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这位刚刚过去的碧情姑娘。
宇文决忙于教务练功,懒得搭理这些内院的勾心斗角,只要不犯到他的跟前,他都是放任自由,让她们自己明争暗斗,也算是掏些个得用的人才出来,被被淘汰了下去的那些个婢女,他是一概不闻不问。
宇文决的幽山宫管小厮的另有一位管事,他惯常是不搀和到这些婢女的斗争当中去的,谁知道有没有那一天宇文决会突然瞧上了哪一个,放到自己的房里。
绛珠和碧情两个是侍女的头,绛珠谨守本分的做着婢女的工作,尤其看不上怀抱着上位思想去工作的碧情。
可是她虽然知道碧情的这些小心思,可是碧情看多了那些因为媚上而被调走的前车之鉴,很有心思的蛰伏,等待着时机。
碧情觉得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宇文决血拼之夜身受重伤。
总教暗潮汹涌,现在幽山宫是呗围成铁桶一般守卫森严,除非传唤,宇文决不见任何人,调养伤势,休养生息。
碧情暗自激动,宇文决常年不是闭关习武,就是在前山玄辰殿处理教务,要不然就是东奔西跑天南地北的外出办事,哪里有现在这么好的时机!宇文决现在养伤,不能劳神,也不能习武,只能养养神,看看书。
现在等于是获取他注意力机会最多的时刻!
可惜。
宇文决叫到身边伺候的是绛珠,却不是她碧情。
碧情被安排处理对外事务,她很不满,可是不敢违背宇文决。宇文决可是丝毫不讲情面,稍有违逆直接就被贬斥,她身后等着上位取代的精明能干的下等丫鬟可是多得是。她只得暗自咬牙的,寻找一切的机会。
碧情走到宇文决休憩的台阁入口处,恭谨的说到:“主子,离亭峰峰主谢长老求见。”
碧情的声音又低柔又婉转,是刻意的。
她自己本身的天生声音就带着一股子柔腻,带着吸引人的劲,她可不敢用这样的声音直接对宇文决说话,只能暗自改变腔调。
宇文决眼睫颤了颤,慢慢的张开了,他目光一凝,唇色黯淡的嘴唇轻轻一张,吐出两个干脆利落的字来:“不见。”
碧情伏下身子,更加恭敬的,用柔柔的声音说道:“谢长老十分关心主子的伤势,看起来忧心的很呢。恳请主子见上一面,婢子都被求的推托不了呢。”
宇文决眉间闪过一丝犹豫,但是还是坚定的说道:“不见。”
虽然是同样的两个字,但是这一次的声调缓和多了。
碧情又等了一会儿,见宇文决这次也没有叫她进去的意思,就失望的退了下去。
冥教的规矩不多,但是没有教主传唤,任何人不得入内这一项可是十分的严厉的。
宇文决本来朦胧有睡意,被碧情一搅合,那瞌睡就飞走了。
他斜倚在榻上,手撑着头,抬眼望去,目光突然被多宝格上陈列的东西吸引了。
那是一个胎质莹白,晶莹玉润,小巧玲珑的瓷瓶。