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应是。
裴迎真回自己的小院儿梳洗了一番,就看到阿守押着翠翠进来了,裴迎真在回廊下的椅子里一坐,对阿守道:“将院门锁上。”
阿守应是,去锁上了院门。
裴迎真看着那个叫翠翠的小丫鬟道:“你们小姐寄给许荣庆的信都是由你送出去的吧?”他整了整袖口,“只是不知你是送去了驿站,还是送去了相国府?”
翠翠吓的脸色惨白,忙叫嚷着冤枉。
裴迎真竖指“嘘”了一声,“你不必急着喊冤,等会让阿守将你的膝盖骨卸出来之后,你再喊。”他冷声道:“阿守,动手。”
阿守应了一声,就从柴房里拎出一只小箱,打开了全是寒光凛凛的刀具。
翠翠吓的哭喊求饶。
裴迎真起身道:“问清楚谢绍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让她监视许姑娘的,再问清楚如今许姑娘的院儿里还有几个谢绍宗的人。”转身进了屋子。
他早就留意到谢绍宗那边一直在调查许娇,前几日他收到一封许荣庆的信,问他许娇是不是还在生气,为什么一直不给他写信,他写的信也不回,所以他才只能寄到裴迎真这里。
他这才发现阮流君给许荣庆写的信一封都没有寄出去,他暗中命阿守留意相国府,果然发现信被谢绍宗拦截了。
他猜谢绍宗已经怀疑许娇是阮流君了,果不其然,昨夜谢绍宗就忍不住了。
他听着外面的惨叫声,拿出了书慢慢看着。
他昨夜是有心带阮流君去的画舫,他如何不知道谢绍宗根本不会同意庭哥儿跟着老太傅,他就是要让阮流君亲耳听到,因为一旦阮流君向他坦白,他就不得不面对谢绍宗这个阴魂不散的昔日爱人。
他怕,怕阮流君对谢绍宗还有余情,还难以放开。
所以他要先让阮流君彻彻底底断了这份余情。
他不能失去阮流君,一点失去她的危险都不能留。
窗外天色一点点亮起来,惨叫声渐渐弱了,直到没有,阿守双手血淋淋的跑进来道:“少爷问出来了,她说谢绍宗从第一次借给许姑娘瘦马图的时候就开始怀疑了,她原是相国府上的,许荣庆后来要给许姑娘换一批下人,谢绍宗就将她和两个丫鬟一起送给了许荣庆。还有两个叫红秋,绿衣。”
裴迎真将书合上,说了一句知道了。
阿守便问他,该如何处置了翠翠。
裴迎真道:“等我将那两个丫鬟找过来,一块杀了扔出去。”想了想又道:“不要让许姑娘看见,她不喜欢这些。”
阿守点头说明白了。
等阿守处理完,天也亮透了,老太太院里来请裴迎真过去。
裴迎真一过去,就瞧见裴言一脸怒容,责备裴迎真该提前跟他打招呼昨天要去老太傅那里,让他和裴家大大小小等了裴迎真那么久,然后又嘱咐裴迎真今日不要再出门,他的那些同僚和好友要来祝贺裴迎真,他要留下见客。
裴迎真淡淡道:“今日我要去恩师那里,父亲为惠景庆贺吧。”
裴言气的拍桌子骂他刚刚中了解元就不把亲爹放在眼里。
裴迎真笑了看他道:“父亲难道不是吗?若我没有高中,父亲怕是根本不会多看一眼我这个儿子吧?”他的出生,他的每一年除夕,这位父亲从来没有为他庆贺,陪他一起过过,如今倒是想起了他这个儿子。
裴老太太眼看两个人要吵起来,忙按住裴言道:“好了好了,这样大喜的事你们父子也能吵起来。”又对裴迎真道:“今日也是你姑母的大喜,圣上封了她诰命,皇后娘娘亲自召见她,等她回来咱们一家子热热闹闹的一同庆贺。”
裴素素封了诰命?怪不得她这次巴巴的回京来住,只希望她日后不要找流君的麻烦。
“不必了。”裴迎真起身道:“你们一家子庆贺就好,我不需要你们为我庆贺。”说完扭头就走。
裴言连喊他两声他都没有停下,气的裴言抓起茶杯猛地就砸了过去。
茶杯砸在他的背上“哐当”一声落在地上碎了,吓的一屋子小丫鬟忙跪下。
裴迎真站住了脚,后背又疼又烫,他转过身对裴言冷笑了一声,“多谢裴老爷的庆贺之礼,我日后定会好好报还。”
他挑开帘子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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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又阴又冷,他走到阮流君的院门口,在门口站了站,缓和了神色才进去。
阮流君正抱着小暖炉坐在回廊下发呆,她昨夜宿醉,今日头疼的厉害,脑子又木又僵,以至于裴迎真走到跟前了才看见他。
“又发什么呆呢?”裴迎真笑吟吟看她。
阮流君回神吓了一跳,“你怎么走路没声儿啊。”
裴迎真蹲下身,仰头看着她,也不说话。
“看着我干嘛?”阮流君被他看的不好意思。
裴迎真握住她的手,轻轻将脸枕了上去,“现在每天看到你,就像小时候吃一颗粽子糖一样。”
阮流君脸颊发烫,想让他正经点,忽然发现他的后背湿了一大片,惊讶道:“你的衣服怎么湿了?”她伸手摸了摸,已经凉透了,“怎么回事?这样冷的天怎么也不换换?”
裴迎真贴紧她的手道:“我想先来看看你。”
阮流君看着他苍白的侧脸,不知为何,觉得他在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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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冷啊,天灰蒙蒙的阴着。
陆楚音站在皇后娘娘殿门口的回廊下,看着那富丽堂皇的大殿之内,她的阿姐跪在地上侍候皇后娘娘服药,不知是烫了还是怎么的,皇后娘娘失手将那碗药全打翻了,洒了阿姐一身。
她站在回廊下手指就攥了紧,人人都知道她的阿姐在宫中备受宠爱,可是谁又知道她的阿姐无人依靠,在皇后娘娘跟前连个大气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