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家老爷闻言,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神色淡了些,就连西家主母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的隐去了。
接着,白衫便转过头来,盯着他们两人,淡淡的说道:夜王的意思是,既然你们都将公子送与他了,那他就与你们西家再无瓜葛,大人希望你们能够识趣一点。
西家老爷听到他这样说,心都凉了半截了,不知道该如何接口了。反倒是旁边的西家主母,反应极快的道:我们都知道西吉都是夜王的人了,但是他还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们那么长的时间。就算大人不让吉儿回来,但是也请体谅一下我这个做母亲不愿与孩子分离的心情,让我能时不时的去看看他。
她说的这话在情在理,若是别人恐怕也不会拒绝。只不过她眼前的人是白衫,跟随着夜王出生入死那么多年,尸山血海都淌了过来,怎么会在意一个夫人虚伪的请求。
只见他勾唇,讽刺的看着西家主母,像是嘲笑般的说道:若夫人当真舍不得西公子,当初为何不留他在家里承欢膝下,反而将其送到那么远的地方?
西家主母看着白衫那双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神,心里便是咯噔一下,再也不敢同他对视,往日里那些内宅手段,再也不敢使出来。
白衫没有管他们的反应,说完这话之后,便朝着身后的人微微抬了抬下巴,接着很快便有人送上几箱东西。
就在众人疑惑那些东西是什么的时候,他再度开了口,淡淡的说道:大人说,当时帮你们的报酬,便拿西公子来抵好了。至于这些没用的东西,即使留在王府,也是白占了地方,不如给你们送回来。
说罢,也不顾他们的劝阻,扬起马鞭便准备离开,只是在离开之前,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脸色青紫交加的两人,接着道:大人的脾气不好,我希望你们能想想清楚,不要再来挑战他的耐心。我不想再接到任务过来,是为了处罚你们。若是那样,公子知道了,估计会不喜我的。
说完,不待这些人有什么反应,扬起马鞭催动马匹离开了,只留下了飞扬的尘土。
看着那些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待了连一炷香都不到,嫌弃异常的样子。西家众人便觉得脸颊,像是被打了一巴掌似的,火辣辣的疼。
见人走了,西家主母习惯性的问了一句,老爷,这些东西?
西家主母的话音未落,西家老爷就打了她一巴掌,恼羞成怒的说道:东西,什么东西,都是你好儿子干的好事,让我出了那么大的丑!还有你养出来的好东西,居然让外人来如此下我的面子。
西家老爷说完,转身便进了屋。
西家主母捂着自己被打的脸,看着他的背影充满了怨毒。
见到了木匠的西吉,自然是不知道他们这边的插曲的,他此时正在同木匠们商量什么时候能建好水车,并将水车投入使用的问题。
只是谈论到最后,西吉还是不得不沮丧的接受,现在不能修建水车的问题。毕竟现在马上就要入冬了,水位和平日里相比还是有些变化的。若是需要建立一个合用的水车,还需要测量别个季节的水位。
知道了这点,西吉叹息,接受了过段时间再建水车的建议。只不过这样一来,他又闲下来了。
第121章 故人
在得知不能造水车的时候,西吉还很是懊恼了一阵子,只是很快看着一日凉过一日的天气,西吉又想起了做新的吃食,便也将原先的那些惆怅丢到了脑后。
他想趁着现在还是秋季,做点酸菜以及其他泡菜出来,等到了冬天,便有酸菜火锅可以吃了。
涉及到自己想吃的东西,西吉也不拖延,先是问了绿茵她们,想要看看这时候她们是怎么制作泡菜的。在得知这个时代还没有泡菜这种东西,更没有泡菜坛子这种东西的时候,还有些吃惊。
只是幸好,这个时代还有手艺不错的制陶匠人,西吉按照现代的陶罐给他们画了草图,让他们按照自己的草图将那需要用的陶罐烧制出来。
看着制陶的匠人诚惶诚恐的,拿着西吉那张画了奇怪罐子的纸走了,绿茵回来看着西吉颇为一些奇怪的问道:公子,你这又是要弄做些什么?
迎着绿茵那好奇的眼神,西吉微微勾了勾唇角,淡淡的道:我要拿那东西来装泡菜,泡菜就是平日里可以用来配粥吃的小东西。
绿茵听着,因为没有见过,也没有吃过,故而有些似懂非懂的样子,却还是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她只懂了一点,那就是公子又要做好吃的了。
搞定了第一项,想到自己定做的十几个坛子,西吉便准备先看看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泡菜了。
想到这个季节有的蔬菜,西吉暂时决定弄两种酸菜,一个泡萝卜,一个酸豇豆。因为他比较喜欢吃酸菜火锅和酸豇豆,所以在设定这两样东西的分量上,稍微多计划了一些。
因为这些东西分量不多,西吉想了想,也没有直接交给厨房那边去采买,反而想自己到时候去菜市场看看,买点新鲜的回来弄,反正左右无事,多出去走动走动也是好的。
夜城街头,因为夜王亲自下令做了整治,原先还能随处见到的大小便,此时已经消失殆尽了。原本就很繁华的街道,此时更显它的气派。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城外驶来,行至城门处,有守门人将它拦了下来,毫不客气的说道:车上何人?来此做何?
此话一出,那赶车的马夫面上便有一些难色,只是很快里面便传来了一个轻柔、上了年纪的女声,我们从邻国来,来此是为了寻亲庇护。
说罢,马车的帘布被拉开,露出里面坐着的两个女人,一人年约三十,却是风韵犹存,一人年岁尚小,却长得如花似玉的。只见两人的衣物十分整洁,却都不是什么昂贵的布料,甚至隐隐约约的还透出几分风尘仆仆的意味,只是她们极力掩饰住自己的狼狈,才显出了几分的不同来。
一时之间那说话的小队长都有些看呆了,直到那帘布重新放了下去才回过神来,看着讨好的看着自己的马夫,不由的心生烦躁,恶声恶气的说道:既然是从邻国来,可有路引?
有,有的,官爷你看。听到小兵如此问,那马夫连忙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个小牌子,恭敬的递给那小兵。
小兵一看那上面的标识,当即脸色就是一变,接着也不复原先那趾高气扬的模样,恭恭敬敬的放他们离开了。
直到马车行进,旁边有好事者前来问上一句,头儿,刚才那车里坐的是什么人啊?怎么看你一副受惊不小的模样?
听到自己下属这不分尊卑的问话,若是在平日里,他定然会削他两下,只是现在由于心思不在这上面,故而没有怎么在意,反而十分烦躁的说道:滚滚滚,我现在烦着呐!
那小兵见他如此,也不敢如同以前那般放肆,灰溜溜的继续盘查人去了。
只留下这小队长独自站在那里,认真的思考着自己刚才有没有冒犯到马车之内那人的举动,只希望这夜王的亲戚,能大发慈悲,不要同自己计较那么多,不然他这差事怕是要黄了。
不管这小兵在这头如何的惶惶不安,那马车进去之后,径直找了一家中等的客栈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