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伦,我告诉你,凭借宣国公的本事,以后扶持你成为户部尚书,也不过是寻常简单之事。
如果按照正常升迁途径,你觉得你能成为户部尚书?告诉你,一辈子都不可能。
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只要能成功扳到陈松,你就是宣国公的人了,荣华富贵就在眼前。”
中年人的声音极富诱惑性,不停的煽动着欧阳伦。
“那可是宣国公,是跟着陛下一路走过来的,陈松算什么?不过幸进之徒……”
“你的意思是,就是在营造市舶司之事上使坏就行了?”欧阳伦一脸忐忑。
中年人说道:“没错,只要让陈松的市舶司没法办起来,事情就成了。”
“可这事是陛下钦定的,要是有个差错,是会掉脑袋的!”欧阳伦还是有些担心。
“你怕什么?暗地里使坏就行了,只要不被陈松发现,全都推给陈松就行了。”
“你确定宣国公能扶持我成为户部尚书?”
“确定!”
“可是没个字据,我不敢相信!”
中年人脸上闪过一丝恼火,此人怎得这幅嘴脸?
中年人压住心里的怒火,说道:“你怕什么?宣国公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好,我答应你!”欧阳伦终于下定了决心。
欧阳伦本来就是贪图名利之徒,现在有一个更大的大腿出现,又怎么可能让其溜掉?
而且,在欧阳伦看来,现在陈松虽然宠幸至极,但李善长还是更胜一筹。
毕竟李善长可是当朝宣国公,还是朱元璋的亲家。
“这就对了,只要办好此事,就等着荣华富贵吧!”
中年人站了起来,留下一句话,朝着门外走去。
……
欧阳伦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一直在心头萦绕。
这可是宣国公,是传说中的人,平日里见上一面都难于登天,今天竟然要招揽自己。
“可陈松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主,据说此人和燕王殿下交好,还救过皇后娘娘,如果真的和他交恶……”
“可宣国公是当朝重臣,又是陛下的从龙之臣,从陛下起事开始就跟着陛下,又是陛下的亲家……”
“但愿宣国公能兑现他的诺言吧,不然……”
带着各种各样的心思,欧阳伦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陈松带着众人来到了工地上。
土地还没有丈量完毕,但那个小渔村上面的茅草屋已经被拆除,露出了一大片空地。
陈松站在一个树桩上,看着眼前的工地。
“大人,再有一天,土地就能丈量完毕,再有几天,工部的图纸就能出来。”夏杨站在陈松下面,说道。
陈松点点头,“对于咱们来说,工期非常重要,不能有任何耽搁。”
说到这里,陈松看向站在旁边的郑大胜,“徭役怎么样了?”
“大人,估计快了,这次下官在整个松江府征发徭役,目前百姓们已经陆陆续续往这边赶了。”
朱元璋是个轻徭薄赋的人,但这并不代表朱元璋不允许手下官员征发摇役,只是征发徭役的频率比较低,对待百姓比较好。
要说对富商、大土地主和士大夫最狠的人,还真就只有朱元璋。
这次征发的徭役当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出自那些大地主家。
洪武元年二月,朱元璋命令中书省制订了“均工夫”的役民办法。洪武年间,凡遇徭役之事,皆以此法为准。
“均工夫”规定:以家中拥有的田地作为出役的依据,家中有田一顷出丁夫一人,家中田两顷出丁夫两人,以此类推。
可天下间的事情总不会这么巧,有的人家田地不满一顷,那么就和其他人家的田地合起来算,只要满一顷就得出一个丁夫,这就叫“均工夫”。
也就是说,家中土地越多,出的丁夫就越多。
而且,明初严令禁止私自蓄奴。
所以说,在乡村上,有些徭役,有时候必须要主家亲自出马。
洪武年间,大地主家想要偷懒,代价可不是一般的大。
“那就好,那就好。估计丁夫到了,工部的图纸就能出来,到时候就可以动工了。”
说着,陈松从树桩上跳了下来。
“走,跟着我到周围转转!”
陈松说罢,朝着远处走去,郑大胜他们急忙跟在陈松的身后。
陈松打算找一个可以搭建水泥窑的地方,用来烧制水泥。
趁着现在时间还算充足,工程尚未开始,提前定下来,不然,一旦动工,将会浪费大量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