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鸣被拖行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双手被反剪在身后用尼龙绳绑着。对方已经松开攥着袋子的手,重新呼吸的周鸣哑着声音质问:“你们是什么人?”
“咻——”一声轻挑的口哨声响起,对方闷闷笑出声,讥笑道“原来还会说话呀,还以为是不会叫的狗呢。”
那个人话音落完,响起了几声不怀好意的笑声。
对方的声音闷嗡嗡的,像是戴了一个严密的面具发出的声音。周鸣心里直发毛。
“你、你们到底是谁?”
没有得到回应,周鸣感受到一根绳子挂在了脖子上,猝不及防地对方突然缩紧了绳子,周鸣才反应过来他被套进一根类似狗绳的东西。绳子勒住呼吸,周鸣止不住反胃干呕了一声。但没给他太多的缓冲时间,下一秒他就被猛地拽倒,双膝直接跪在地上。周鸣这个被家里宠坏的小少爷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生嫩的皮肉磕在嶙峋的水泥地上,痛得“哇!”的一声叫了出来。
“哇!”对方怪模怪样地学周鸣叫了一声,他的同伴也附和着怪叫几声。
“原来逮到一只青蛙呀。”对方嗤嗤低笑,收紧手中的绳子,周鸣抵不过拉力被拽倒在地。
“来,好狗狗走两步。”阴恻恻的声音传入耳朵,周鸣已经怕得六神无主。但他双手被反绑着,根本就敌不过。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你们要钱吗?我给!我给!我爸爸很有钱的。”周鸣半躺在地上被绕圈拖行着,露出的手臂被石子刮得钝钝生痛,忍不住哭出声。
“求求你们~放过我~呜呼~”被周鸣的求饶惹笑,几个人发出叽叽的怪笑和怪叫。
周鸣毛骨悚然,此情此景他感觉自己好像落入了什么祭祀现场,他就是那头可怜的等待被放血的祭品。
“呜呜呜求求你们放过我吧,你们要什么我都给。”周鸣哭得鼻涕眼泪都糊在一起闷在袋子里。
听到他上接不接下气的哭叫,对方的人“啊哈”笑了一声,周鸣才得以停下,蜷缩在地上,低声啜泣着。可对方并没有怜惜他,很快又攥着绳子把他提上来,逼迫他不得不昂起头跪在地上。
脑袋一松,头上的袋子被取下,周鸣被自己的鼻涕抹了一脸,但什么都比不上重获新鲜空气更好的事情,还管什么脏不脏。周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逐渐恢复清明的视线才看到一个浑身上下穿着黑色的皮衣和裤子,手上套着手套、头上戴着赛车头盔的人半蹲在他面前。头盔和衣服把他包裹得严严实实,没有露出一丝皮肤,但严实的着装打扮都掩盖不住他身上的肃杀,像寒冰一样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气场。周鸣瑟缩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下周围,他还有3个同伴也是穿得跟他一样严严实实的,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人,而现在他正处在一个废弃的停车场,周围就没看到一个人影闪过。
“周鸣是吗?”对方歪着头打量了一下他,头盔下传出懒懒的声音,隐约听出年纪还挺年轻的。
“你、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扑哧~”对方笑了一声,“为什么要这么对你?你心里没点数?”
“我、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也没得罪你!你到底想让我怎样?!”周鸣似是垂死挣扎的鱼一样,大声呵斥着。
“嘘~别吵嚷嚷”话音才落完,黑衣人闪电似的出手一把掐住周鸣的脸把他提到跟前,“你不知道你嘴巴很臭吗?”
黑衣人的手像铁钳一样捏着自己的脸,周鸣像上陆的鱼一样长大嘴呼呼吸气。
那么近距离听到对方的声音,好像有点熟悉?
周鸣竭力地发出声音讲话:“你、你是余柏原?”
“哦?你认识他?”对方好奇地反问,更让周鸣迷糊了。
他不是余柏原吗?声音很像他啊?他不是余柏原那他到底是谁?心里一阵接一阵的发毛。
“你、你他妈到底是谁?”周鸣嘟囔着大叫。
“啧啧啧,嘴真是臭呀~”黑衣人可惜地摇摇头,另一只腾出的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根竹签一般粗长的钢针,尾巴系着一根细线,针尖映出尖锐的寒光。
周鸣睁大恐惧的眼睛,紧张地不住地咽口水,他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如他想象的那样实现。黑衣人一只手钳制着他的脸,另一只手拿着钢针在他脸上游弋着,好像一个泥塑匠人在思索着要在哪里下笔勾勒。最后针尖停留在他的嘴唇上,慢条斯理地描绘着他的唇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