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玉娘方想起当初在陈府大门首撞遇上那两个汉子之事,不正是这宜春公子,暗恼他举止轻浮,心里虽恼,却在人家府上也不好发作出来,只得推说身上不好,辞了出来。
从陈府大门出来,刚要上自家轿子,不防一瞥眼瞧见那宜春公子也跟了出来,却不上马,立在门首不住往自己这边儿望。
玉娘不禁皱眉,吩咐轿夫:“快些走。”轿夫得了话儿,脚上快上来,转眼便过了街口。
武宜春直望着柴府的轿子出了街口,才翻身上马,往县外行去,行到自家庄子外,正瞧见柴世延从那边过来,目光闪了闪,过去跟柴世延道:“这不是世延兄吗,这一向少见。”
柴世延本说今儿无事,心里头惦记着玉娘,便想早些家去,不防却遇上武宜春,忙下马见礼,武宜春道:“我这庄子多亏了世延兄,倒未得酬谢,今儿既遇上正好,且请庄子里坐坐,容弟备下酒宴,也当弟一番谢意。”
柴世延推脱不过,给他扯去了庄子里,两人在翠云轩坐了,吃酒吃到过了晌午,柴世延再三请辞,才得脱身出来,出了武宜春的庄子,上了马这一路都在心疑,这武宜春却不是好相与之辈,便不依仗他姐姐,这厮手里的生意做得这般大,想也知道手段如何,且平日眼高于顶,便府衙大人也未见他放在眼里,如何今儿巴巴请自己吃酒。
越想越疑,至家却也未想出缘由来,过了二门,直往上房院来,进了院,但见四下里静悄悄,连点儿声响都无,只秋竹与婆子在廊凳上正纳鞋,见了他,忙起身行礼。
柴世延摆摆手问:“你家娘呢?可在屋里?多咱时候家来的?”
秋竹应道:“娘在陈府待了不多时候便家来了,想是有了身子的缘故,吃了晌午饭,做了会儿针线,便说乏困,在外屋炕上靠着歇午觉呢,有大会子了,也该唤娘起来,免得睡得多了,错了盹,夜里睡不踏实。”
夜里?柴世延不禁想起昨儿夜里夫妻那番枕上云雨之欢,真真说不出怎样畅快,想到此,撇头瞧那碧纱窗,想着玉娘正在里头,不免心里j□j上来。跟秋竹道:“爷进去唤你娘便是。”说着自行过去撩开帘子进去了。秋竹脸红了红,悄悄过去拽上明间外的门。
玉娘今儿在陈府撞上那武宜春,想两次撞上他,都是这般,心里不免有几分不自在,倒不想瞧着那么个体面人,竟这般轻浮,忽想起他那个姐姐武三娘对自己尚有救命之恩,那武三娘虽行动大胆,却是个爽利性情,如何有这般一个亲兄弟。
忽又想起冯氏与她说过这位宜春公子,府里美人众多,红颜知己遍天下,甚等佳人未见过,又怎会对自己起什么心思,莫不是自己想差了,便他真个轻浮孟浪,自己一个良家妇人,他又能如何,像是自己庸人自扰。
想到此,便丢开手,吃了饭,做了会儿针线,便觉困乏难当,使秋竹里头寻了纱被出来,靠在外间炕上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好,柴世延进来都不知。
柴世延进来,只见玉娘斜倚一个美人靠躺在炕上,睡得正香,自己进来都不理会,不觉轻笑一声,蹑手蹑脚走过来,在她身边儿挨着坐下,凑到粉面上,想着亲嘴,不防瞥眼瞧见炕里的针线笸箩,虽盖着帕子,却露出个角来,瞧着倒似给自己做的鞋。
忽想起前些日子跟玉娘说,让她给自己做双鞋穿,她嘴上只是不依,却不想暗地里早与他做了,伸手拿在手里端详半日,见针脚密实,做的颇细致,搁在脚上比了比,不大不小,索性脱了鞋套在脚上,立在炕上,提着下摆左瞧又看,越瞧心里越欢喜。
玉娘睁开眼见炕上立着个人,不禁唬了一跳,还当是谁,背着身子立在窗前,底细一瞧,却是柴世延,对着窗子,翘起脚来,低着头不知看什么,玉娘顺着他的目光落下,瞥见他脚上穿的鞋,见他那欢喜的遮也遮不住的样儿,心觉可笑,这么大的男子汉,倒活成了一个孩子。
却又想,他既瞧见这鞋,自己的心思如何能瞒得住他,便又生出几分不自在来,与他道:“这鞋却不是做与你穿的,还不脱下来。”
☆、第73章
柴世延见她醒转,挨着她坐了道:“玉娘这话爷不信,不是做与爷的还有哪个 ,你且说出一个来,爷便脱了这鞋。”
玉娘脸红了红:“你莫管这些,只不是做与你的便了。”说着瞥了柴世延一眼。柴世延见她方才醒转,靠在哪里神态慵懒,一张粉面微微泛红,眉梢眼角尚存睡意,越发显出几分妩媚风情,顿时j□j难耐,凑过去搂住她便要亲嘴。
玉娘不防他这般,待要推他,已给他咂住唇舌,柴世延本就起了淫,心,如今这一挨近玉娘身子,更是隐忍不得,伸手下去便撩玉娘的裙子。
玉娘近来身子重些,越发怕热,故此家来沐浴过后,想着也不出去走动,便只套了两层罗裙,不想倒便宜了柴世延。
柴世延摸到裙下见光溜溜两条腿,不禁笑道:“莫不是玉娘心里也想着爷,这里等着与爷亲近呢。”
一句话说的玉娘面红耳赤,柴世延却不理会旁的,摸到那滑溜溜两条腿,更是起性,倒也利落,三两下撩袍褪裤儿,把玉娘白生生的腿抗在肩上,挺身入了进去……
玉娘方才睡醒,浑身本就酥软无力,又给他揉搓这会儿功夫,更是半分气力皆无,只由着他折腾。
这柴世延昨儿夜里还道,未燃明烛,虽帐外有些亮透进来,哪里瞧得清楚,倒辜负了玉娘这一身细皮肉,不想今儿便得了造化,想是今儿自己机缘好,才如此受用一回,若搁平日,玉娘如何依他如此。
柴世延想着玉娘身子,伸手便扯了她身上衫裙儿,薄纱围胸,一边弄一边抚她胸前一对乳儿,眼睛在她身子上瞧了又瞧,直瞧的玉娘恼了:“还只管瞧什么,大清白日干这等事,回头让人知道可怎么好。”
柴世延听了嘻嘻一笑:“你我夫妻,房中戏耍戏耍,便给人知道又如何。”玉娘又道:“你瞧什么?”“爷瞧玉娘这一身细皮肉,夜里头瞧不清,这会儿底细瞧了瞧,倒似那玉雕儿的人儿一般,通身腻白,让爷如何不爱。”说着越发狂狼的弄了几十下,直弄的玉娘忍不得,红唇中莺声婉转甜腻,却怕给窗外的下人听见,咬着唇哼哼唧唧,又怕头上发髻儿坠落下来,抬起一支玉臂扶着头上的银丝髻儿,身子娇颤颤,仿似那雨打的花枝一般儿,说不出可怜可爱。
一时狂风,一时骤雨,渐渐云散雨收,事毕,玉娘直觉浑身香汗透体,虽酸软无力,却又觉畅快淋漓,转头再瞧碧纱窗上日影渐收,这一番欢爱倒弄到了后半晌儿,忙推开柴世延扯了薄纱被遮在身上,与他道:“大清白日只管胡闹,弄的人浑身汗骎骎的不爽利。”
柴世延却道:“这有什么横竖也是家里,唤人抬了热汤进来,爷与玉娘共浴,岂不美。”
玉娘待要不依,这厮已扬声唤人,玉娘羞的满面通红,忙起身要穿衣裳,却觉浑身绵软,柴世延见她那样儿不禁笑道:“怕什么,倒是玉娘脸皮薄。”玉娘不搭理他,勉强套了衫裙儿。
两个婆子抬了浴桶进了里头寝室,注了热汤进去,便仍拽上门出去了,柴世延一伸手抱了玉娘在怀,调笑道:“玉娘身娇体软,待爷伺候玉娘沐浴。”
进了里间,玉娘刚穿上的衫儿裙儿,给他又扯了去,柴世延抱着她坐了进去,兰汤中,自是又胡乱折腾一番,掌灯时分,方才收拾妥当,唤人掌了明烛摆酒饭上来。
玉娘已重整了妆容出来,与柴世延对面坐在炕上,就着烛火,柴世延忍不住再瞧玉娘,经了这番**绸缪,粉面泛红,娇态毕现,仿似那初开的海棠,说不出娇艳。
柴世延不禁道:“人常道京城繁华,佳人众多,那些世勋贵府之中的小姐夫人,多姿色倾城者,却哪里比的上爷的玉娘。”
玉娘听了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这话可不胡说,玉娘便生的几分姿色,哪里敢称倾城,这话家里说说便了,外头去说出,白惹人笑话。”
柴世延道:“爷这话是真心话呢。”玉娘只道他吃多酒胡言,也不理会他,吃了饭,略说了会儿话,便安置下不提。
这一番事闹过去,倒是破了心结,夫妻间却真与往日不同,便那**之事,虽顾忌腹中胎儿,也每每酣畅淋漓,行动坐卧情意相合,夫妻和美便事事如意起来,倒无甚愁事相扰。
说话儿这日一早,陈大人邀了柴世延过去吃酒,柴世延推脱不过去了,玉娘自己在家无事便想着做些针线活计打发时候,刚做了没几针,就听窗外吵嚷声传来。
玉娘支了窗子往外瞧了瞧,但见小荷扯了寿安进了上房院,秋竹平安都在左右,好不热闹,这才想起,今儿是平安兄弟寿安娶媳妇儿的日子,却怎牵连上小荷。
正疑惑间,小荷已扯了寿安进来,到了外间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与奴婢做主。”
玉娘瞧了秋竹一眼,秋竹这个恨啊,盯着盯着都没盯住这小淫,妇,白等让她勾了寿安去,却不见她声张,想来只等着今儿要大闹一场的,前头还不见她,只等新媳妇儿进来,要拜天地了,这j□j才忽的钻出来一把扯住寿安道:“你这没良心的汉子,要了奴的身子,这会儿却要娶旁的妇人,今儿你若敢拜天地,奴一头碰死在这里。”
一番话说的众人皆惊,秋竹怕事儿闹起来不可收拾,忙寻个婆子先引着新娘子进屋里去守着,莫想不开出了什么事,这里头来开小荷。
平安拽着他兄弟去了一边问:“到是怎么回事,莫不是真沾了小荷的身子?”
寿安想起前几日,在二门边上撞上小荷,瞅见四下无人,小荷凑到他耳边嘀咕几句,邀他过了晌午去后头二娘院里一会。
寿安先是怕人撞见,主子知道要治罪,却想到小荷那眉眼儿身子,只觉燥火窜上来,琢磨若得那丫头入捣一回,死也值了,火气上来哪里忍得住,暗道自打二娘成了死鬼,那院子便少有人去,平日连个人影儿都无,更遑论如今正热,晌午时分,便那些洒扫的婆子都猫在自己屋里,轻易不出门,怎会撞见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