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也没穿。
南迦把被子往头上一埋。
你都做了什么啊,南迦……
酒后乱性四个字,不是凭空出现的。
她懊恼不已,咬着唇,用力得几乎要咬出血来。
怎么就又是他呢?
纠纠葛葛,没完没了。
不过倒不至于说要死要活地想做什么,都是成年人了,性生活而已,很正常。
她就是懊恼自己怎么就没控制住。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还是被他的美色所迷惑?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南迦捶捶发疼的头,被折回来的顾识洲看到了,他脸色一变,快步走过来抓住她的手,“别打自己。”
他拧紧眉,以为她是因为不想和自己……才这样伤害自己,心脏处开始发疼,又是涩又是酸楚,声音也沉落:“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我。你打我也行。”
他没在乎她的那点力气,她想打就让她打好了。
南迦却是紧紧抿着唇,根本不动。她有那么无理取闹吗?没事打他做什么,他出力还要被打,多冤啊。
她刚刚,其实也没使多大的力气打自己……
顾识洲握紧她的手,低眸看她,“不许打自己,听到了么。”
出去一趟,他再回来已经是人模狗样的,穿上了衣裤,身上是熟悉的味道。他把她搂在怀里,大有耳鬓厮磨,缱绻温柔之感。
南迦嘟囔:“听到了。刚刚就只是碰了一下,不疼。”
“有这么后悔吗?”他脸色沉沉,眸色幽静而深邃,她都能感觉到他情绪的低沉。
“……倒也没有。”她喃喃。
如此一答,他的脸色才好看起来。
南迦抿着唇,推开他:“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倒也不是换,只是穿。这样说好听一点儿而已。
顾识洲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进来的目的,问道:“想吃什么?中式还是西式?”
南迦挑眉,她怎么不知道她家里储备这么丰富?还有中式西式之分?
“中式是什么?西式是什么?”
“中式是白粥,西式是三明治。”
“……”
南迦挺佩服他的,两个东西愣是被他说出两桌东西的感觉。
她犹豫了下,“那,三明治吧。”
可能是因为消耗了一晚的体力,她现在觉得好饿,白粥可能不够顶饱。
即使她不大想得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但是经验而言,加上现在身体的酸痛程度,她大抵是能知道昨晚战况有多激烈的。激烈也就意味着她会很累。
南迦选完以后他就乖乖出去了,把地方留给她。
南迦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不是她的房间。好在她的房间就在隔壁,她抱着被子去隔壁拿衣服。
她的房间有很大一面全身镜,穿上衣服之前,她的身体全部映入眼帘。上面的痕迹多到离谱,可想而知昨晚他们都做了什么,做得有多狠。
她咬牙,他这是几百年没有开荤了吗?怎么能做到这种程度?!
南迦放下了原先拿的衣服,转而挑了件更能遮住身上痕迹的。
换好衣服后,她洗漱了下,才去吃早餐。
说起来,她好像还没有吃过他做的早餐。从来也没有过,刚刚做完的第二天早上,她安然收拾着自己,而他却跑去做早餐的事情。
大多是两人一起赖着,叫个餐过来。可她有时候会觉得这样太不生活化,而选择自己去做。他依着她,她想做就做,不想做就叫,但是他是不会做的。......他也的确是真不会。
换了个角色,变成他去做,这样的感觉很不一样。
他是什么时候学会做的?
——不过他应该只会一个表面,所以刚才给她的选择只有白粥和三明治,这两个最简单最简单的东西。
南迦到餐厅的时候,桌上已经放着两个三明治,他还在摆弄着什么,她围过去看,发现是四个烤糊的面包。
南迦:“......”
所以即使是最简单的,他的成功率也只有一半?
她险些失笑。
好狼狈的顾识洲啊,像是从高岭跌落的高岭之花,在努力触碰人间。
是那样的笨拙,也是那样的令人怜惜。
他本不属于这一方小小的厨房,“人间烟火”四个字本应与他无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