”
“贺公子?”倪叶心问:“他怎么了?”
捕快说:“昨天夜里,贺公子说自己在寿宴结束之后就睡了,但是隔壁房间的一位老爷说,他半夜起夜,看到旁边房间一个高大的男人从屋里出去了,而且没有走院门,直接翻墙就走了。”
那高大的男人,肯定就是指的贺向深了,慕容毓和贺向深住一间客房,但是慕容毓身材高瘦,并不高大。
贺向深的口供和那老爷的口供不符,绝对是有一个人说了谎的。
慕容长情听到这里,忽然转身要走。倪叶心赶紧拉住他,问:“慕容大侠,你去哪里?”
慕容长情说:“我要去问问贺向深。”
“我们一去。”倪叶心说。
捕快们还有不少人没有询问完,还有很大的工作量。虽然魏家来的客人都问的差不多了,但是魏家的主人和仆人还有挺多的,需要他们一个个询问。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两个人去客房找慕容毓和贺向深,那两个人都在房间里,因为死了人还没调查完,为了避嫌,大家都留在了魏家,等着捕快们问话。
“师兄。”慕容毓看到来人,站起来说:“师兄你怎么来了?”
慕容长情倒是非常直爽,说:“我有话问贺向深。”
贺向深看了一眼慕容长情,慕容长情就转过身去,说:“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