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的人,做这样的工作不行吗?”
“正相反,如果是你的话无论什么工作都可以胜任吧。世界上还有很多更华丽的工作,我觉得那样的工作更适合你。”
白鸟里沙记笔记的手停住了,眼睛看向神乐。那是冰冷的目光。
“如果是以貌取人的话,您的发言有些不妥。”
“在选择职业上被以貌取人的大有人在不是么?就拿蓼科早树来说,如果没有脸上的胎记恐怕是不会成为数学家的。我只不过是想问你非要选择这个职业的原因罢了。要是不方便回答的话可以不回答。”
“没什么不方便回答的。理由很单纯。我就是认为比起被支配,还是转变为支配方比较没有压力。”
“支配?”
“说管理的话更容易理解吧。在美国第一次将dna特征分析实用化时,我的想法还很幼稚。今后不管是什么都会被国家管理,假卡、假名、假护照,不管伪造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只要是活人,遗传因子就无法伪造。国家管理遗传因子,就如同人生被支配了。自由也就毫无意义了。”
“你要那样说,加入反对势力不是更好吗?”
白鸟里沙呼的从唇间叹出一口气,“自古以来反对势力成功改变国家方针的倒子有多少?国家来管理国民dna,已经变成世界的潮流,谁也不能阻止。我可不会为了那样徒劳无功的事情而破坏人生的。”
“所以就想变成支配者这一方了吗?”
“就算转变为这一方,也不会改变被管理这一事实。这我知道。不过,还是想要了解系统,知道内情。然后发生什么事情的话,多少也能理解自己也有责任。”
“你真有觉悟啊。”
神乐点头时,显示画面出现了变化。滚动出各种各样的数据后,最后显示的是报错文字和报错代码数据。
“如你所见,”神乐冲白鸟里沙说,“为什么系统不能检索了呢?不是数据有问题,就是系统有问题。”
“‘nf13’,迄今为止检索系统没有找到吗?”
“如果这个数据是‘nf13’的话,会显示‘not found no.13’的。因为已经将‘nfl3’的数据全部录入进去了。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可以知道是否一致。”
白鸟里沙交叉双臂,“如果是系统的问题,原因是什么?到现在出现过同样的事情吗?”
“让计算机系统情况不好的原因有无数,当然到目前为止也出现过各种问题。我觉得应该先重新检查一下系统整体,搞不好需要重新写入程序。要那样的话,调整需要很多天。”
“很麻烦呢。请务必让我帮忙。进行故障排除作业能更好地了解系统,这是非常好的体验。”
“非常感谢。但是今晚就算了吧。我也想和从头发提取出dna的分析班谈谈看。着手检查系统的时候,肯定会联系你的。你就在那之前待命吧。”
神乐的话,让白鸟里沙有些不满地扬起尖尖的下巴,但马上唇边就浮现出了微笑。
“我知道了。大概什么时候呢?”
“虽然还不能确定,但我觉得两三天内会联系你的。”神乐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做系统结束的操作。刚才的假d数据盘被退了出来。
“明天怎么办呢?”白鸟里沙问道。
“明天?”
“不是说会有警察会议嘛。你应该在那里要就分析结果进行报告吧。”
神乐有些吃惊,有那么回事吗?
“这种情况,怎么报告啊。我会跟志贺所长说明的。”
“你会让我出席会议的吧?”
“看情况吧,不过应该是这样的。”
“志贺所长会让我也出席的。”
神乐盯着白鸟里沙,一边点头一边叹气。
“那样的话,明天在警察厅的会议室见吧。”
“我知道了。那明天见。”白鸟里沙一边盯着神乐一边点点头。
第十七章
走出研究所,神乐和白鸟里沙坐上了不同的出租车。他摸了一下上衣口袋,里面的金属片还在。
估计她今晚就会跟志贺谈话吧。志贺肯定会觉得奇怪,先不论初期,最近系统一次都没有出过问题。不过他应该不会立刻怀疑到自己。
神乐盘算着自己还剩多长时问。顺利的话,明天能逃过一劫,但这之后就很难说了。真正的d数据盘在神乐手中,做一个同样的很简单。
二十四小时——这是神乐仅有的时间。在这期间必须查明真相。
神乐在能俯瞰东京湾的公寓旁下车,那里是他的住处,是在特殊解析研究所工作之后才住过来的。
他的房间在二十楼,是被玻璃幕墙包围的一间公寓。并不是他要求的,而是研究所准备的,碰巧是这样的房间。本来视野好是卖点的,但却不分昼夜的一直拉着窗帘。除了最基本的家具和日常用品以外什么都没有,是个非常煞风景的房间。
神乐从桌子上拿起报告用纸和笔,坐在了双人沙发上。
盯着报告用纸,他深吸一口气,拿起笔,在最开始这样写道:给叫做ryu的人——
虽然并不喜欢这个称呼,但“他”使用了这个名字就没办法了。如果不写明这封信是给谁的,“他”也会感到困惑的吧。
为什么蓼科早树的衣服上附有神乐的头发呢?如果警方来质询的话,自己也答不出来。因为在蓼科兄妹被杀害时,他失去了意识。
如果只是单纯的意识不明还好,但他是特殊情况。虽说丧失意识,但不能就此断言肉体什么都没干。不,身体确实有所行动。不过,操控行动的并不是他,而是“他”。
因此,有关头发的事情,“他”应该知道些什么。照水上说的,在“他”的意识运作期间发生的事情神乐是不知道的,但“他”却在注视着神乐的一举一动,掌握自己身边发生的所有事情。因此,应该会察觉神乐现在有些混乱。
神乐再次动笔写到,“客套话就免了,我无须就写这封信的原因进行说明吧。有无论如何也想问你的事情。当然,是有关蓼科早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