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看啊。”杜宝珞越看越喜欢,整件嫁衣藏着无数的小惊喜,每一处都好看。
弹幕里也难得看这边,连连的夸赞好看,说古代的嫁衣真有仪式感,又说让主播买了,让裴迎真给主播买了。
阮流君伸手摸了摸,竟发现那嫁衣的袖口内藏着许多小流云,当真是精巧无比,她不禁有些心动,虽说她们如今的嫁衣大多数的姑娘们打小与府上绣娘自己绣的,但她不爱这些女红,在国公府时也是请绣娘来做的,只是后来……那件嫁衣没有用上,抄家时也不知道扔了还是怎么了。
她从前或许有些难过,一个女子亲手为自己做嫁衣包含了多少的情意,只是后来就不在意了。
如今到了许家她更是不在意这些,也不好偏劳沈薇与老夫人,只想着等嫁给裴迎真的时候随意找个绣店做一套就是了。今日在这店里看到这套是当真的好看,便想着在这店里订一套也好。
她便问道:“不知这套嫁衣是哪位姑娘订的?这般精巧心细,做下来需要长的时间?”
那绣娘便笑道:“这套嫁衣可不是哪家姑娘订的,是位少爷订的,样子也是那位少爷自己拿的主意。”
“少爷?”杜宝珞惊奇的道:“哪家的少爷这般的知道疼人?”连女子自备的嫁衣都替自家娘子订好了?还这样的好看。
在缝裙摆的另一名绣娘抬头笑道:“谁说不是呢,不止心细会疼人,人也生的那样好看,原本我以为他名声那样不好,定是个口歪眼斜的大恶人呢,可听他言谈举止又温和有礼,比我寻常见到的老爷少爷要好百倍。”
“是谁呀?”杜宝珞更好奇了,京城里还有这样好的人?她怎么不知道。
绣娘抿嘴笑道:“就是那位新近特别有名的裴迎真裴大人啊,就是这些日子大人小孩儿都说他为人如何如何阴毒的大理寺卿裴大人。”
阮流君惊了一下,杜宝珞也惊了一下,扭头就看阮流君。
阮流君脱口便道:“裴迎真?”却又觉得直呼其名不妥忙改口道:“裴迎真大人?”
“是啊。”那位缝裙摆的绣娘不服道:“这些日子总听人说这位裴大人怎样歹毒阴险,可官场中的事我们这些妇人如何懂的,我亲眼见了却觉得这位裴大人好的很!”
一旁站着的绣娘也道:“裴大人为人倒是十分的和善,让人惊讶的是他竟懂这些绣样子,细心的连袖口的小纹饰都是他选的。”
“何止,为人也阔绰的很!这嫁衣也做了有三个多月了,他来瞧一回打赏一回。”
那些绣娘说起来裴迎真止不住的口。
杜宝珞偷偷的戳了一下阮流君,小声的笑道:“你竟不知裴少爷为你准备了嫁衣?”
阮流君脸红了一下,小声回道:“我是当真不知……”他竟准备了这些,这……不合规矩,却万般的合心意。
杜宝珞又摸了摸那袖口道:“可真的是好看……看的我都要嫉妒你了。”她捏了一把阮流君玩笑道:“近朱者赤,让你哥哥学着点。”
弹幕里也开始新的一波夸裴迎真的——
裴迎真的大老婆:猝不及防的一口狗粮啊……我的心真是……难过。
来看裴迎真:受不了这种狗粮了,简直是在自我伤害啊!我真这么好,为什么不娶我!
今天裴迎真来了吗:裴迎真这心思……天下还有他泡不到的人吗?居然还藏着这么一大份的惊喜啊,而且他是三个多月前准备的?真是良苦用心啊,关键还挺美……
霸道总裁:我吃惊的是裴迎真的审美居然不直男……真的又精巧又好看又新颖,而且那袖子里的纹饰是有意思的吧?流云?意思是含了主播‘流君’的流字吗?
最爱病娇变态:啊啊啊这样的男朋友!我要是杜小姐我要嫉妒死了!
阮流君看着那嫁衣心中被塞的满满,竟是有些发酸,裴迎真……他知不知道嫁衣对她来说的心酸与含义?
杜宝珞又看了一会儿,挑了几个绣样子便拉着阮流君出了绣店,上了马车还在不住的说那件嫁衣,“那嫁衣当真是裴迎真自己想的吗?他怎懂这些?还做的那般细致,那些小珠子当真是灵动又好看啊,比我那件好看多了。”
阮流君是当真不知道是不是裴迎真自己想的,便道:“我也不太知道,你若是喜欢就将你的嫁衣送来店里坠一圈,改一改可好?”
杜宝珞笑着道:“我才不要呢,你的嫁衣是裴迎真想的,我若是学了去不是东施效颦吗?而且显得心酸。”她故意的叹气道:“人家的是佳婿良苦用心,我啊,是自己操心。”
阮流君笑着捏她的脸道:“就你会酸人,回了府上可不许对人说。”
“为什么不许?”杜宝珞抓住她的手眨眼道:“这样好的夫婿,你不说我是要替你说的。”
阮流君又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她不想太声张,可杜宝珞就喜欢闹着她玩,一回府就叽叽喳喳的同杜夫人和沈薇全说了。
杜夫人赞叹不已。
沈薇也惊讶的拉着阮流君问道:“此事可是当真?”
“当真,我与流君都看到了。”杜宝珞道:“那绣娘说的真真的。”
沈薇又是喜又是叹道:“我原还怕来不及为你绣嫁衣,如今看来倒是不用我操心了,难得迎真这番细心,我也就放心了。”
阮流君心中又开心又感激裴迎真,他是当真事事为她考虑到了。
弹幕里陆楚音那边的光幕跳转了回来,弹幕里都在催她,她忙又买了一个天眼。
在她扶着沈薇上了马车回府时,光幕里一直在睡觉的陆楚音中是动了动,大殿外闻人安走了进来,手中还提着一个黑布罩着的笼子。
侍书嬷嬷也不知外面怎么没个通报的,忙行了礼,要去通报陆楚音,却见闻人安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侍书嬷嬷便行礼退下。
闻人安轻手轻脚的走到窗下的榻边,瞧见蜷着身子睡在一堆毯子里的陆楚音笑了笑,眼睛里的柔情几乎要化成水,她这般睡着,像个小猫儿一样。
闻人安将手中的笼子轻轻放在地上,俯下身去刚要亲一口陆楚音,她忽然在榻上惊醒了,逃似得下意识的往榻内一缩躲了开。
她惊魂未定的看着眼前的闻人安,自己都是愣了愣,她不该躲的这般厌恶……
闻人安倒是没在意,坐在榻边伸手摸了摸她还有些微湿的散发,柔声道:“朕吵醒你了吗?”
陆楚音僵着身子慢慢摇了摇头。
“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闻人安托了托她的脸。
她慢慢缓和下来身子软软的靠在了他的怀里,吐出一口气道:“做了一个噩梦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