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齐王将自己端来的汤一下子喝了一个干净,太后一副很是欣慰的模样,随后看着他,欲言又止,却始终没有说话。
齐王将那碗参汤一饮而尽,看到了太后的表情,先是有几分的迟疑,垂下眼眸,谨慎的问道:母后可是有话要对孤说?
太后看着齐王那不辨阴晴的脸,目光闪烁,似乎很难以下定决心,最后看了一眼齐王,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还是开了口,我听说,这次夜王也回来了?
齐王听到这话,原本捏着碗的手骤然收紧,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直视太后,就连语气中都带上了几分的不满,不知母后询问此事,是有何事?
太后知其不悦,可是想到自己的担忧,却没有半分的惧意。看着齐王,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知大王素来重视你和那夜王之间的情分,只是此去经年,时过境迁,人心异变。就算你还顾念着当年的情分,那人也不一定会领情。
若非如此,大王上位怎么会如此困难,大王助他换得了自由,可是他却不管你死活。此般情谊,何须珍惜。
听到她的话,齐王像是被触碰到了那根神经,抬起头来直视太后,似乎是想要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可到最后,终究还是没有任何言语。
太后是知道齐王的脾性的,既然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那下面的话自然没有收回的道理,于是继续说道:既然夜王都如此不顾旧情,大王又何须挂念那么多。大王不是一直都想着,如何收回给诸位诸侯王的那些封地吗?
此番夜王前来,便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夜王无儿无女,无父无母,就连他的那些兄弟们都被他绞杀了一个干净,若是他此次折损在了这里,岂不是大王乘机将封地收回的绝佳机会吗?
齐王听她这样说,眼神微动,似乎有些心动,随后看向她,眼神中又带着几分纠结,似乎不是很想这样做。
太后见他如此,继续温言柔语的劝导着,我知大王下不了手,这也只是我的一点提议而已。只望大王能想着这百姓社稷,统一这万里江山,不要白白的丢了这大好的机会,若是错过了这次,下次再有这千载难逢的时机也不知道要等什么时候了。
齐王听到她这样说,特别是后半句的时候,原本带着几分不确定的神色,立即就变得坚定起来,抬头看向那雍容华贵的太后,语气坚定的说道:孤知道该怎么做了。
太后见状,本着见好就收的原则,看着似乎有所感悟的齐王,告了一声退,接着便离开了。
齐王看着太后离开的背影,想着她刚才的那番话,呢喃道:这是孤的江山,谁都不能夺走。
西吉在那制饼的地方待了一天,等想起来自己还要给夜王做晚饭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想到自己对夜王的承诺,难免有些着急起来,使用了一天的身体完全没有多余的力气,复杂的菜是做不了了,只能勉强炒了几个火候较容易把控,程序不那么复杂的菜,匆忙间端回了房间。
西吉小心翼翼的看着坐在那,似乎很是不高兴的夜王,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来,夜王,对不起,我迟了些。
夜王扫了一眼朝着自己笑着,面上却带着几分疲倦的西吉,嗤笑了一声,不屑的说道:偌大的府中也不是找不出几个厨子来,何须你亲自操劳,让本王等那么久。
西吉对于夜王生气这件事,已经十分有经验了,此时看到颇有些心气不顺的夜王,也不敢和他对着干,只能顺着他的思路来,我这也是怕骤然间换了厨子,会不合夜王的口味,所以才想着自己做,夜王你也能吃得顺心一些。
其实西吉只是觉得,若是自己不做,似乎会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于是拖着疲倦的身体把菜做了。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即使他这样了,夜王居然还能找到借口来说他。虽然有些生气,但是他觉得自己不能和夜王计较,毕竟一计较了,吃亏的还是自己。只是这样想着,难免觉得有几分的委屈。
西吉不想说话,夜王看着他一脸的倦意,也没有再挑他的毛病。一顿饭,两人吃的还算是和谐。
只是让西吉没有想到的是,多日不曾拉自己一起洗澡的夜王,今天睡觉之前拉着他一起洗了澡。
在夜王告知要他一起洗澡的时候,西吉还以为他又要和他做那禽兽之事,一边念叨着他不是人,只想着他自己高兴,完全不顾及他今天大起大落的心情,一边又不敢违抗他的命令,跟着他进了浴室。
谁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恨不得夜王行那禽兽之事,而不是专注的折磨自己。
西吉很后悔,他为什么刚才不勇敢一点,反抗这个暴君,以至于现在落到他的手上,让他以一个极其缓慢磨人的速度,给他用药酒揉开那些因为被捆绑而留下的淤青。
夜王手下用着力,看着这皮薄柔嫩的小哥儿呜咽着说不要了,凑到了他的耳边,幸灾乐祸的说道:下次,还见到一个人,就跟着乱跑吗?
西吉很痛,痛的说不出来话来,只能一个劲的在心里骂娘。夜王这个坏蛋,呜呜呜。
第52章 邀请
这夜,西吉觉得自己在夜王的手上遭受了非人的折磨,直到睡觉之前都还愤愤不平,却又一幅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夜王面无表情的看着西吉龇牙咧嘴,吸着气说疼的小模样,垂下眼眸,喝着自己手里的水,淡漠的说道:怎么,还不服气?
西吉听到他的话,浑身又是一阵难以言喻的疼,刚才受过的折磨就像是扎根在了自己的脑海中,想忘都忘不掉。
此时听到夜王的话,根本不敢说是,生怕一不小心就又惹怒了他,再给自己来一场那磨人的疼痛。
深吸一口气,十分怂的挤出了一抹笑容,凑到夜王的面前,狗腿的说道:我没有不服气,只是觉得自己身上那么一点小伤,还要劳烦夜王你,实在是太过意不去了。
夜王听到他的话,抬眼打量了他一番,看着他脸上那假模假样的笑容,嘴角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来,没关系,毕竟很有趣,偶尔也可作为消遣。
很有趣?那里有趣了?是看着自己在那里疼的差点哭爹喊娘有趣,还是说折磨我有趣?看着夜王坐在那里人模狗样的,西吉觉得他骨子里还是一个大变态,最不要脸的那种。
夜王看着西吉脸上的表情,活像是一个调色盘一样不断的变幻着,好整以暇的看了一会儿,在他平静下来的时候说道:若你现在还不困,我可以再帮你上一道药。据我所知,这药的第二次,会比第一次有用。
听到他这样说,西吉的眼睛一瞬间就瞪圆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床上奔去,动作迅捷的以一种这辈子都没有的速度揭开被子,将自己埋了进去,让被子盖住自己脖子以下的位置,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夜王坐在那里看着西吉的一系列动作,再看看床上那个已经盖好被子,假意睡了的人,一瞬间笑出了声来。若是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想必这小哥儿算一个吧。
皇宫里,齐王坐在自己的御书房内,看着烛火一动不动,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直到外面天色黑尽,明月高悬,那管事的太监才悄悄地凑到了齐王的身边,小心翼翼的说道:王,夜深了,您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