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突然挣扎我没拿住。我这就抓回来。”高素兰说着朝鸭子扑去。
鸭子晃晃悠悠躲开她,高素兰就绕到鸭子另一边抓。鸭子瞧着空档一溜烟跑出门外。
“这还咋抓啊。”高素兰懊恼,“剑平,要不今儿就算了?”
方剑平无语,他丈母娘的演技还能再拙劣一点吗。
刚才堵鸭子的时候可以往偏房那边堵,也可以往堂屋那边堵,她不,偏偏留出大门那边的空档。
“没事,鸭圈里还有一只公鸭。”方剑平不管小芳,进去就把最后一只公鸭拎出来,“小芳,等我一下,杀了再给你找帽子。”
高素兰傻了,还可以这样?
小芳扑哧笑喷。
高素兰转向她:“还笑。我有你的时候什么也没吃,你不也长这么大。”
方剑平忍不住说:“所以小芳早些年不开窍。”
高素兰噎的没话说。
可是被女婿三番两次堵得无言以对,她心里不痛快,忍不住说:“我就看瞳瞳能有多聪明。”
张支书听不下去,一只公鸭她至于耍这么多心眼吗。
“反正比你聪明。”
高素兰猛然转向他,“你啥意思?再说一遍!”
张支书啧一声:“啥意思都不懂,你可真不愧是咱们家二傻。”
“你——你还大傻呢。”
张支书:“大傻也比你二傻大。”
高素兰的呼吸一窒,“……你还挺得意?”
张支书背着手越过她进厨房。
“你啥意思?”高素兰忍不住跟进去。
张支书:“我烧水脱鸭毛。要不你烧?”
护鸭没成功,高素兰心底还有点不痛快,立即退出去。
“你要是没事就把鸭子找回来,别被过路的人抓了吃了。”
此言一出,高素兰顿时顾不上别的,赶紧出去找鸭子。
张支书无奈地摇头叹气:“剑平,别跟她计较,她是穷怕了,东西少了就心慌。非得哪儿都满满的她才能睡踏实。”
“我知道。”方剑平点头。
张支书边往锅里兑水边问:“早几天我看邮递员给你两封信,一封是不是你父母的?”
先前来的那封让方剑平亲自收的,张支书看到信上的地址是医院,寄信人也姓方,但不是方剑平爷爷的名字,就知道是他父母的信。
只是怕内容不好,方剑平不好意思说,他就一直装不知道,也没问过小芳。
方剑平也知道什么都瞒不过精明的岳父,尤其还是在张庄他的地盘上:“是的。”
“咋说?”张支书的心不由得提到嗓子眼。
方剑平轻笑一声:“还能怎么说。知道小芳有了,说小芳以前的情况极有可能遗传。骂我无知呗。不过你放心,我给爷爷回信的时候把他们写的信一并给寄过去了。”
张支书傻眼了。
小芳顿时忍不住进来:“你还真寄了?”
“这还有假。我爷爷的儿子不懂事,不让我爷爷管难不成我管?从来都是老子管儿子,儿子管老子算怎么回事?他还不得天天骂我不孝,逆子。”
张家父女俩相视一眼,都不敢相信眼前人是方剑平。
方剑平见俩人愣了一对,倍感好笑:“怎么了?”
小芳:“你那次说,你爸再写信骂你就寄给你爷爷,我以为你就随便说说。”
“我逞那个口舌干嘛。你们放心,瞳瞳出生前他顶多顶多再来一封信。”方剑平说着,不由得看小芳的肚子,大如笸箩,“叔,我以前听奶奶说过早产,小芳这不会早产吧?”
张支书朝隔壁看去:“秋香不是给算了,预产期十月左右。现在生也不算早产。”
“那我最近是不是得注意点?”
张支书点头:“得注意,虽是有可能发动。不过你也别慌,头胎没那么快。咱们村生孩子最快的也得两三个小时。我跟大伙儿说过,回头开车拉你们过去,回来把油箱给加满。”
可以开车去,方剑平就不担心了,“叔,还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不是忘了就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啥事啊?”
方剑平看向小芳,“先前小草结婚的时候,我想到我俩就扯个证,也没办婚礼。可是特意办也会惹人说闲话。我就想,是不是跟瞳瞳满月一块办,也算是双喜临门。这个钱我出,奶奶知道小芳有了,给我寄了两百块钱,足够了。”
“嫁闺女本就该我出钱,哪能用你的钱。”张支书说着,想到这不是重点,“你爷爷奶奶那么大年龄,哪能要他们的钱。”
方剑平笑道:“他们有钱。我每次回去他们都偷偷往我书包里赛钱。不过我都装不知道,走的时候又塞回他们被子底下。这次再不要,他们恐怕也得写信骂我。”
张支书想想方剑平得搁村里过一辈子,他也不能护他们一辈子,不如趁这个机会请大伙儿吃顿饭,“也行。你想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