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原来你是逃婚啊!为啥?嫁给未来的摄政王不好吗!你不嫁我嫁!
而打赏那一栏居然已经变成——十锭金子,八十锭银子和五十个铜板。看来现代人很喜欢看谢绍宗那张脸啊。
阮流君说了句“遇到裴迎真了再给你们看。”就把直播关了,她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弄清许娇的来龙去脉。
她挑了个看起来老实的小丫鬟进来伺候她,小丫鬟叫香铃,没什么心眼,被她来来去去的几句话就套出了这个许娇的事情。
原来许娇是苏州大富商许松的嫡女,今年未满15,比阮流君小一岁多,只有许荣庆这么一个兄长,几年前许松帮过裴迎真的父亲裴言,一来二去不知怎么搞的裴言居然答应了这桩婚事,还定了亲。本打算等许娇今年及笄之后就成亲,谁料去年许娇的父母竟接连出意外死了,许娇要守孝三年,裴家看着许家只剩下十六还未成亲的大哥和十四的许娇,觉得可怜就等出了热孝将许娇接到裴家先教养着,等过了孝期再成婚。
所以许荣庆才带着她和十数辆马车的嫁妆来了京都,哪知许娇听说裴迎真是个病秧子,死活不愿意,半路给跑了,想来是摔死在了那山崖下,李四才找来的她。
也是个可怜的。
她又问了一句裴迎真的事情,那小丫鬟却只知道裴迎真今年十六,是个常年生病,汤药不离口的。
阮流君问完之后闭眼休息了一会儿,这其中许多事情她都不太明白,比如裴家怎么也算是簪缨世家,虽说到了裴言这一代有些败落了,裴言只混上了从四品的内阁侍读学士,但也不至于给自己的嫡长子裴迎真定个商户之女啊,到底是许松帮了他什么大忙?还是因为裴迎真有什么隐疾?
她细细想来,在京中好像从未听过关于这个裴家嫡长子的事情,裴家祖上出过丞相,可后来一代不如一代,到了裴迎真父亲这一代更是不行,混了一个不起眼的闲职,她没怎么留意过。
裴迎真真是未来的摄政王?
她乏的厉害,险些睡着,被掀开帘子进来的许荣庆给惊醒了,他一身的酒气,笑呵呵的坐在对面。
阮流君皱了皱眉,看外面天色已经黑了。
“我跟谢大人喝酒了。”许荣庆靠在马车上,乐呵呵的,“现在应该叫谢大哥,他可真是个……大好人,救了你,还不嫌弃你,认你做干妹妹呢!”
阮流君眼皮一跳,“你答应了?”
“当然!”许荣庆醉醺醺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玉佩,晃了晃道:“我怕他反悔,当即就和他交换了信物!你看,他给你的,我也把你给我做那个香囊给他了,虽然他有急事来不及让你敬酒认亲就走了,但这干亲是定下……”一个酒嗝打了出来。
阮流君掩住了鼻子,无可奈何的道:“你把你妹妹卖了还对人家感恩戴德!”她叫来香铃扶他下车去给他拿冷水醒醒酒。
等再扶上来的时候他已经醒了大半,哆嗦的看阮流君,“你……生气啦?认个大官义兄不好吗?”
“你以为这义兄是什么好人吗?”阮流君无奈道:“他一个都察院右都御使凭什么要认一个萍水相逢的富商之女做义妹?”
“因为……投缘?”许荣庆试探性道。
阮流君冷笑一声,“世人只会跟对他有益的人投缘,你和我有什么令他这样屈尊降贵投缘的?”
许荣庆挠了挠头,“那他……为什么?”
阮流君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外,“我不知道。”这才是让她不安的,谢绍宗对许娇,让她想起了当年的她,谢绍宗也是如此温柔的对她,到头来只是为了扳倒她的父亲。
但她现在还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富商之女对谢绍宗能有什么用。
“但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对你我都不会有好事,你日后要和他保持距离,不要再提认干亲一事,他那样的人不是你能应付得了的。”阮流君转眼看向了他,“还有,我不愿意嫁去裴家逃走一事都有谁知道?”
她那样严肃的表情看的许荣庆一愣,他的妹妹……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
“就……婆子丫头都知道。”许荣庆被她那眼神看的莫名心虚,好像她高高在上,说什么都对一样。
居然都知道了……
阮流君叹气道:“你把知道这件事的丫鬟婆子全打发了,留下香铃和许……和我的奶娘。”
“全打发了?”许荣庆惊讶道:“为什么啊?”
“为什么?小姐悔婚逃走,在荒山里下落不明一天一夜,你认为这样的名声很好听?”阮流君抬眼看定他,“我是要嫁进裴家的,这样的事情让裴家人知道,兄长觉得我日后要如何立足?”
许荣庆被她的话语和眼神噎的往后一缩,呐呐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打发就打发了嘛,你干嘛那么凶……”他悻悻的要下车。
阮流君想他和许娇也是相依为命的兄妹,他只是没什么心机,叹气道:“大哥,从今以后只有我们两兄妹相依为命了,京都不比别的地方,我们要十万个小心才能不被人抓住把柄,安身立命,我有些急了,你多担待。”
许荣庆回过头来,皱着一双眉惊吓道:“你……你脑子摔坏了?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好?还会跟我道歉了!你以前可都是对我拳打脚踢的……”
阮流君撑着额头无奈道:“你……当我什么都没说,下去,我要好好休息,明天入京去裴府。”
☆、第3章 三
第二天一大早阮流君让香铃找了身素色的衣服来,金银首饰全不戴,只戴了一对成色极好的翡翠镯,将许荣庆叫了来。
许荣庆一身绛紫的袍子,宿醉之后一脸憔悴,打着哈气进来看见阮流君打扮,惊诧道:“娇娇,你怎么穿成这样啊?你的金镯子金项圈呢?你今天要见裴家人怎么可以这般寒酸,让人家以为咱家没钱,小瞧了你!那可不行!”他挥手想让香铃拿首饰来。
阮流君挥手让香铃出去道:“大哥以为有钱就不会被小瞧了?”她冷笑一声,“我就算将所有金子挂身上裴家也不会看得起我们,簪缨世家,怎么会看的上我们这种家世?”裴家是什么样的家世,就算如今儿孙不成器,那也是在京都有头有脸的官员。许家一介商户,就算金山银山堆满了,裴家也只会当暴发户看待。
许荣庆不乐意了,“什么狗屁世家,我早就调查过了,裴家早就没什么钱了,当年要不是咱爹接济他们,裴迎真他爹哪里有钱混上如今这个官儿啊。”
阮流君眼睛一抬,当年许老爷帮裴家的忙就是这个?裴言的内阁侍读学士是花钱买来的?
不过也不奇怪,如今没有银钱上的通融什么事办得成?她父亲虽然很瞧不上这些把戏,但是朝堂中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
阮流君不知道许娇知不知道这桩事情怕暴露了身份,就没有再问,只是道:“话虽如此说,但是这种自命清高的世家打骨子里就瞧不上商贾出身,你等着瞧。”又看他一眼道:“我们如今还在守孝,还望大哥注意些,喝酒宿醉这种事情不要再有了,去换身素净的衣服。”
许荣庆被她一眼扫的心虚,“你怎么……越来越像管家婆了,人死了难过难过,活人还是要好好过日子的嘛……”
阮流君无奈的看着他,哭笑不得,“你倒是看的很开啊,但旁人可不这样看。”
许荣庆灰溜溜的去换了身黑衣服。
没一会儿裴家来人迎她们入京,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入了京。
阮流君不得不承认这个许家真挺有钱的,那十数辆马车满满当当拉着的居然还只是许娇一半的嫁妆,用许荣庆的话说,钱多了腰杆硬,嫁过去不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