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不是做梦。
“谁?”
“二嘎子。剑平是不是?快开门!”
方剑平连忙打开门,看到月朗星稀:“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干嘛呢?”
“还睡!蜜蜂差点没了。”
方剑平心中一凛:“谁干的?潘恢还是谁?”
二嘎子道:“所有男知青!”
方剑平脚步一顿,“好!”
“还好?”跟二嘎子一起打更的人忍不住问,“你说好?”
方剑平:“破坏国家财产,可比刘季新诬陷我严重。”到堂屋门口连拍门带喊,“叔,叔——”
“起了,起了。”张支书穿戴齐整出来,看到他就披着一个棉袄,“赶紧穿衣服去。我去看看。蜜蜂怎么样?”
二嘎子:“幸亏你提醒,我们闲着没事过去瞅一眼,都还好。”
“进去了?”
二嘎子点头:“也不知道听谁说的,蜜蜂怕烟熏火烤,他们弄一堆麦秸,翻进院子里,打算在院子里点火熏。”
“大黄呢?”这么大动静也把小芳吵醒了,“他们把大黄咋了?”
张支书摇头:“大黄认识他们。”
二嘎子连连点头:“不怪大黄。”
张支书看到闺女也披着棉衣:“你们就别去了。”
“出什么事了?”张老九也披着棉衣跑过来。
张支书:“几个知青在养蜂厂使坏。我去看看。”
“我也去!”张老九立马回家找棉裤。
以往遇到这种事,有张支书主持,又是这么冷的天,他才不去。
前些天分到手的钱足够大胖交学费,所以老九跟其他人一样在乎那些蜜蜂。更何况那蜜蜂还是他和张支书一块寻来的。
掏蜜蜂窝的时候还被蜜蜂叮两口。
村里其他人以往也没那么积极。早年刘季新陷害方剑平,一队二队和三队就来十来个人围观。
蜜蜂等于钱。
老话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二嘎子等人的声音又不小,好些人好奇出来,一听蜜蜂差点被毁,以至于赶张支书到养蜂厂,全村的壮劳力快来齐了。
七个男知青也都被绑起来。
张支书对老九和一队长说:“你们去找公安。”
“现在?”一队长问。
有了大孙子了,张支书更不想跟人结私仇,怕人对付瞳瞳。再说了,关起来比打一顿更难受。
这点没进过看守所,或者没被关过禁闭的人是不会懂得。
张支书:“这事必须公安过来勘察。咱们送过去,等他们到了那边完全可以否认。要做就要让他们无法反驳。要么就把他们关养猪场的空房子里关几天。”
“那太便宜他们。”有人接道。
张庄不止张支书有自行车。
以前不要票的时候,有几家买过。
张支书让一队长再找一辆车子,跟老九骑车去。
好在快到月圆,今晚得月亮很亮,路上没出什么事。
公安一听破坏村里的东西,来的也很快,而且还是开的运输车。
证据确凿,直接一车把人拉走。
这种事也不需要村民跟过去做笔录。张支书等公安走了就让大伙儿散了。
有人忍不住说:“那些女知青肯定知道。”
张支书:“她们没参与说明还有救。再说了,万一人家真不知道呢?”
“都是从一个地方来的,咋可能。”
张支书问:“剑平跟刘季新是不是一个地方的?杨解放和周长河还是一个街道的。这又怎么解释?行了。蜜蜂没少,此事到此为止。”
“不会又关十天放回来吧?”二嘎子忍不住问。
张支书摇头:“不会。他们今天敢搁蜜蜂场点火,明儿就敢烧庄稼。凭这一点他们年前别想出来。”
有人还是不服:“我们还是去知青点看看吧。那些女知青要是还没睡,就说明她们知道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