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传灯又把青年收拾了一下,一边对二哈道:“你先把他带回去,回去我也给你按。”
谢小舟不满地嗥叫一声,但为了自己的福利,还是听话背着他回去了,它最近又长大了一圈,站起来有主人那么高,背个人毫不费劲。
谢传灯摇摇头,低头在河边收了一筐青草,十指如飞,极快地编出两张厚厚的草毯,想了想,又编了一条草裙。
织出来的草裙编法精致,宛如一件艺术品,让他有些感慨地笑了出来。
这门课,居然也能有要用到的时候。
他前世在第一仙门昆莱求学,入昆莱必须经过竞争惨烈的十二年外门。外门要求学习的都是为入内门各峰打基础,其中织经换纬的织造之术也是必学一课,否则将来去不了做布类法器的玉织峰,谢传灯依然记得当年要求学这一课时好友安娴简直当场要炸起来,称自己的目标又不是去织峰做布,为什么要学这门,当时教这门课的长老不但不理她,反而冷冷说她再闹就给她加一门刺绣课。
他当年手把手地教了她快五个月,在最后一次补考时,老师看着那两只鸭子许久,勉强让她低空掠过,也造成了安娴后来成为剑峰之主后看织峰百般不顺眼,有事没事都要给他们找些麻烦。
如今回想起来,他还是那么羡慕安娴那恣意妄为的人生。
前世那么失败,此世应该会好些吧?
他提着两张毯子,回到山洞,那男人被小舟当垫子正睡着,昨天编的草垫子因为天气开始腐败,已经被小舟嫌弃地扔了出去。
小舟主动去拖了一张垫子铺好,在上边侧身躺下。
谢传灯才盘膝坐下,它就挪动着把头放到他膝盖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狗主人无奈地给他按住,一边动手,一边用神念去接触男人的思维。
神念妙用无穷,只可惜血液中精气对神念提升有限,他也只能简单沟通。
然而,他立即就发现不对,对方的思维几乎没有什么记忆,只有一种狂暴疲惫的战斗意识,这种意识可能被他刚刚的手法舒缓了,除此之外,甚至没有其它东西,就好像初生的狼,本能想要捕猎,他记忆中唯一的一点印象就是一朵刚刚开放的紫太阳,还有摘了花的人。
谢传灯收回神念,却见男人睁开了眼睛,他有些戒备,左右一看,本能就想离开,但是迟疑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然后把传灯腿上的狗拎开,自己躺到他腿上,安静地看着他。
谢小舟懵逼了一瞬,随后嗷呜叫着,咬着人手就要拖走他,但被男人反手就按住了头,挣扎不得,气得嗷嗷大叫。
男人也疑惑地偏头,安静地看着谢传灯,好像在问,你怎么不给我按?
谢传灯轻笑出声,用刚刚的手法舒缓了他的精神。
如果没有推测错,这男人可能是那天星舰爆炸时落下来的,一个月里,他都没有睡过,不过那种战斗意识与男人的思维完全独立,就好像是被强行注入的……
“呜呜呜——”谢小舟简直出离的愤怒了,气愤地退到一边嗥叫。
谢传灯摇头道:“拿你没办法,到我右边来吧。”
谢小舟这才气愤地走过来。
……
谢传灯没有想太多,本着多一个研究素材的想法,收留了这个看起来有二十四下的青年,看着他清澈的眼睛,起个名叫小澈。
谢小舟强烈抗议了这个和它相似的名字,甚至闹着绝食。
于是谢传灯叫他阿澈。
谢小舟觉得自己胜利了,多吃了一份晚饭。
狗主人也没什么教人的经验。
每天照常收集数据,收集食物,制作日用品。
只是,他渐渐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一只二哈飞快地掠过草皮,落向终点,一个急刹,蹭起大片草皮。
“二秒九三,时速一百二十七公里。时速又进步了一公里,好好加油。”谢传灯很满意地点头,给小舟一个草编小球玩。
刷!
一个人影也飞快掠过草地,落到他面前,草裙都被吹翻也不管,只安静地看着他。
“一秒五四,超过两百公里的时速,你到底是经过什么改造?”谢传灯十分好奇,捏了捏他宛如钢铁的肌肉,对方的脉络与自己不同,他还在考虑研究办法。
青年看着他,似乎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突然开口了:“呜呜!”
二哈和谢传灯几乎同时炸毛了,那是可二哈表达“我也要”时发出的声音啊!
谢传灯看着对方清纯的眼睛,感觉自己简直罪大恶极,飞快编了一个球,看着对方变亮的眼神,严肃道:“说我也要!”
青年疑惑地看着他。
谢传灯递给他,然后拿走,认真道:“我也要!”
青年思考了一瞬,便努力控制着发音:“我也要!”
他的声线低沉漂亮,和他的眼睛一样迷人,也非常准确。
谢传灯满意地把球给他,点头给按了按头:“真聪明。”
青年脸颊微微红了。
被谢小舟趁机叼走了小球。
……然后他们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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