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迦双手合十:“你听话嘛。”
顾识洲抿了下唇,默默恢复刚才的坐姿。
事实证明,创作者口中的十分钟和现实世界的十分钟,用的不是同一个表。
约莫又过了半小时,南迦终于意犹未尽地收住了手,她看着自己刚完成的画作,只觉刚才的创作过程虽意犹未尽,但更多的还是酣畅淋漓。
顾识洲许是羞耻感还没过去,只是扫了一眼这幅画,没有太认真地细看。
他有洁癖,刚才丢在地上的衣服被他扔进脏衣篓,重新去衣帽间拿了一套家居服换上。
屋里暖气开得很足,所以倒也不觉得冷。他就那样,不着一缕地走过去。
南迦的视线也就那样,粘得死死地跟随着。
完蛋,她沦陷了。
顾识洲的身材怎么可以这么好?!她这两年只顾着用,根本没把他身材的美挖掘到极致,没有多看,也没有多摸。——她这是错过了多少?
顾识洲换好衣服走出来,似笑非笑地靠在门边看她,“没看够?”
南迦下意识点头。
顾识洲轻哼一声,“那也不给看,我的贡献结束了,接下来该轮到你实现承诺了。”
南迦脸上的笑意,就那样戛然而止。
她显然是忘了自己为了让他做这个裸模,是答应了他怎样的条件。
几乎是想起来的那刻,她就有一种立马逃离的冲动。要不还是回学校吧?她想学校的床了……
顾识洲一眼就能看破她在想什么,幽幽道:“别想了,你躲不掉的。”
南迦哀怨地看着他。
看得出来他的激动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她这才激动了多久,这就轮到他激动了?
顾识洲坐了一天,感觉腰酸背痛,一边打电话叫餐一边去健身房准备运动下,“一起么?”
“不,你自己去吧,我把这里收拾一下。”
顾识洲想起什么,叮嘱道:“你…收好。”
“我当然会收好的。”南迦信誓旦旦道。
顾识洲觉得她可能没听懂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让她藏好,别被别人看到了,可是想了想,又觉得画都画了,再说这话未免显得太过小气。
算了。
他闭了嘴,转而问她有没有想吃的。
“你随便叫就好啦。”她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画作,心情好,吃什么都好。
顾识洲皱了下眉。
——行吧。
看她这样高兴,他刚刚“献身”的不对劲感都消逝了许多,嘴角也轻轻勾起。
他对她的专业和热爱了解得不多,但他有在试图了解得多一点、再多一点。他想参与她的世界。
顾识洲叫的餐要半小时,他正好去健身房运动一下,松松筋骨。
这里有个专门用来健身的大房间,但她很少进,基本上都是他在用。
在棠园这里有了和她的小房子,他工作之余的大部分时间都在了这里。
不想还不觉得,真想了一下,他倒也觉得难得。
这个地方竟然是他这两年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
最初他也没当成个家,可是现在却真的很像是一个家。
——有她在的一个家。
在外面出差,想回家时想的就是这里。
顾识洲不是个恋家的人,从小到大都不是,但近些时日却有些变了。
他那天本来可以随便编纂个时间,不论早晚,反正也没有bug。但是他还是跟她说了一个很早的时间,归心似箭的想看到她。
或许,在这里再生活几年,再把生活气息添得浓厚些,这里就能真正成为他的家了。
也可以换个地方,换个大点的房子,这里现在住着是挺宽敞,但若是有了孩子,还是会显得窄小。
总之有她在就行,其他因素都是可变的,只有她是不可变的。
刚进健身房,手机里就来了新消息。
他随意扫了一眼,看到发件人后,目光却严肃了起来。
倪初然:「识洲哥,家里跟我说了很多,我心里乱乱的。我不知道你对这件事是怎么想的?可以出来谈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