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识洲:“……”
她真的是死死地拿捏住了他的命脉。
见他还在犹豫,她进一步说服:“收着吧,我很会赚钱的,你不要瞧不起我。”
“没有。”
“那你收下。”
见她如此执着,他终于有了动作。
他接过了那张卡,“好,我收下。”
南迦心满意足,笑着说:“这就对了。以后,我们就两清了。”
顾识洲一噎。他收下不意味着他想和她两清。她太会耍滑头了。
他反驳道:“两清是不可能的,南迦,你别想跟我两清。”
他说这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的。
南迦拿过酒杯喝酒,并不应答。
她在心里已经默认了这个事实。
这是她从大二开始的执着,以此为目标,她努力了很多年。一直到今天,这份执着终于是可以放下了。
其实她还挺感谢这份执着的,因为有它,她才会一直研究着赚钱的方法,现在凭着追寻,也才能逐步实现财务自由。她以后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追寻只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步,但是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她想,以后不管她做了什么事情,她都不会忘记追寻的奠基。
或许是做完了一件事情,她现在心情很轻松,即使是和顾识洲喝酒,脸上也带着浅浅淡淡的笑意。
就好像,他们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坐在这里吃饭品酒。
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的,不会忘记这个她曾经深深爱过的人。她真的爱过他,真的炽热而真诚地爱过他。
青春时的爱情轰轰烈烈,赤诚坦荡,她把一腔孤勇都用在了爱他这件事上。
这样的爱即使没有结果也不遗憾,起码,老之将至,她也不会后悔了。
爱过,就足矣。
南迦很轻松,浑身轻松。
她举杯敬他,没有说话,却是在心里默默道:敬爱情,敬爱过,敬未来,敬自由。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没有走出来。江如因说,时常会见她看着什么东西就开始发呆,而且从来很少见她彻底的开怀,她心里好像一直藏着事情。她没有与江如因细说,但她自己再清楚不过,她心里那是藏着他。
或许,今天之后,她可以尝试着放下,从中走出,走向更广阔的天地。真真正正的,忘记他。
顾识洲被她的眼神刺得生疼,他好像看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没有。最终,他也只是笑笑,和她碰杯。
他会永远爱她。
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那瓶酒,很快就见了底。
南迦两颊绯红若云霞,绚烂不已,染着她的笑,美极了。
她觉得喝不过瘾,还想再开一瓶。但她站起来的时候,看着眼前总有花影,就指使着顾识洲拿。
老师只给了一瓶,但家里还有别的藏酒,都是明中宪的私藏好酒,大部分带走了,但还有一些放在这里。
顾识洲酒量挺好的,但他想陪她醉一次。
这么久了,他们终于是再次太太平平的坐在一起了,静静地说会话,喝喝酒。他整个心难得的宁静。
他拿了两瓶出来,心想着,等回国后,找个时间去给未来老丈人送酒去,就当做是还了。
酒过三巡,顾识洲渐渐的也起了醉意。她就更不用说了,几乎是失去了理智。
他见她准备在这睡,忙过去拉她,“乖,我们回房间睡,不然会着凉,睡得也不舒服。”
南迦盯着他几秒,好费劲地认着人,终于是被她给认出来了,她高兴道:“顾识洲?”
他不大理解她的高兴从何而来,应着:“嗯,对,是顾识洲。怎么了?”
“啊,顾识洲,你出差回来啦?唔,我好想你,你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你都不像我吗?”
顾识洲迷蒙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这唱的是哪出。
南迦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很欢喜地跳起来。见他没有反应,她委屈坏了,“你都不想我的吗?”
“怎么会不想你。”他低头吻住她的唇,一下一下的,轻轻吮着,圈住她的腰,把她整个人抱起来。
时隔多久不曾这样亲近,他早已经记不清。
醉意朦胧,很容易激发某些深藏的情愫。他亲着她,深深地吻着,勾住她的舌尖。
他闭上了眼,她看不清他眼底的情愫,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一如往常,藏着对她无尽的爱意。
南迦的呼吸快被褫夺,她推着他。他也顺着她放开,等她说话。
“顾识洲,我好爱你。”说这话时,她的眼眶有些红了,应该是情绪忽然涌上来,一时没有控制住,“可是你不爱我。”
顾识洲心都疼了,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了一般的疼。他连忙哄道:“为什么会这么想?我怎么会不爱你。”说罢,他低声喃喃,“我怎么舍得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