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你这么带孩子的?”姬夷召终于认真道,“阿尧还是我来带。”
“既如此,便随你,只是若孔雀若与你分说,切忌不可信他。”姬惠其实不想让儿子知道自己的问题,但是孔雀既然来了,他迟早都会知道,不如提前说明,也让他心中有数。
“这事不用担心,我从身到心都是一个人,而且是好人。”这个可是意识形态的问题,姬夷召当即表明立场,他上辈子是人这辈子当然也只是人,没有一点兴趣去当鸟。
“你知便好。”山君点头,“走吧,今天你定然也累了,先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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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君的寝宫虽然简洁,却也是天下有数的豪华,白玉铺地,金石为席,足够十个人睡在上边打滚而不掉出去,织锦的被捻里填充的是最柔软的青鸟绒羽,轻薄如无物。
他坐在床上,身前的男人指尖在他锁骨,右胸,腰腹一路向下。
他有些闪躲。
“勿动!”姬惠轻喝道,“行气入体最忌讳心意不一,想在床上躺一月吗?”
姬夷召匿了。
数个行气三周天之后,姬惠这才疲乏地收手:“神照经于你手一改,当真……”
当真什么,他还真说不上来,刚刚行气之中,儿子完全是把自己的身体当成玩具,数道隐脉与人迎、鸠尾、巨阙、膺窗等数死穴只差毫厘,虽然他们真气同出一源,但三次引导下来,就算他再小心,也照样有些不支。
“我自然知道改的没有原版好,神照经中愈合、破法、守神三个特性只保留下破法一个,可是要求不要太高,毕竟我走不了气海只能绕过去,但可以用,就不挑剔了。”姬夷召将衣服披上,直接倒在被子上,艾,好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床了。
“虽然同出一源,但我的元气也无法修复你经脉的暗伤。”山君只是想了一秒,就做下决定,
“你经脉之伤,越早医治越好,这世间治愈元气最强者莫过于烈山部神农所传的乙木天德经。但烈山部陨灭已久,只能去找其支脉殷商部。”
“就是和你闹绯闻最厉害的那个吗?”姬夷召好奇地问。
“是。”虽然不知道绯闻是什么意思,但山君明白对方的意思,只是淡定道,“此事非三言两语可解。不可随意猜测。”
“听你的,对了,有一事,想你帮个忙。”姬夷召突然想起南山族的事情。
“说。”
“我身边的伊尹是南山族的奴隶,我想请你将他们族中的族谱加回去。”不入族谱,就是蛮夷,可以被随意攻击贩卖,姬夷召如果想在南荒立足,身边是不可能没有人手的。
“如果你想要奴隶,会有很多,想要助手,南荒七十二族皆有。至于你说的南山族……还未曾死光么?”山君说的非常淡定,但里边的意思在姬夷召听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额,你好像和他们有过节?”
“当年是南山族的人,把你送给了夏帝姒揆。”山君简单解释了一下,“想来伊,也不敢与你说起。”
“他们过来的最大也不过十六,当年的事情,与他们与关。”
“此事以后细说,明日我将去北蛮,南荒之事,就由你做主。”
“如果我说,我想治水呢”这个可是大到不能再大的事情,你真不管?姬夷召出言试探。
“只要你小心安全就是。”山君道。
“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姬夷召有点搞不懂了,以山君的行事风格,当不是儿戏之人,但说冒充又太可笑了。
“呵。”山君揉揉他的额头,“睡了。”
说完,轻挥手指,熄灭了墙上的火盘。
姬夷召感觉被他抱在怀里,微微动了一下,随即笑笑,闭眼睡去。
这个人,是真心的,那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第 18 章
第二天醒来时,姬夷召看到山君正在束发。
他长发极黑,束发却极是熟练,很轻易的把精致华丽的头冠束好,他五官极美,却又有着凛然威仪,再普通的饰品佩戴在他身上,似乎都变的高贵起来。
“为什么不让侍女服侍?”姬夷召摸着自己的长发,作为一个手残加死宅,他是从来不会自己束发的。
“吾不喜人近身。”山君看着他有些凌乱的长发,随手翻出另外一顶王冠,“过来。”
“额,好吧。”姬夷召有点不自在地蹭过去。
对方将他的长发绕在指尖,盘成一卷,以冠固定,整个时间不到三秒,快得让他觉得自己真的是想多了。
“水与布巾在屋角,可需相助?”山君看了一下,没有歪,于是转身对着铜镜正自己的衣冠。
“这个真不用。”姬夷召无语地跑过去,如果洗脸都还要帮忙,那就不是手残是脑残了。
收拾好自己之后,他跟着山君出了寝宫。
“去哪?”
“昨日我已急召南荒七十二城所有城主,今日便去正殿宣召。由你代政南荒。”山君早就安排好一切,让儿子走在身边,吩咐道,“见七十二城主后,南荒无人再敢忤逆于你。我随后便去北蛮,你一切小心。”
“可是我没有一点威望,不如缓一下。”姬夷召觉得这事不用这么急吧。
“你之实力便是最大威慑。”山君淡淡道,“若有不服,杀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