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吴家最小的女儿吴二妹的婚礼,自然是盛大的,但却不大办。
似吴家这般显贵的家庭,自然要低调,可严家不一样,即使严苛如今成吴家的女婿,还是免不了出自商人家的浮夸,总想着大办,可又拗不过吴家的,还是同意了简办。
所谓的简办也有个说法,不男方女方的客人一起办酒,而是分开来,分别由两家子各自招待男女方的客人,也是经得了吴老太太的首肯,依着老太太的意思那是免不了要依着男方一回,就是为着吴二妹到了严家能过得顺当些。
这是一腔为着女儿的心。
吴二妹却知道这是场戏,今晚是女方办的酒宴,来的都是女方的客人,由着吴晟领着将一对新人带到各家人面前,来的人都是与吴家有关系的人,都是面上的人物,对着吴二妹都是满口祝贺的,对严苛嘛也跟着语气和悦,还恭喜老太太得了佳婿。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比上回做寿时还要高兴,做寿嘛是做一次少一次的,可这女儿的婚宴可真是盼着许久了。人被领着到她跟前,面前摆了两个红色的蒲团,先是吴二妹跪了,跟着就是严苛也跪在跟前,一对夫妻还喊了“妈”。
喊得老太太真个高兴,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就给塞了过去,“喏,今后好好过日子。”
“嗯,妈,我会对二妹好的。”这是严苛的话。
很是真诚,他身姿笔挺,就算是在跪在老太太跟前,也是上半身笔挺的,多年的军旅生活令这些早就刻进骨子里。
吴二妹则面上含羞地看向他,与他望过来的视线就对上,羞答答地由他扶着起来。
这副模样儿,叫吴晟眼里落了刺,只这当下,却只能憋着,半点儿都不能落酸。
拜别父母,她还得离开,本该是由娘家兄弟抱着她上车,但是她早没了兄长,堂兄弟那边虽也有,但老太太并不喜,就亲自点了吴晟送她——卫枢毕竟是姓了卫的,外孙,这是外姓人,自然只能是吴晟亲自抱了人,她这换上了双红鞋,到男方那边之前都不能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