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也不知道宫主叫什么

今天我们也不知道宫主叫什么 第56节(1 / 2)

就像九天之上的孤云,落在了凡尘里。

“叫春娘……”

“别这么叫。”那名女修柔和地笑了笑,“现在时代变了,称呼也不一样了,听说凡人后宫都这么叫侍寝女官。”

金璟琢忙不迭赔罪,确认女修的的确确并没有生气,仅仅是在打趣,这才放下心来,说道:“那么公主殿下,您去哪里了?”

女修皱眉:“也不要叫公主,现在哪还有仙朝了,我说过,你叫我天云晚就好。”

她说完,没直接回答自己的去向,而是素手轻挥,地面上多出一物,吓得周围年轻弟子纷纷大叫后退。

连金璟琢都惊了一下——那是一具人骨,可是又不能算完全的人骨,因为一般烂成这样的骨头都得埋了很久,而这具骨头是活着的。

其视觉效果非常有利于年轻弟子练习辟谷。

白骨上挂着淋漓的血肉,一丝一缕的还未完全脱落,腹腔内还有脏器,被风吹日晒卷成不可名状的一团,人是活着的,从烂了一半的喉咙里可以看见痛苦呼号时声带的颤抖。

天云晚说道:“金掌门,你可知道这种‘活白骨’瘟疫,正在人间肆虐?”

“这……区区凡人而已……”

“金掌门,你无法做个没有子民的皇帝。”天云晚说着,挥手让医师上前,“你觉得现在是好时机,旁人也觉得,云梦天宫的势力无法弹压四方,第一个心思活络的未必是我们,怕是魔门。”

金璟琢惊骇道:“弟子无用,竟然没有察觉有魔徒!”

“既然你手下那个西唐国主已经集结了军队,那就去吧,东唐国瘟疫根本控制不住,你先去让人占领了东唐,再打皇帝的算盘吧。”

“是。”

……

中洲东唐国已经从人间天堂,变作一片炼狱,家家户户闭门不出,但却阻挡不住瘟疫的传播。

这瘟疫非常怪异,病人与病人之间没有任何肢体接触时,也不影响传播的效力,甚至东唐国太医院早早就集体阵亡,满大街连个能看病的大夫都找不出来了。

穹山剑宗所在的地方离东唐很近,但瘟疫并没有蔓延到这边来,剑宗无形之中散发的强大剑气足以抵挡一切妖邪。

但是赖在家门口不走的妖邪,谁都挡不住。

魔佛谢然坐在剑阁门外,大声念经,气得几个看守的剑修弟子七窍生烟。

“魔头竟敢如此放肆!”

“你们让我见穹山剑主,我就不放肆。”

“放肆,剑主也是你能随便见的?”

谢然笑道:“怎么啦,我见也是放肆,不见也是放肆,那我还不如选个从心的,我选择见!”

“你——巧舌如簧,你这魔头死心吧!”

谢然忽然站起来,对着剑阁里面喊道:“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你或许不知道,几千年了,我好想你——”

剑修们气得手抖,并且止不住一身的鸡皮疙瘩,这魔徒不愧是四处沾花惹草的高手,竟然把歪主意打在了剑主身上?

“你该是……该是恨我吧,因为我,都是因为我的过错,使你断去双臂……”

谢然说着,慢慢垂下眼神,他低声说:“说对不起是没有用的……所以这一次,我要护你。”

剑修弟子齐齐上前一步,手中长剑对准谢然,但是谢然坦荡地伸直双手,没有任何防护。

他对那些弟子说:“烦请转告剑主,穹山魔剑封印异动只是假象,魔门会先试图复活至上魔尊,然后再来拿这把锦上添花的剑。”

第65章

“那么谁又告诉你, 那把锦上添花的剑真的异动了?”

剑阁之内忽然传来清冷的声音, 两旁的剑修弟子立刻躬身后退, 向剑阁行礼,没有了阻碍,谢然差点克制不住扑到门上去, 但转念一想, 形象太不好, 太有辱血涟尊者的名声,于是老老实实站在原地, 装得非常正经,只是手总是忍不住摸头发。

还好,发型没乱, 发髻也不歪, 形象可以,应该看不出来秃过。

“所以, 我这一趟难道是白白着急了?”谢然笑嘻嘻地凑到门边来,“我就知道,阿叶还是那么厉害, 那为了不让我白跑一趟, 你就把门打开, 给我瞧一眼呗?”

剑修弟子们闻言却整齐上前一步,重新挡在门口,对谢然的轻佻态度看上去愤怒极了,他们脚下踏着剑阵, 随时都可以将魔头诛杀当场。

但是他们知道,魔头谢然不会反抗,而他们背后的剑主一定会在最后时刻喊停,所以剑修弟子们的起阵步伐特别熟练,真正结阵的威力却是自己也很忐忑,因为一直没机会练习啊。

果然,剑主说:“且住。”

“阿叶。”谢然伸手按在门上,剑阁的门上有一层剑意,那是穹山剑主的剑意,他把手贴在门上,感觉到剑意之中有撕裂山峦、斩碎天柱的伟力,全部收束在平静的灵光里,不会伤他,但他也被这道光阻隔了千年。

“让我见见你行吗……”谢然委屈地说。

“滚吧。”

剑修们一副整齐的鄙视脸,熟练地用剑指着门外,杀意弥漫,来自穹山剑主的杀气比寻常剑修弟子更加冰冷,谢然的手竟然因此而弹开,满脸震惊。

穹山剑主真的动了杀心,谢然不可置信地垂下手,黯然转身。

“你头发里有一朵绢花。”

背后穹山剑主的声音平静,谢然一愣,抬手赶紧摸头发,摸索半天,瞬间脸色大变,他在自己耳朵后面的头发根里摸到一朵很小的紫色绢花,青楼姑娘头上满头都是。

他去凡间青楼,因为百分百肯定那都是些凡人姑娘,所以谁也不会时时刻刻提防凡人无伤大雅的情趣类小动作——所以不知道哪个调皮的,趁他不注意给他戴上了!

坏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