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像是个傻子吗?连迎反问。
她的话匣子忽然被打开,一句又一句的话从嘴里蹦了出来。
连迎:我以为连雨笙你至少是个敢作敢当的人,但为什么每次做完这样的事情之后就开始为自己找借口呢?
连迎:你是害怕我以后会报复你吗?
连迎:你这么骄傲,怎么能够对一个玩物替身说对不起呢?
你根本不需要对我道歉,你应该保持着你的骄傲到死都不要低头,但你这样她轻啐一口:真的很让我瞧不起。
面对这一连串的奚落连雨笙没有出声反驳,她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然后用一句话终结掉了连迎的怨恨。
连雨笙:或许你知道,双重人格吗?
连雨笙想了很久才想到在现代社会里有一种医学现象可以解释自己身上出现的这种离谱现象,那就是双重人格。
如果说自己其实是身不由己,或许能够降低不少连迎对自己的敌意吧。
毕竟我有病嘛!
虽然有病并不代表别人应该无条件的迁就包容和原谅你,但手握剧本的连雨笙相信以女主这样的人设性格在得知自己有病之后会将宽容度放开一点点。
虽然只有一点点。
但至少
不会那么想要至自己于死地了。
而事实也是双重人格这个词语一出来,连迎直接愣住了。
我觉得不太有这样的必要吧?连雨笙看了眼旁边的人。
虽然是自己亲口答应的,但随着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连雨笙还是会心虚。
连迎:我觉得很有必要,如果你承认自己在撒谎的话现在让司机掉头还来得及。
计程车上,两个人一左一右分开坐在两边靠车门的位置,中间空出来的部分就像是隔开牛郎和织女的银河。
话说到这个份上连雨笙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她只是靠在座椅上望着窗外的一瞬而过的风景,开始盘算着接下来的事情。
不久前她声情并茂用从网络上找来的医学知识和自己的亲身经历结合起来为连迎讲述了一个从小被双重人格困扰的可怜人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就是她自己:连雨笙。
因为从小缺失来自家庭的关爱,再加上各种微妙的环境因素从而衍生出了第二病态人格。
也就是比较邪恶不讲理的那个人格。
整个故事听起来很贴合实际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漏洞,可连雨笙默默叹了口气,又在心里骂了一遍世界之书。
两个人现在正在前往三环的一个老牌心理机构,这是连迎提出来的。
说好说坏全凭一张嘴,连迎在连雨笙这里已经吃过了太多的亏上过好几次当,她不可能再这么轻易的相信对方了。
即使这个故事讲得这么生动感人让人忍不住生出恻隐之心,但是
因为对象是连雨笙,所以她并不相信。
两人一路上除了刚开始几句话就没有什么其它的交流了,计程车开开停停一路,好不容易抵达了目的地。
康欣心理诊疗机构的招牌在马路旁边最显眼的位置,一下车连雨笙就看到了,门口还站着两个穿着工作制服正在发传单的人。
连迎付了钱之后走过来,下巴微抬冲着机构大门的方向示意:走吧?
到底是真是假,马上就有答案了。
她肩背上的伤口虽然经过了简单的处理但现在还仍然在痛。
等一会。连雨笙叫住了连迎,我去旁边买一瓶水,有点口渴。
说着她朝一旁不远处的商店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连迎:你要吗?
连迎:可以。
连雨笙走到便利店拿了两瓶普通的矿泉水,拿出手机付钱的的时候她故意拖延了一会,借着这一会的时间她从联系人列表里找到了连城然后给对方发了条早就想好的消息过去。
这一切的动作都非常行云流水,做完之后她就收起了手机回到了连迎旁边。
走吧。她把手里的水递给了连迎。
两个人一起踏进了机构大门。
因为今天是工作日的缘故所以来这边看病的人并不很多,可即使是这样她们还是等了好一会。
我们这里看病都是要预约的,你们没有预约但是比较幸运,今天人不是很多。心理机构的工作人员热心地解释着,顺便拿了一些小吃零嘴上来:一会等汤医生出来我和她说明一下情况,然后你们就可以进去了。
两人礼貌地应答着,但并没有去动放在茶几上的零食。
等到工作人员走远了之后连迎才缓缓转过头来:你怕不怕?
连雨笙愣了会:我为什么要怕?
因为你撒的谎很快就要被揭穿了。连迎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在陈述一个简单笃定的事实。
连雨笙看着她的眼睛,也没有闪躲,只是再一次耐心的回答了一遍这个问题:我没有撒谎。
连迎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很快又把脑袋转了回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
没多久那个被称作汤医生的人就从一间房里走了出来送走了最后一个病人,工作人员眼尖地看到了立马赶上前和对方说明了一下情况,接着将手里连雨笙刚刚填的病情概况表递给了对方。
只见医生朝着这边休息区看了眼,然后点了点头。
得到了允许的工作人员立刻朝着连雨笙她们这边走了过来:你们可以进去了,请问连小姐是哪一位?
我们都姓连。连雨笙笑着揶揄道,她现在的心情变得轻松了不少:不过今天来看医生的人是我。
工作人员的话也让她意识到自己和连迎之间有着千丝万缕密切的联系,她们甚至在分享着同一个姓氏。
我不可以进去吗?连迎问。
连迎并不在意连雨笙对工作人员说了什么,她只是敏感的从工作人员的话里捕捉到了一些信息。
果然,听到她这样问之后工作人员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因为看这方面的病比较特殊所以家属是不能跟进去的哦。
不过看完之后我们是会和您沟通患者病情的。
连迎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但也还是决定服从机构的安排。
等到连雨笙被带走好一会之后她坐在沙发上才缓过神来,这时候刚刚那个工作人员刚好过来帮她换水:杯子里的水冷了,我帮您换一杯。
连迎就这样坐在那里看着对方的动作,心里乱七八糟的还在意着刚刚那一句家属。
或许是因为她知道连雨笙对她有某种奇怪的意思,所以对这方面的关系定义格外的敏感。
等等。连迎叫住了又准备离开的工作人员。
对方看着她:还有什么需要吗?
连迎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别扭,但还是认真解释着:不是家属。
啊?工作人员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和她连迎蹙眉,顿了顿还是选择了隐晦一点的表达: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