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罗慧娟还是主动贴过来的,当时她贴过来的目的,赵长风还记得,就是为了学校分房的事儿,按规定他们夫妻也只能得到一居室,但罗慧娟不甘心,跑来找他,过后两人有过几次,但时间不长,随着自己的升迁,就跟她断了,毕竟罗慧娟是有夫之妇,而女人,赵长风从来不缺。
算起来,罗慧娟在他这里连过客都算不上,但就是这个过客都算不上的罗慧娟,给他生了儿子,看到叶潇照片的时候,赵长风就知道这是自己的儿子,跟自己年轻时有五六分像 ,更何况,罗慧娟带来了叶潇的出生证明,按照时间推过去,正是两人打的火热的时候,而赵长风记得相当清楚,为了方便,那一阵儿他把罗慧娟的丈夫下放到乡下支教,所以时间上说,叶潇绝对是自己的种,大概还怕自己不信,罗慧娟甚至拿出了叶潇的头发,保险起见,赵长风还是做了dna比对,结果也在意料之中。
因此二十多年后的今天,赵长风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应该说相当惊喜,当年云清生了红旗之后,他就觉得一个儿子太单,想再生一个,可云清生红旗的时候伤了子宫,不能再有孩子,为此赵长风遗憾了好几年,也因为遗憾,云清跟他分开后,他娶了现在的老婆,但孩子最终没保住,而以自己现在的年纪,很难再有机会了。
可这个时候,突然蹦出个儿子来,赵长风怎能不惊喜,而且赵长风相当喜欢叶潇,有骨气,有能力,更有心机城府。
政坛混了这么多年,赵长风什么看不出来,一打眼就知道叶潇对自己这个亲生父亲并不接受,他能感受到叶潇心里的恨意和厌憎,但他依旧同意认祖归宗,这令赵长风颇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自己要费点儿力气说服这个儿子,只不过这个令他疑惑的原因……
赵长风目光沉了沉,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他:“你跟党蓝只是大学校友?”
叶潇并没有闪避,事实上,他根本就不想闪避,到现在,这是他唯一可能赢回蓝蓝的机会,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要试试,党红旗既然能从自己身边夺走蓝蓝,自己为什么不能抢回来,更何况,红旗还是他的哥哥,真是世界上最大的讽刺,不是吗。
叶潇听他妈跟他说起这件事,一开始觉得这肯定是个大笑话,他姓叶,甚至爸爸去世之前的事他,还记得一些,他记得爸爸是个敦厚慈祥的男人,他会抱着他给他讲故事,他爸学的是历史,给他讲故事也不会讲那些幼稚的儿童故事,而是摘取一些历史故事讲给他,但讲的很有趣,以至于现在叶潇还记得一些。
而过了二十多年之后,他妈竟然跟他说,他的亲生父亲另有其人,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赵长风,临省的省长,如果赵长风是他的亲生父亲,那就说明一件事,他妈妈在跟爸爸结婚之后,跟赵长风勾搭上的,这是背叛,这是j□j,这令叶潇觉得耻辱。
在他眼里,母亲即使尖酸刻薄,但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女人,叶潇忽然明白,她妈为什么不喜欢党蓝,而宁可偏向林丹,当初林丹说有了自己的孩子的时候,大概让妈妈想起了她自己。
叶潇对他妈失望透顶,跟她说:“就算他的地位再高,他姓赵,我姓叶,我跟他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而他妈却说:“你恨妈,妈知道,但妈也是迫不得已才去找他,你付出多少才走到今天,别人伸伸手就能把你打回原形,而这个别人还是你的哥哥,你甘心吗?”
是啊,他妈不提,叶潇都忘了,邻省的这位省长可不正是党红旗的父亲,不,应该说赵红旗,命运也不知怎么安排的,自己跟赵红旗竟是兄弟,而他们同时爱上了蓝蓝,就算自己做错了,蓝蓝也不该属于红旗,红旗什么都有了,他过的太幸福,可自己只有一个蓝蓝,还被他夺走,叶潇怎么能甘心。
所以说,罗慧娟这个女人相当有心计,她很清楚自己儿子什么性子,如果不是因为党蓝,她儿子永远不可能认赵长风这个父亲,罗慧娟也不是为了让他追回党蓝,她只是想借助赵长风保住儿子的事业,而赵家也会成为儿子事业的助力,只要顶着赵家的名头,她儿子的未来就是一片光辉灿烂,至于党蓝,罗慧娟相信,兄弟俩同时争一个女人,就算赵家再开通也不可能接受,说难听点儿这是乱伦,所以党蓝跟不了自己儿子,跟赵红旗也别想成。
叶潇的出发点自然跟他母亲不一样,但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他绝不会眼睁睁看着蓝蓝嫁给红旗,而面对赵长风的审视,叶潇毫不隐晦的说:“不止是校友,事实上,我们曾经在一起七年的时间。”
赵长风眉头皱成了川字:“你说什么你就是她前头那个男人?”
叶潇点头:“是。”
赵长风忽然深深看着他:“为什么说这些?”
叶潇牵了牵嘴角:“是您问的,忘了吗,您带我来这里的目的不是问这些吧。”
从医院出来,赵长风就给红旗打了电话过去,红旗下意识看了看身边的党蓝,大约是刚才折腾的太狠,小丫头这会儿睡得死死,不管赵家的私生子是谁,都不会比叶潇令红旗这么膈应,不是猜测。
他知道叶潇是冲着蓝蓝来的,叶潇的想法他大约能猜到一些,叶潇不是那种喜欢攀高枝的人,而私生子对叶潇来说,应该是他人生最不愿意去承认的一点,但他承认了,并且心甘心情愿回了赵家,他的目的相当阴险,他是想破坏自己跟党蓝,反正他不稀罕赵家,只要他破坏了自己跟党蓝,他肯定会毫不留恋的舍去赵长风儿子的身份。
叶潇回赵家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党蓝,不是猜测,这是事实,即使知道自己不会放开蓝蓝,但红旗还是忍不住患得患失,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不清楚蓝蓝的心,毕竟她跟了叶潇七年,爱了叶潇七年,红旗叹口气,轻手轻脚起来,把被子盖好套上衣服,俯身下去在党蓝额头印上一个吻,转身出去了。
他刚出去,党蓝就睁开眼,她异常愧疚,她比谁都清楚,赵长风迟早都会知道自己跟叶潇的事,本来就对自己不满的赵长风,肯定会更加反对,如果这是叶潇回赵家的目的,党蓝想自己是不是该跟叶潇谈谈,让他知道,过去的永远过去了,从他出轨那一刻,他们之间就再无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每当这时候莫东炀就异常不平衡,以前瞅着这小子偶尔还算顺眼,虽然长得有点儿肥,可胖嘟嘟的脸有他家小兔子的些许影子,不过按他家老爷子的说法儿这小子跟他小时候一模一样,尤其护食的德行,莫东炀不认同这个说法,这完全是老爷子打击报复,自己小时候怎么可能是这副讨嫌的德行,他瞪了莫小宝一眼,莫小宝开始紧张了,以为他要过来,小手用力一抓他妈另一边的咪咪,小嘴啪嗒啪嗒紧着吸了几口,那劲儿头恨不得把他妈妈的奶奶都吸光了,可惜眼大肚子小,紧着吸了几口没等咽下去,就呛了出来,小脸憋得通红,小嘴却还堵着咪咪头,不撒嘴,苏荷吓坏了,急忙把他的抱开他,这小子一离开,可不干了,小嘴一咧哇哇哭的是十里外都听得见,一边哭,那双眼睛还控诉的瞪着莫东炀,苏荷忍不住瞪了莫东炀一眼:“小宝吃奶,你在一边看什么,你出去待会儿,等我喂完了小宝再进来。”
92、党蓝红旗
知道红旗不想回赵家,赵长风约了城东茶艺会所见面,红旗进来时候,赵长风正坐古香古色茶桌前品茶,他身边坐着一个相当漂亮茶艺师,那种漂亮不是红旗后母那样俗艳,很有些古典美,尤其她穿着一件红色苏绣旗袍,头发用一根古拙簪子别住,修肩长颈,皮肤雪白,十指芊芊缭绕茶香中,令人几乎离不开视线。
这样美女侧,他父亲赵长风却无丝毫动容之色,笔直坐哪里,目不斜视,看上去仿佛一个端方君子。
红旗曾经问过他妈当初为什么会嫁给爸爸,他妈说当年觉得你爸是个端方君子……后面话妈妈并没有说出来,但红旗想,他父亲即便称不上衣冠禽兽也算是个不折不扣伪君子,即使事业上如此成功,或许正是因为他成功,才令他变得这么虚伪。
尤其,他父亲不止一次说过他此生爱女人就是妈妈,但他却一个又一个找女人,就算他父亲表现如此端方正经,红旗心里清楚,说不定早跟他身边女人搞到了一起,他父亲从来不知道对爱情真诚,对婚姻忠实,这些基本品格,他侵淫权色里时间太久,久到他人生中就剩下了这两种东西。
“看着我做什么?坐。”
红旗挑了挑眉坐下,赵长风挥挥手,旁边女人退了出去,赵长风亲自执起紫砂壶把红旗面前汝窑小瓷盏斟满:“真正88青,这里倒真有好茶。”顿了顿才进入主题:“红旗你是我赵长风儿子,一直以来爸爸以你为傲,即使你跟着你妈妈改嫁到党家,但你永远是赵家子孙,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爸爸并不是干涉你私生活,爸爸也曾年轻过,也有过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岁月,但前提是,那个女人要值得你这么做。”
红旗目光冷冷看着他:“您想说什么,直接说,我不是您下级,理解不了您语言艺术?”
赵长风放下手里茶盏:“普洱是越陈越香,女人却不然,党蓝跟叶潇事你知不知道?”
红旗异常干脆吐出两个字:“知道。”
赵长风眉头皱了起来:“爸爸理解不了你,但有一点你要知道,叶潇是你弟弟,兄弟俩同时跟一个女人不清不楚,赵家丢不起这个脸,你必须跟党蓝分开,我不允许这种乱,伦事情出现赵家。”
乱,伦?红旗忽然笑了起来:“既然叶潇是我弟弟,他为什么姓叶而不姓赵,您能解释吗?哦,您会说当初跟叶潇他妈有他,爸,当时叶潇父亲还吧!你跟他妈这样算什么?偷,情还是苟合?您当父亲苟,合前,现却要用乱,伦借口管教儿子,您不觉自己可笑吗?”
啪……赵长风抬手一巴掌挥过来,正打红旗脸上:“你混账,这些都是你跟党盛学来?”
红旗摸摸脸站了起来:“如果可能,我真不想当您儿子,我恨不能党叔叔才是我爸,医院我已经说过了,既然又找回来个儿子,我这个儿子就当没生过好了,我跟蓝蓝事,轮不到您插手,另外请转告叶潇,蓝蓝是我,永远都是,没他叶潇什么事儿。”红旗撂下话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赵长风怒极,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红旗已经走了出去,赵长风气脸色铁青,缓缓坐下,拿了手机拨通了党盛电话。
党盛接起来,没好气说:“这么晚了你不抱着你老婆睡觉,给我打什么电话?”
党盛这句话成功戳到了赵长风腰眼儿,党盛现抱着可不就是自己老婆吗,这是赵长风永远化不开心结:“党盛你少给我装蒜,当年抢了云清,现别想抢我儿子,只要我赵长风活着一天,你女儿永远别想嫁进赵家。”
党盛没想到赵长风这么幼稚:“赵大省长有这功夫多操心点儿国家大事吧,你我都清楚当年是不是我抢了云清,而现,红旗貌似姓党,跟你赵家狗屁关系没有。”
赵长风脸都黑了:“不姓赵,也不是你党盛儿子,就算他姓党也不是,你教出来好女儿,竟然勾搭自己哥哥乱,伦,你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党盛忍不住乐了:“我这个上梁正不正我不知道,可我知道至少比你正,还有,我不乎乱,不,乱,伦,我就让我闺女嫁给我儿子,你管得着吗。说完直接挂断电话,一抬头发现云清站书房门口,手里端着托盘里是他宵夜。
党盛站起来过去接手里,圈着她进来坐下:“这些事让阿姨来做就好,刚做了手术没多久呢,应该多躺着休息,回头又累出病来。”
褚云清摇摇头:“也不是什么大病,早好差不多了,总躺着骨头都要生锈了,做个宵夜罢了,能累到哪儿,我是怕阿姨做不和你胃口,吃吧。”
看着党盛吃完了,褚云清轻轻问了一句:“刚才是赵长风打过来?”党盛抬头看着她,仿佛也就一转眼时间,岁月便溜走了,可他还清楚记得第一次见到云清样子,看上去这么如此软弱女人,却拥有一身傲骨,带着儿子坚决跟赵长风离婚,即使出了赵家之后生活一落千丈,但她依旧保持着温柔笑容,那种温柔很是令人心动。
赵长风大概也清楚他失去了什么,所以才这么多年后依然耿耿于怀,或许他心里始终保留着云清位置,因为失去,因为遗憾,所以这个位置加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